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宕心中冷笑一声,也很是不客气地开口:“我所有的时间可都是为雇主服务的,这点小事算得上什么。”
“再者,我那可比不上祁少,集团本部营业好得可以丢下,转去娱乐圈小地方游玩了。”
祁晔面色一沉,狭长的眼睛半阖,极具威胁感地看着他。
火药味在两人之间弥漫,战争一触即发。
他们从第一次见面就剑拔弩张,更别说前不久还在网络上交锋过一次,要不是碍于事情不可向外无关网民宣扬,他们早就可以掐架打起来了。
云锦放下茶杯,神色淡淡地看着两人,偏头对着祁晔说:“玻璃来了,你去处理吧。”
祁晔心里气急,回头看着她,墨色的眸子里写满了控诉。
她不为所动,甚至皱了皱眉头。
最终,他还是搬着玻璃进了主卧,倒不是打不过唐宕,只是怕她把自己赶出去,再也进不来而已。
唐宕勾起嘴角,眼眸里是打赢战争的快意。
然而下一秒,上扬的嘴角就僵硬在了脸上,因为他听见她说:“他说话总是这样,你别计较。”总是这样无差别攻击。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充满维护意味的话语,将三人的关系亲疏明显的拉开来。
看着她仿佛看穿一切的深色眼眸,和浅淡的表情,唐宕张了张嘴,只能应下一个“嗯”。
空气瞬间沉寂下来,只剩下了安静。
直到他的手机来短信的叮咚一声打破,他垂眸一看,终于想起来了正事。
神色也跟着严肃,正经道:“林语那边有了进展。”
云锦眉尾一挑,眼眸里多了些光亮,扫了一眼空旷的客厅,想到随时会出来的祁晔,这里显然不是一个好谈论着些的地方。
她抿着唇说道:“你跟我来。”
随后便将人带去了书房。
唐宕的心立马雀跃起来,好奇地将整个书房布局收入眼中。
书房不大,两边顶天立地的书柜占据了大部分地方,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上到天文地理,下到植物昆虫,各个领域都有涉及。
电脑桌上旁边摆了一小堆药理的书,显然这是她最近的爱好。
她坐在椅子上,指节轻轻敲打着桌面,目光灼灼:“她交代了?”
“交代了,但她只承认了转移遗产、伪造遗嘱的事情。”
“目前差所那边已经在追查池千柔的遗产去向,和调查当年的事情了。”
云锦烦躁地啧了一声,“还是太轻了。”
“你去提点一下那边,查一查当年林平接触的人脉,多少是从林语那边过去的。”
侵占遗产是一件事,可大可小,但若是和眼下全国性的大案件牵扯上,那可就不一样了。
唐宕瞬间就领悟了她的想法,她这是不想林语在里面好过啊!
“对了,我们还查到二十年前,医院出生取名有登记了一个叫云书音的。可是年代太久远了,还需要细查。”
云锦沉默了,二十年前……刚好和她的年纪对上了。
难不成她以前叫云书音?
还是另有其人?
“好,我知道了。”
等差所调查到遗产去向,和林语受不住折磨的时候,一切都会清楚了。
交代完正事,唐宕还想和她聊会儿,可思来想去,竟然没有别的什么话题。
仅仅在那儿呆愣了会儿,就见她眯着眼睛,委婉逐客:“你应该还有事的吧?”
“我就不多留你了。”
唐宕一愣,动了动嘴唇,还是转身了。
一打开门,就和门外几乎趴在门扉上的祁晔撞了个正着。
对方一点也没有偷听被抓的尴尬,只是稍稍站直了身子,依旧用仇视中夹杂怒火的眼神狠狠瞪着他,满身的戾气。
祁晔耳目聪慧,在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就立马丢下了手中的活,跟了过来。
干活?干活能有媳妇重要吗?
人都和别的野男人共处一室了,能放心吗?
于是就出现了刚才的景象。
云锦可太了解他此刻的心态想法了,闭上了双眼,轻微地叹息了一口气。
唐宕脸色非常难看,不论是维护的话语,还是被驱逐的恼怒,以及被眼前人挑衅的行为,都让他心中怒火燃烧,额角突突地跳。
就连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也都握起了拳头,手背青筋暴起,呈现一个随时要攻击人的状态。
可祁晔最不怕的就是打架,他可是连她都可以压制的人,别说唐宕只在健身房练花架子的菜鸡了。
正好要是被打到了,他还能“顺势”挨点伤,获取一波同情了。
所以他勾起嘴角,狭长的眸子阴鸷地看着对方。
然而云锦识破了两人想法,淡淡地出声喊了一句。
“唐宕。”
唐宕猛地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这是威胁警告的意思。
她在斥责他!
一瞬间,他的脸色变白了几分,被金边眼镜遮盖下的眼睛闪过难过的情绪。
最终他还是离开了,甚至还不忘顺势把门带上,格外的懂事又周到。
人一走,云锦的神情便冷了下来,锐利地目光落在跟个没事人一样厚脸没皮的祁晔身上。
“你幼不幼稚?”
越是相处,就越是发现他这人跟哈士奇似的,在外冷静理智、处事利落,到了她面前,就只剩下了倔强、无赖、跳脱。
还偏偏很难处理!
祁晔抬着下巴,无理也气壮地说:“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云锦:“……”
见她沉默,他又开始阴阳怪气地见缝插针上眼药:“唐宕可不是个好东西。”
在他眼里,所有男人,除了他都不是什么好人。
她都被气笑了,忍不住开口回怼道:“那你难道就是个好东西了?”
谁知,他点了点头,认真地说:“对呀!”
无言以对。
她不想在和他扯什么歪理,在他的诡异逻辑下,根本说不过他,脸皮也没他厚。
便转移了话题:“你活干完了?”
这回轮到祁晔沉默了,悄无声息地转移了视线,一副心虚的模样。
盯着她冰冷视线的压力下,他不退反进,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她面前,伸出长臂将人圈住抱在了怀里。
“我不可以吗?”
只能要他一个,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