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因缘果报

这个声音只有安休甫听到。

而袁田田一脸希冀看着安休甫,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安休甫身上。

安休甫朝着窗户外看看,这楼道里此时分明有明火,因为楼道窗户外,黑烟弥漫。

至于这个讥讽他的,就是白小默,他并不是很在意,看向一脸疲惫的袁田田,轻声说道,

“趁着耳根子清净,回去再休息一会儿吧。”

袁田田皱皱鼻子,“在楼道里烧纸的不是你吧?”

安休甫抬手伸出一个大拇指,微笑点头,

“你看到任何不可思议的事,都可以当成与我有关,我对你来说,不是也很神秘?”

袁田田终于笑了,点点头,正要转身进屋,突然又回头说道,

“房东,你别敲我的门,我听到敲门声,就控制不了我自己。”

究竟如何控制不了自己,袁田田没有说,而安休甫也没有细问。

安休甫认真点头,“我知道了!”

楼道中,再次剩下安休甫一个人。

他蹲在楼道里,伸手在没有烧完的纸灰中拨拉一下。

灰烬中没有任何符箓踪迹,他有个大胆的推测。

这楼里不仅仅住着鬼,也住着活人。

烧纸的也不可能是肥婆一家人,瘸子是有真本事的人,受他影响,家里人也不会做出如此荒唐无稽的事。

“房东,我要退房。”突然身后传来一个诺诺的男人声音。

安休甫正要开口,突然听到冯庚年的声音,

“退房,为啥找我?钱交给谁,你找谁退去呗。”

安休甫耳朵并没有看到身后有人,这冯庚年好像就跟他共用一个身体似得。

深吸一口气,猛然回头。

身后一个男人倒在地上,安休甫听不到此人的心跳声,也看不出任何活人的征兆。

但安休甫还有一个直觉在,楼道里躺着的人,是一个活人!

此人身上有阳火,视觉听觉都可以混乱,但作为一个僵尸,对活人的阳火的敏锐感知是本能。

安休甫快步走到这男人跟前,而男人的头猛然翘起九十度,直勾勾的盯着安休甫傻笑。

而安休甫却一言不发,一把拎起这个男人朝着楼下匆匆走去。

“咯咯.......”一阵女人空灵的笑声在楼道里回荡。

安休甫手里抓着的人,鲜血如自来水一样不断喷射。

正常的僵尸,此时都会忍不住趴在地上贪婪的吮吸这些鲜血。

但安休甫府门内早就见识过张诗佳制造的这种幻觉,这是引诱他杀人。

而他怎么可能如愿?

楼道突然断裂,但安休甫依旧信步前行;

楼门方向变化了位置,甚至左侧房门口还有熙熙攘攘的叫卖声传来,同样无法阻拦安休甫朝着一堵墙大步前行。

“房东?我也要退房。”

“我也要退房!”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群人,有男有女,挡在安休甫的前方。

安休甫索性闭目,在走了三十步之后,猛然将手里的人用力一抛......

而在他睁眼刹那,身体猛然朝后栽倒......

.........

呼噜声传来,安休甫再次无法挪动身体。

客厅拐杖跺地面的声音铿锵有力。

拐杖熟悉的味道,让他百分百的确定客厅里是瘸子在走来走去。

“我死后,你不能和白静君离婚.......”

瘸子的声音陡然在安休甫的耳畔响起,安休甫一个激灵。

呼噜声骤停,接着听到了冯庚年的声音传来,

“尼玛!滚!”

冯庚年吼完,接着听到针巾冲着空气挥动的声响。

“哗啦”

好像一本书被扇飞。

吱扭的起床声,隔一会传来冯庚年的声音,

“艹,麻痹的,不是说三天就可以了?这尼玛还有八个!”

冯庚年说完话,再次躺在床上。

不多时,呼噜声再次响起。

什么还有八个?是楼里住户不断变少,与冯庚年有关吗?

“吱呀-----”

一个开窗户的长音响起。

呼噜声骤停。

安休甫陡然睁眼,目光看向窗户,窗户外一个尖嘴猴腮的道士胳膊撑着窗户,一脸淡漠的盯着他。

安休甫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张荣奎!

张荣奎居然真的跑合泰宾馆来了。

他没有想到张荣奎会来的这么快,来的如此的突兀。

让张荣奎搅局是其一;其二,张荣奎协助张正乾使用过这个砚台,所以能解除这砚台麻烦的,也只有张荣奎!

安休甫很快冷静,“你和朱三都又搅合在一起了?”

张荣奎却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盯着安休甫。

安休甫等了一会,安休甫又开口,“是苏禹敬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张荣奎神色稍微缓和,

“砚台你给了寡妇了?”

安休甫点头,同时站起来,一脸警惕。

张荣奎展颜微笑,现在他可以确定眼前的是安休甫,

“我一辈子修道,一向与这邪魅界限分明,谨守修道本分。没想到会亲手制造一个僵尸出来!”

这一句感慨,明显言不由衷。只是想给自己杀安休甫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而安休甫也明白张荣奎杀他的心有多迫切,他不是一次坏了这张荣奎的事。

安休甫,“我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

张荣奎露出一个怅然的笑,“难道我做事,对不起天地良心?”

笑过之后,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你在这里做什么?”

安休甫指指大楼,“那个袁田田在这楼里!”

张荣奎眯眼,“袁田田?我认识吗?”

安休甫沉吟一下,“我也不知道,我在这里调查敲门声。”

他是全盘托出,没有丝毫隐藏。

张荣奎恍然,接着嘴角上扬,像是明白什么了,

“不管那个寡妇在做什么,未经我允许,砚台谁也没有资格用!”

安休甫语气尽量和缓,甚至有些卑微,

“需要我做什么?”

张荣奎手撑着窗户阳台,又笑了,不过这一次笑的有些阴狠,安休甫这乖巧的表现,就如当初在何星浩的公司里,骗走他砚台时候一个样,

“阴阳有序,不止那个寡妇那里容不下你,我作为一个入世的修道者,也不能容你,你制造的业债,会影响我的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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