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死后没有冯庚年开棺,他铁定被那棺材吸成干尸。
今日,这冯庚年靠着一身气血,撞碎了藏在他体内的一道灵体。
这个灵体是那个女鬼放入他体内的,目的就是杀孙八逊灭口。
结果阴差阳错,让冯庚年身上的阳火给烧了个干净,这才让那把阴兵暴露出来。
廋高个自下而上,打的棺材在空中不断打转,但这棺材却一门心思朝着冯庚年追。
比安休甫提着冯庚年的速度还要快一些。
眼瞅着棺材近在咫尺,安休甫心一横,
“我扔你出去,伤了残了,别怪我!”
说完猛然将冯庚年朝着厂区外甩了出去。
冯庚年在空中惨嚎,人居然穿过了灯光照射的屏障消失不见。
而棺材也在此时突兀分开,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陡然从棺内飞出,“我日你先人,老子的尸奴!”
棺内的人飞出,紧随冯庚年消失不见。
安休甫错愕,这灯照范围外不是出不去吗?真是经验害死人啊!
一个虎跃,也朝着栅栏外飞去。
身体撞在那光照屏障上,被弹着倒退摔在地上。
最佳时机错过,刚才光照不带那彩色的晕圈。
不等他懊恼,就被上方棺材吓的在地上疯狂打滚。
棺材吸着廋高个从空中朝着他坠来,而那刚才打的棺材乱飞的廋高个,此时口鼻都是血,仿若在空中就被这棺材拍成重伤,翻飞的棺盖同样把穿阴阳斗篷的女人的半个身体打残。
安休甫滚到门房旁,仰头猛吞一口唾沫。
这棺材里面有人,那就是多了一个累赘。没人操控威力更恐怖。
一道暗影出现,将棺材打的横移三米,那追着斗篷女人的棺材也被这一条暗影卷着定格空中。
好奇会死人!安休甫低头,朝着门房冲去。
进入那个门房,打死他也不出来。
“我靠,终于等到你了!”
在他推门刹那,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接着房门出现,由内而外打开。
一个卷毛手持一根铁链,缠住安休甫,朝着栅栏外就冲了出去。
安休甫眼前一花,就出现在了乳胶厂外。
一脸懵逼的看着旁边的卷毛,这死胖子居然会冒死来救他?
“朝着北面跑,叶如燕在那边接应你!”
“愣着做什么?跑啊!”
卷毛催促。
安休甫在乳胶厂内救的是那个光头胖子,怎么一而再是这个卷毛在帮他?
不过也没有时间多想,身上汗毛再次朝着后脑勺方向膜拜,那个娘娘就在门口!
撒腿朝着北面狂奔。
冯庚年的声音陡然响起,“小安,帮我!”
安休甫转头,冯庚年这个倒霉催的,正好落入排水渠内,身体卡在里面了。
卷毛大喝,
“别管他,没人敢在太平府阴差面前碰他!”
安休甫一边狂奔,一边喊道,“死不了,打电话叫救护车!”
三百米后,一辆黑色小轿车映入眼帘,叶如燕站在车前。
安休甫奔过去,叶如燕大喊一声,“拦住他!”
下一刻就看到一个身穿阴阳斗篷的人从他头顶飞过去,而他身体猛然被一股气浪推着朝前飞扑。
叶如燕拐杖伸出,举重若轻勾住他的腋窝,让他不至于摔倒。
刚起身,叶如燕就贴身到他跟前,抬手在他胸口写了一个字,之后将一件青色的罩袍朝着安休甫身上套。
但是周围突然起了狂风,吹的老太婆手里的青衣不断打旋。
“啊——”一声女人的惨嚎。
一个身穿斗篷的女人贴着安休甫的头皮落地。
女人落地后滚了两圈,起身后身上的斗篷消失,此人赫然是赵银珠。
叶如燕大喝一声,
“你想跟两仪阁作对?!”
但是风更猛,叶如燕发髻被吹掉,披头散发。
安休甫转身朝着上方看去,一道身穿彩衣的女人突兀消失。
这个服装店的贱人,当婊子还要立牌坊,杀他时候,还是不会与他正面对视。
叶如燕身体倒卷重重的砸在车机盖上,手里的青衣脱手。
安休甫一把接过衣服,快速将这青衣自己穿在了身上。
之后随着汗毛朝拜的方位连续打转七八次。
风停了,他的汗毛也失去了那种朝拜的感觉。
叶如燕被赵银珠扶起来,神色焦急,
“别愣着,上车走!”
安休甫看向冯庚年所在的方向,冯庚年不见了!
而卷毛胖子正在与一个身穿大红袍的男人打的有来有回。
赵银珠蛮横扯着安休甫的后衣领,将他塞入车内........
......
孙八逊妻儿老小,连夜离开了绥原,而他躲到服装店内。
任凭苏禹敬如何谩骂,孙八逊就是铁了心赖在店内。
他要见娘娘,但娘娘却不见他。
正在他着急上火时候,苏禹敬突然朝着店门外走去。
孙八逊本来没有在意,但看到苏禹敬离得店越来越远,脸色陡变,
“你去哪里?”
苏禹敬回头,一脸冷笑,“找个袋子给你收尸!”
孙八逊转身回店,继续试图上楼,可这四米高的楼梯,他无论如何走,都走不到尽头。
他知道乳胶厂这一趟,是把自己的命给交代了。
他跪在台阶前,声泪俱下,“娘娘,看在我为您鞍前马后几年的份上,给我一条活路吧。”
“娘娘啊,我该死,我不该跑到乳胶厂找那个安休甫的。”
“娘娘啊,娘娘啊......”
他的声音突然发不出来了,店内死一般的寂静。
店内挂钟的秒针“咔咔”跳动声格外刺耳。
孙八逊双手匍匐在地。
他去乳胶厂,真的身不由己。去的路上,他也给娘娘传讯过。
这怎么能怪他?
可是他不能把责任推给娘娘。
他可以死,但如果不想妻儿老小下半辈子流落街头,他不能做出任何疯狂的举动。
孙八逊失声,也不喊不叫了。
飞速思考娘娘杀他的原因:
是我杀安休甫?触动娘娘的逆鳞?还是因为我把棺材送到乳胶厂?
这俩个理由都站不住脚。
娘娘杀安休甫,与他杀安休甫都是杀,不能因为安休甫活着,就把怒气洒到他身上。
那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把棺材送到厂区,却没有让冯庚年把棺材送入乳胶厂内!
想到这里,他陡然跪直了,猛然道力打碎了周围的结界,大声喊道,
“娘娘我要是死了,谁也找不到白延肃的儿子!整个绥原知道老白儿子的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