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瑾没有犹豫。
直接又去了第五间房间。
而这个房间很奇怪,就是一个女人的房间,但里面的物品,似乎都没有人用过一样。
所有的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而且没有任何灰尘,但给苏白瑾的感觉,就根本没有人烟的气息。
苏白瑾提着灯,走到梳妆镜面前,桌上摆放着胭脂,还有一些饰品。
但梳妆镜的镜面,却被人涂黑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接着苏白瑾又看着,墙上挂着整整齐齐的戏服,不正是那晚唱戏女人,身上穿的那一套戏服吗?
所以,那个女人是谁?
苏白瑾又朝床铺上看了一眼,是一套大红喜服,还有金枝琉璃的凤冠,就做工还是挺漂亮的。
但为什么摆放在这里?
苏白瑾抬脚走到床边,伸手轻轻触碰那大红喜服,瞬间一股强烈的情绪传了过来!
欢喜,期待,不甘,愤怒,以及仇恨!
紧接着苏白瑾的眼前,就出现了陌生的画面。
是一间老旧的房间。
屋子里有一妙龄少女,正对着镜子梳着头发,她眉眼带笑,脸上充满美好的期盼。
但下一秒!
突然一个巴掌,直接扇到这少女的脸上,发出啪的一声。
“你个狗娘养的东西!一天天的就知道在这里照镜子!跟个小狐狸精似的,呸,不要脸!”一个看不清脸的妇人,指着那少女就开骂。
少女被打的脸颊通红,手上的梳子也掉在了地上,整个人又慌又怕,但她却不敢多说什么。
“今天下午,你还有三场戏,唱完了才准吃饭,不然你就饿肚子得了!呸,小贱胚子。”那妇人说完后,就扭着腰肢离开了。
而那少女双目通红,弯腰在地上捡起那梳子,像是心爱之物般,贴在自己的胸口,小声的哭了出来。
然而,画面到此又开始变化了。
似乎是古镇外的小河边。
有一位少年正坐在河岸边,虽然看不清脸,但却能感觉他正在笑。
“娟儿,等我攒够了钱,我娶你当媳妇好不好?到时候你跟我回老家,去看我娘还有我弟!”
而岸边还站着那少女,她虽没有应声,却笑的格外的甜美。
画面再次转变。
这次似乎是某个破旧的戏园子里。
少女跪在地上一直哭着磕头,似乎是在求着什么事。
而她的对面就是那妇人,正趾高气昂的说道,“我养你这么大!就指望着你挣钱养家,可你竟然在外面,勾引不要脸的野男人?呵,果然是个骚蹄子!”
而那少女一直哭,一直跪在地上猛的磕头,似乎还在努力求饶,求这个妇人能放过她。
但那妇人却笑道,“你呀,不是喜欢男人嘛,我刚好就给你找了个男人,他家富裕多金,田地也多,虽然年纪大了点,但他人好啊!
对吧,反正你光靠唱戏,也挣不了几个钱!”
少女闻言哭的更凶了,但她无力反抗,只能一个劲的求饶。
那妇人看她这样,不仅不心软,反而冷笑道,“如果你不同意嫁人,那我就将你的小情郎送去……祭,祀,祖,先!”
这话一出。
少女彻底绝望了。
……
随即画面又开始变化了。
只见镇上的街道,那少女开始四处求人,但她所遇见的人,都一个个冷淡摇头。
甚至还说着冷言冷语。
“娟儿,听大婶一句劝,他一个外乡的野小子,你跟他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你这个忙,我可帮不了,何况他还是个外乡人,就更不可能!”
“小娟妹妹,虽然我爱听你的戏,但你这事,我也爱莫能助啊!
如果你真不想嫁给那李叔,那你可以嫁给我啊,好歹,我跟你也熟是不是?”
“什么?你大姨要把你嫁给李老头?呵,小娟啊,亏你长得如花似玉,结果落这么结局,可真是好笑啊。
不过,你也别找我,我可帮不上你,你还是认命吧。”
……
苏白瑾就站在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尽管她不是那少女,可她依旧觉得人情淡薄。
不过,也许那少女和这些人,也根本没什么人情可言。
而那被叫做娟儿的少女,神情变得呆滞,开始漫无目的在街道上乱走。
苏白瑾也只是跟在她的身后,想看看她还想去那里……
此时,天色越来越暗。
那少女去了以往,和那少年相见的地方,但四周却没有那少年的身影。
随后少女又去了,少年居住的地方,依旧没有找到那少年的影子。
少女闭目仿若认命。
此时,画面又开始变化了!
只听吹吹打打的锣鼓声响起。
破旧的院子里,挂着简单的红绸,还在门上贴了一个喜字,似乎是出嫁的日子。
而一身红色嫁衣的少女,正坐在屋里,盯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苏白瑾突然就觉得,这少女的模样,有些不正常了。
只见那少女拿起桌上的剪刀,开始转头,在屋里四周看了看,随后又出了房门。
接着就朝院子的大厅走去。
苏白瑾不知道她想去做什么,连忙抬脚在后面跟上。
只见那少女在院落里,随意的乱走,最后在一间房间门外,停住了脚步。
接着就见她,转身朝那房间走去。
就在那少女推开房间的那一刻,苏白瑾就发现,这屋子格外的眼熟。
光线暗沉的房间里,正中间放着黑木棺材,而上方却放着一个灵位。
只是这个房间,并没有贴什么符纸。
而那少女也推开了,中间的黑木棺材盖,似乎是打算自己躺进去一样。
但这就在这一刻!
那少女突然脸色苍白,目光死死的盯着棺材,接连而来的就是无比愤怒!
“你们骗我——!”
……
画面到此!
苏白瑾突然就从那幻境中退了出来!
所以。
那叫娟儿的少女,在那棺材里看到了什么?
不仅如此。
退出幻境的苏白瑾,也才反应过来,叫做娟儿的少女和那晚唱戏的女人,感觉也有一点相似。
只是唱戏那女人,画的妆容太浓,实在不好分别。
苏白瑾又突然回想起,最开始进入游戏时,那红衣戏服女人唱的戏曲。
不过那戏曲的腔调,实在是难以让人听清楚,到底是唱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