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还未进门,陆梦离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她大步走着,恨不得两步并作一步,再念出咒语飞身过去。
她在这个游戏里原本就没有什么在意的人,素心已经没了,她不能再失去林欢瑞了。
虽然没有真切经历的感受,但是那段记忆都在脑中。她花了半条命都要护住的孩子,一定不能因为她的疏忽而断送了性命。
听到陆梦离的声音,十四的脸色有些不自然,透着紧张。他一边担心着责备,又愿意承担应有的罪责。
“属下参见王妃娘娘。”他匆匆行了礼,而后将女子往床榻边指引,道,“小殿下原本只是昏睡的,瞧着倒没什么大碍。可就在属下转身洗了个帕子的功夫,他便发起烧来,额头滚烫,很是不寻常。”
听着他的描述,陆梦离的担心又加重了几分,而后坐在床头伸手去抚摸。
不过是轻轻的触碰便让她将手弹开,可见这样的温度多么折磨这昏睡的孩子。
“卫婉清,你来瞧瞧。”陆梦离无计可施,只能依托于精通法术的小狐狸。
她对大漠王族的记忆还是十分的模糊,有些细节的东西仍旧还会出错。再加上并非是医者血脉,更是束手无策。
卫婉清紧皱眉头,搭在细小的手腕上诊脉的手始终没有离开,将棘手写在了脸上。
陆梦离很是焦急,但是不敢催促,只能捏紧着拳头等在一边。她心中已经盘算好了,若是林欢瑞今日有什么好歹,即刻就去杀了轩辕烬,也不管什么主线任务了。
既然他的结局就是死亡,那么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么差别呢?
“公主……”卫婉清犹豫着开口,似乎是没有想好要用什么样的话语来告诉她,“小殿下的身子并没有大碍,只是初次被取血的不适而已。您喂一些母体的真气就好了。”
“取血?”陆梦离的瞳孔震荡,当即看向十四想要要一个说法。
少年也慌张起来,不明所以,道:“属下不知,属下这些日子都没有让小殿下受过伤……如果一定要一个机会的话……”
他没再继续往下说,但是想要表达怎么样的意思在座已经是心知肚明了。他的位份低,说得不好便会定个诬陷的罪名。
陆梦离沉默了片刻,而后忽然开口问道:“阿瑞的血已经变成绿色了是不是?”
“是!”
“是……”
十四与卫婉清同时作答,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她知道这是医者一脉的象征,也知道他的血液已经有了治病救人的功效,她不知道的是轩辕烬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这个秘密,甚至已经下手了……
意识这个隐患后,陆梦离再是不愿意多等,当即就要冲出去找轩辕烬算账。
“王妃娘娘!”卫婉清立马跟上去拉住她,皱着眉脸上写着忧愁,“不要冲动啊,现在还不是时机,一切都还会从头开始的!”
陆梦离回头瞪了她一眼,并没有要听劝的意思,甚至还使出力气甩开了她的束缚,朝着外面大步走去。
见她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陆宥之瞪大了眸子立马跟了上去,大喊着想要制止她:“阿离!”
可是他才刚刚跟出去,便已经瞧不见她的踪影了。
“她本就不是你可以管束的,在一旁瞧着就好。”身后忽然响起清冷的声音,语气中尽是平淡,还有几分坦然。
“!?”陆宥之再次露出震惊的表情,缓缓偏头就瞧见了那撑着伞的少年,“你……怎么又出现了?”
伞下少年睨了他一眼,眼中有几分无奈和恨铁不成钢,轻声道:“这些话现在不要说,隔墙有耳有隐患。”
陆宥之点了点头,而后便返回了厢房。
“阿瑞还好吗?”他走到床榻,轻声的问着,生怕打扰了正在照料林欢瑞的卫婉清。
少女瞧了他一眼,并未理会,只是自顾自地为床榻上的小糯米团子传输真气。陆梦离离开的太着急,没了母体的稳定,她只能做出一些小小的努力了。
她一站直身子,十四便走上前去,迫不及待地去抚摸他的额头——虽然还是能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热意,但是相较于之前的滚烫已经好转了许多。
“多亏了你了。”他松了一口气,而后蹩脚又内敛的同她道了谢。
可卫婉清并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关切他说了些什么,眼下她满脑子都是陆梦离要去做些什么。
因为前些日子她忽然的封印,两人之间的联系已经减少了许多,她根本感应不到她的想法与去处,这样的感觉让人十分的焦灼。
另一边,陆梦离直奔着城郊的军营而去。
她不知道轩辕烬喝完林欢瑞的血之后会去何处,但是她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会回到此处。即便是现在瞧不见人,守株待兔也一定会有一个结果。
“王爷何在?”走进军营,瞧见有人投来目光,为了掩人耳目只得先将心中的怒气隐藏,装作一副温婉的模样。
一个领头的侍卫很快迎了上来,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大抵明白了她的身份,故而笑着行礼:“属下参见王妃娘娘。”
见他还算有些眼力见,陆梦离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同他说话的时候也客气了些许:“本王妃是来见王爷的,还请带个路。”
侍卫自然是没有丝毫的怀疑,立马点头哈腰,姿态恭敬:“王妃娘娘言重了,王爷的营帐就在前面,小的这就带您过去。”
跟在他的身后,陆梦离打量着这有些简陋的营地。
这里的设施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稀疏,士兵的脸上有些倦意,并没有那种必胜的士气。
她在心底冷笑一声,若是她遇见这样一个病秧子王爷,她也瞧不见希望,觉得这场大战甚至没有开始的必要。
“王妃娘娘,这就是王爷的营帐了。”士兵停在一间较大的帐篷面前说道。
陆梦离瞧了这间没有多少装饰的屋子,眼中尽是鄙夷,将这将士遣走后便大摇大摆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