云锦顿时不觉得这花束烫手了,只觉得可爱极了。
她抬眸看着他脸上只有喜悦之情,似乎是真的在为她高兴拿了第一名一样,不免就松了一口气。
祁晔默默将她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心有点难受。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就弄了这个。”
果然是他身边的人出的主意。
得知这一点后,她就没去追究花束的含意和里面特殊的钱数,纯粹当做一个贺礼了。
正好她也缺钱,短短几瞬之间,就已经安排好了花束的去路——把里面的钱都拆出来,然后去买布料。
祁晔要是知道她这么糟蹋他送的第一个礼物,恐怕心会更痛。
“谢了。”她语气软了点儿。
他勾起嘴角,顺势开口道:“上次是你请客,这次该我了,刚好附近新看了一家川菜馆子,我请你去尝尝?”
她殷红的舌尖舔了一下唇,唇瓣上水润润的,比他在花店里看的新鲜盛露的玫瑰还要娇艳。
“好。”
两人来到餐厅,上次祁晔就已经将她的口味和偏好摸索了个大半,这次直接就将她爱吃的菜点了一圈。
听着菜名,云锦挑了挑眉,探究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她想了想,“把全辣锅换成鸳鸯锅,再上几道清淡点。”
他眼睛一瞬就亮了起来,嘴角疯狂上扬,之前的小难过全部化作了喜悦。
“不用了,我可以吃辣了。”
服务员记录的手一停,看着他们两个。
“你按照我的要求去上菜。”
她可不信从来不碰辣的人,现在可以和她吃一个辣度等级的东西。
结果她还真被打脸了,看着他从辣锅里夹菜送入口中,额角只是有一点汗,完全没有了上回的失态。
她愣了一瞬,随后微微勾起嘴角。
她在注视打量他的同时,他也是。
云锦似乎有点强迫症,每一口的饭菜都是均衡比例的,就连咀嚼次数都是固定的,可她其他方面都很恣意随性,唯有饮食吃饭上不一般。
而且必须到点就吃饭,这明显有些不正常。
祁晔都注意到了这些,他默默记在心里,并没有贸然问出口。
“温良是你的人吧?”
她查了一下,帝皇娱乐的直接控股人写的是祁晔的名字。
也就能解释了,为什么温良一个圈内顶尖金牌经纪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她签约,以及她出事后,帝皇副总为什么会火速派人来。
“嗯,你要在娱乐圈玩的话,有他们可以省事好多。”
她注意到了他用的是“玩”这个字眼,心中的警惕多了几分。
他目前在她心中的位置只不过是泛泛之交、饭友外加一个合作伙伴而已。
她讨厌被人调查、监视、控制,对于他没打招呼就给她安排好了路子有些烦躁和厌恶。
云锦的脸色冷淡了下来,看着面前可口的美食,和对面秀色可餐的美色。
“下不为例。”
无论因为范甜甜说的那些话,还是为更好的伪装,待在娱乐圈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那么有温良和帝皇娱乐的帮忙可以减少许多事情。
祁晔感受到了她态度的转变,知晓了她的想法。可他并不打算停止这种“帮助”,人还是要掌控在手中才好,温良这件事只是他太过张扬了,以后可以换些更隐蔽的路子。
老婆,是要宠的。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冷凝了许多,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一阵喧闹。
惊恐声和尖叫声穿透了包厢的隔音,紧接着就响起了一道枪声。
祁晔面色一变,迅速来到她的身边,将人护在身后,就见她手段利索地拿起了桌上的餐刀,姿势帅气,即便是听见枪声了,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多大变化,仿佛接受过专业训练一样。
“砰——”
又是一声枪响。
“包厢里面的人都给老子出来,所有人都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别想着反抗,我这枪准头可不怎么好,走火了就不妙了。”
所有人都被吓到,老老实实地走了出去,很快就只剩下云锦这一间包厢还没人出来了。
劫匪有些恼怒,持着枪一脚踹开了房门,枪头指向了两人,怒吼道:“你们是聋子吗!”
云锦没有动,祁晔也没有动。
两人淡定地仿佛闯进来的不是恐怖分子,而是没有了礼貌的服务员一样。
劫匪就没碰到过这么头硬的,手指一动,子弹脱壳。
子弹飞速地朝着云锦射来,她依旧脚步都没有动,祁晔变了脸色,一身的暴戾阴沉的气息,他大手一伸想要将人拉过来。
她冷漠的眼神扫了一眼他,制止住了他的动作。
他的心脏咚咚狂跳,眼前的漂亮精致的女人和曾经的某个人重叠了起来,这样的眼神实在是太熟悉了。
在午夜梦回时,他时常能看见那人的惊鸿一瞥。
子弹擦着云锦的脸颊而过,灼热的气流吹起她的秀发,她一双桃花眼清冷无情。
看着地上被子弹划破的几根发丝,她微微勾起嘴角。
劫匪看到她临危不惧的淡定模样,心头一跳,正打算喊队友过来。
结果还没开口,就见她身形鬼魅,速度快得只剩下残影,直奔自己面门过来。
紧接着,他就只觉得身上各处传来剧痛,骨头断裂的声音咔嚓咔嚓响起,耳边是她冷淡的声音:“你撞到枪头上了。”
他想反抗,却被死死地压制住,这个纤细轻巧的女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力,比他以前碰上的专业打手还要恐怖。
云锦手上的动作不停,直接卸了他的四肢,一把泛着冷光的餐刀在她白皙的手指上打转,偶尔摇摇欲坠,就要插入他的躯体里。
劫匪直接被吓傻了,嗓子失音,想喊求饶都喊不出来。
下一秒,餐刀划过他的脸颊,干脆利索地割去他的一块肉,顿时鲜血直流。
就在一分钟之前,那颗子弹也是这么擦过她的脸蛋的。
她也只不过是奉还罢了。
旁边的祁晔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动手,第一次见面时,人已经被她弄废了。
他视线落在她白皙的手上,看着她恣意随性地玩弄餐刀,她很熟悉刀具。
她绝对不是云锦,云锦此前的资料他都仔仔细细地看过,一个纯粹在乡下长大的可怜孩子。
那么她是谁?
他的心脏咚咚乱跳起来,血液都在沸腾燃烧。
会是“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