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琪也失踪了?
甚至连同整个王家?
这细算起来,也有六七个人了,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悄无声息地都把这些人弄走?
“池小姐,你要不要过来一趟?”
电话里,唐宕的声音带着丝丝祈求和试探。
他实在是太想见到她了,而且,自从上次一别后,他总有一种莫名的预感,似乎是再不见到她,可能以后都没机会见到了。
因为就他打听到的消息,据说连言思真也无法见到其人,甚至连言总都是沉默的状态。
想他唐宕,在华国京都,也是数一数二的上流人物,向来都是自信自负自傲的人物。以往遇见个漂亮女人,也绝对不会如此。
若只是有祁晔加入战局,他到是有尚且一战的能力。可偏偏不仅仅如此,那个卡诺的忽然出现,以及虚无缥缈的传闻,让他逐渐意识到了,她的不简单。
再回想,她对于股票动荡格外的敏锐,甚至连许多尚未报道的国际消息都可以提前知道,以及那一次的原油大战,都证明了她不仅仅是有自己的特殊消息渠道。
而是很有可能……是那个世界的人。
要不然她怎么会和卡诺如此熟稔?
云锦眯着眼睛想了想,或许现场可以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出来,便回应道:“好。”
挂断电话后,随手给对面的男人转了一笔钱,目光懒洋洋地扫在他身上,冷声道。
“拿着这笔钱,自己小心些,我下回再来找你。”
“如果有什么和王佩相关的信息,你及时告诉我。”
男人收钱的速度很快,但提及还要汇报王佩的消息,表情明显犹豫了一瞬。
她轻笑一声,淡淡道:“如果你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听话一些。”
说罢,她就起身走了。
看见不远处大步流星潇洒走来的女人,微风吹拂起她的发梢,将她眉眼都柔和了几分,唐宕眼睛一亮,快步迎上。
“未名小姐!”
云锦只是微微颔首示意,就跟着他的步伐去了室内。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样的广大神通,竟然弄到了王家的钥匙。
推开门,茶几上还摆放着半杯茶水,杯盖放在旁边,花瓶里的鲜花也只是草草地放入,尚未修剪插花,包装纸也还尚未处理。
生活的气息铺面而来,很显然,这家人并没有打算出游的计划,排除了他们自己离开的可能。
这个画面,像极了一个老熟人的忽然拜访,并且将所有人都给喊了出去,所以匆匆丢下手中的活计,短暂了出了一下门,只是谁都没想到,这其实是一去不复还。
她一边走,一边打量,将一些旁人尚未察觉到的东西给记在了心里,脑海里不断演算着可能性。
唐宕在旁边解说着:“目前还没有人发现他们失踪了,要不是你让我一直盯着王思琪,我可能都还不知道。”
“奇怪的是,就连他们那边的小公司也没有任何消息。”
一个不算大的公司在处于新项目,以及家族动荡的微妙时间内,老板竟然可以好几天不出现在公司,还没有人察觉不对劲,就已经是非常的奇怪了。
“和他们有生意和人情往来的人排查了吗?”
“快弄完了,目前为止,没有一个可疑的。”
云锦目光落在王思琪房间内的书桌棋盘上,她长时间的停留惹得他也跟着看了过去。
纳闷问道:“那盘棋了怎么了?”
她抿着唇,眉眼冷清,表情更是严肃。
“少了颗棋子。”
他眨了眨眼睛,仔细看,这才发现确实少了一颗。
但只是少一颗而已?很严重吗?
他不知道的是,这仅仅是少了一颗棋子,就形成了困龙局。
而且,这在他们行业内,是一种讯号。
如果不是她来,可能所有人都不会发现这一个细小的点。
看来,绑匪不仅胆子很大,还已经调查出了她和他们的关系,甚至还有单子给她下战书呢。
“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她已经心里有数了,继续待在这里也没有用,因为证据肯定全部被消灭了。
唐宕一愣,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便就只能跟在后面出去。
灿烂的阳光撒在她的身上,为她披上一层光源,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他有一瞬觉得她很遥远。
就忍不住地想要和她聊最近的工作,寻求一些相近的话题,可以消除隔阂感。
可他还没能多说几句,抬眸就看见她墨色眼眸里流淌着一丝犹豫的光,和嘴角逐渐僵硬的浅笑。
他心里咯噔一响。
甚至连自己近乎讨好的表情都没能收回来,就听见她近乎绝情地说:“我可能会离开一会儿。”
“去哪儿?”他下意识地开口问,紧跟着的“和谁?”也到了嘴边。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她的用词是“离开”而不是出去。
以及“可能”。
也就是说,是有一定的概率“不回来了”。
唐宕张了张嘴,怔怔地看着她,脑袋嗡嗡的,心里想着的都是“怎么这么快?”
怎么什么都还没开始,就已经要结束了。
云锦看着他泛红的眼角,以及快要夺目而出的泪水,和一副被抛弃地可怜表情,稍稍动容了一刹那。
“你先处理着我公司那边吧,说不定我很快就又回来了呢?”
如果夏花拍卖顺利。
他点了点头,声音喑哑地应下:“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请你不要客气地随便和我说,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嗯。”
就在他想要顺势开口,约她去吃个饭时,就听见了她电话响起一段特殊的铃声。
男人磁性的声音从话筒里露了一角出来,犹如一道尖锐地大刀,直直地插入他的心脏中。
特殊的铃声,特殊的称呼,以及她自然的态度。
在这一刹那,唐宕无比清楚地认知到:他输了,输地很彻底。
云锦没有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电话里卡诺传达的信息夺走,惹得心烦意燥,火气上涌。
“小玫瑰,‘云锦’的父亲云朗,今日被发现在监狱中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