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顾卿强忍着笑意,依旧忧愁:“唉,修行一事总是一个资源的堆积过程,我这两手空空,年岁幼小,还带着一个整日就知道吃吃吃的弟弟。
听我阿娘说,她在里头树敌颇多,要是遇见了她的死仇,我这样低微的修为,想必是无法活着从里头出来了。
唉,可怜你的孩儿,还未见过这个美好的世界,便要在福地中……”
“够了!你还想要什么?”
“你看,我这口袋空空,委实是十分没有底气进入福地。
我看不如这样,你给我准备十袋八袋的灵石和法器,我要是遇见了危险,肯定第一时间扔的是法器,不是你那未出世的孩儿。
当然,你要是有万年灵髓液的话,也就顺便给我装上个千八百滴吧……”
“法器灵石?十袋八袋?”
“万年灵髓液?千八百滴?
“呵呵呵……”
男人看向顾卿的目光诡异,就连笑意都有些扭曲起来:“你随意扔吧,爱怎么扔怎么扔,这个孩子我不要了!”
“你!这是你儿子,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嗯,不要了。”你还是虎王的女儿呢,也不见得你气死掰咧问他们要修行资源啊!讹他,你还嫩了点!
“那你的使命和责任呢?”
“随缘吧,实在不行的话,我就以身殉道,也算是全了这数千年来的夙愿。”
顾卿看着他无比认真的样子,莫名的心慌了起来,有些气急道:“这灵石、法器和灵髓液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男人看着顾卿吃瘪的表情,忽然就舒爽起来,他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小幼崽,不是重要,而是我真的没有!
福地即将开启,咱们现在马上就要前往,一路上我从哪里给你找来那么多的天材地宝?
况且,就算你要十个八个袋子,我依然需要时间。
花老虎在你们还未出世的时候就已经准备了上百年,甚至最近十年更是发了疯的到处寻找求人,也才炼制成两个袋给你们姐弟俩。
花老虎七千余岁,我也七千余岁,难道你会认为我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如此之多的东西聚齐?
如果你非要如此,那我也只能是一把法器装一个袋子,一颗灵石装一个袋子。就是这袋子的容量,还真的有待商榷。
但你也得理解,我身上就只有一个装东西的袋子,里面也尽是我夫人的日常用品,丢不得。
所以,我只能将大半的袋子材料用来装她的东西,剩下的大不了我一拆为十,大布袋成了小小布袋,空间也是能凑多小凑多小。
加上从里头找出来的东西,杂七杂八凑作一堆,给了你,你也不能怪我。
你看,要是我真那么做了,七八个低阶法器,配上两三块灵石外加一滴灵髓液,也不算违约。
可我要真的那么做了,你这心眼比绒草尖还小的幼崽,怕是真的会将我那未出世的孩儿烤了吃吧?”
顾卿嘴角扯起一个勉强的笑容:“这是……当然!”
不仅会烤了吃了,还会将这个蛋当作皮球踢,而且是拿去当搬砖指哪打哪,反正这个蛋够硬!
“所以我们开诚布公的说明白了,我确实没有这么多家底,否则也不会提出拿自家道场抵给你的话了。
况且,为了我的孩儿,我甚至还把自己也给压在你这里。”
护道人,可不是保镖那么简单。
听到这里,顾卿沮丧的叹了口气:“真穷!”
“……”算了,不和幼崽一般见识。
“行吧,你身上不是有一个大袋子吗?给我吧,算是给你养孩子的辛苦费。它要是真的半途生下来了,总得给他一些日常用品,想必你夫人多少备了些。”
这个小混*蛋还没有出世,蛋壳上就缠满了因果恶孽,真是麻烦!
男人听了,立刻将袋子解下,放到了顾卿的手上。
顾卿打开看了看,再次幽幽叹气:“真穷!”
“花花,离开那个坏人,躲开!”
“兀那厮,看刀!”
顾卿一看周围,她已经离开了刚才的空间,原本消失不见的父母小老虎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她的身边,只不过时间好似才过去那么一瞬。
原来,方才是自己的意识被拉进了他的识海吗?
这个男人,真强!
眨眼间,顾卿已经捞过小老虎出现在了另一个远离刀锋的位置,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你花老虎和男人的惊天一战。
两个男人不断的变换位置,速度快得顾卿用上星辰之力也看得有些模糊不清,只听得残影之处不断有嘭嘭的撞击声,或者偶尔的闷哼声。
两人发出的威压使得方圆千里之内无一妖敢随意动弹,原本偶尔路过的妖族察觉到动静,也是早早避开。
两位虚隐境高重的王者超级重量级的战斗,没有谁敢轻易掺和,其他妖族王者也不行。
有妖族躲开,自然也会有强者看热闹,不消一会儿,顾卿就察觉到四周的空间隐隐波动,恐怕是有不下七八位强者躲在暗处围观。
“翼王,这花老虎怎么和人打起来了?他已经上千年没有动过手了吧?
记得上次还是为了争夺花千祝夫婿之位,和上一任虎王属意的上门女婿曲啸战斗的那次。
那时的他,为了娶花千祝连姓名都改了,更不要说应下那场妖界万族瞩目的战斗。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花老虎可是战场上的顶级强者,就算是虎族都难找到敌手。
和你当初可有的一拼啊!”
翼澄看也不看身边的赤炎蛇王,淡淡道:“我和他不同。”
“哎呀,翼王你可能不知道,当年你以忠贞血契为聘,轰动一时的隆重婚礼,可打动了多少妖族女子的芳心。
也只有花老虎以一己之身狂战虎族准女婿,最后三步击败了被虎王培养千年的曲啸,成功嫁进虎族,并且顺利成为下一任妖王这样逆袭故事,才能和你当初一较高下。”
当年就吊打虎族所有反对者的花老虎,现在的他看上去更强了。
“不过,这人是谁啊?竟然能和花老虎打的不相上下。
麻烦翼王帮我好生看看,我天生眼神不好,看不大清楚。”
眼睛看不清就别看呗,没有现场看八卦的命,却偏偏生了一颗熊熊八卦的心,真是烦人。
翼澄深吸一口气,仔细看去,果然见到一个器宇轩昂的男人正赤手空拳和花老虎对打。
战况看似紧张,实际上双方都有所保留,你来我往不断试探,不断推进。
这个男人,他纵使游历妖界见多识广,也确实没有见过他的面容。
“不知道,这个男人我没见过。”
赤炎蛇王见没办法从他这里获取信息,心里又被这个事情勾的心*痒*痒,于是干脆自己来。
他抬起头,张开嘴,一条长长的信子不住的无声分析着空气中的味道。
嗯,灵气的味道,血腥味,还有……血蛟王的体息?!
他这边在分析自己蛇子蛇孙见识和收集过得味道,那边的血蛟王也感受到了空气中的震动。
她抬眼看向这个方向,对着就是一掌:“敢在这里说老娘的八卦谣言,你找死!”
赤炎蛇王一听声,心尖一颤,赶忙后退上千里,直到再也感受不到其中的威力才算安心。
“好险好险,这血蛟王哪怕是证道失败,依旧是个疯婆子!
翼澄兄,你说……咦,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