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都要在一起?”许凌青燕齐声道,只是许凌声音意味不明中透露着几分阴沉,而后者则全是震惊。
许妙安、接生婆、阿莲也都被吸引了过来,更是无人理会树上绑得萧天启。
“萧小河还有这癖好?”许妙安震惊,她知道萧小河花名在外,没想到竟连男人也吃得下!
“这算什么癖好?”萧小河道,“罢了,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
她抱着婴儿晃悠了两下,觉得还挺有意思,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于是小心交给了阿莲:“你抱着孩子回去好生照顾,若是府内有人苛待了物件儿直接报我名字去拿,再不给就来找我,我不在就去找铁向褴,铁向褴不在就去找我夫人,她若也不在就去找九娘,九娘不在去寻秋曼……罢了,别寻秋曼了,她最近还病着。”
“哎呀,反正这么多人你总能找到一个。”萧小河道。
阿莲被他说的晕晕乎乎,但萧小河的意思她明白,感激地点点头,恋恋不舍地望了眼八卦中心,知晓轻重的阿莲轻轻拍着啼叫的婴儿,慢步向屋内走去。
“你们将军对每个属下都这样?”一旁的青燕几人还忙着向铁向褴八卦萧小河。
铁向褴奇怪道:“怎么可能是每个人?对我将军就不会那样,威风小将军是将军最喜欢的,只有对它将军才会那样。”
“唉,说来也不巧,圣上下旨让将军回京那两日威风小将军正好病了,不然也能把它带回来,它一定会很喜欢将军府的。”铁向褴想到小威风也心里头痒痒的,当时的它还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狗,时过境迁应该狗如其名变得威风凛凛了。
虽然铁向褴不希望楚燕之乱再次挑起,但他希望可以早些回到军中。
“你们将军还要把他带回来?”许妙安惊呼道,“军营里没人说三道四么?都说边疆近燕开放异常,没想到军中也是如此!”
“当然有人说闲话,看威风小将军不顺眼,但是将军护着他们也没法子。”铁向褴如实道。
得知了这么一个惊天大消息,青燕惊心动魄地瞄了一眼面色难看至极的许凌,也不知这个消息对许凌来说是好是坏。
青燕已能想象,日后许凌回燕,第一件事就是悬金百万刺杀威风将军。
许凌面色难看有半数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威风将军,而另一半则是想到了许晋辰。
许凌没有告诉萧小河的是,在那次萧小河挺身而出救下自己后,他们其实还有见面。
只不过萧小河并未看见自己。
那日他听闻萧小河进宫,不知出于何种心思趁青燕不备跑了出来,冷宫的高墙早已困不住他,乔装一番后他毫无目的地在宫中瞎逛。
或许运气好能撞见萧小河。
至于为什么想撞见萧小河,许凌没有仔细想过,想见就是想见了,或许是那日匆忙并未道谢,或许是想当面质疑她为何捉弄自己。
许凌想就做了。
没想到却令他撞见了那么一件难以启齿,令人钳口结舌的宫廷秘事。
玉砌的瑶台琼室,绮丽的贝阙珠宫,昔日的繁华随着前朝瑶妃仙逝已不见了踪迹,只有固定之时会有仆从于此打扫偌大却空无一人的瑶华宫。
而此刻,宫中却传来阵阵意味不明地声响,随着宫墙之外的桃花花瓣同风舞动荡漾,在春明景和的三月掀起无尽的涟漪,引人面红耳赤。
许凌对这些不感兴趣,四周空无一人,萧小河当然不会出现在这里,他刚要转身离去,却发现宫中亭榭上置放着两件外衫,外衫叠在一处交织缠绕,而这两件衣服许凌都见过。
一件属于萧小河,另一件的主人则是许晋辰。
许凌呆伫在原地,眼中是亭中随意交缠的衣衫,耳边是羞人的靡靡之音,隐约能听见是男子的动静,他的全身如火烧一般变得通红,第一次体会到了何为手足无措。
待了多久,何时回去,又是怎么回去的许凌全然没有了印象,仅存的理智提醒着他,这件事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包括青燕与冬才人。
如果传出去的话萧小河就完蛋了。
夜深人静之时许凌常常会想到底是许晋辰逼迫还是二人情投意合,虽然知道前者的可能性趋零,但他还是愿意相信。
毕竟那时候萧小河还那么小。
不知从何处燃起的愤怒、恶心与不忿搅缠,他厌恶这份情绪,又不懂该如何处置,只得留着它日日夜夜疯狂滋长。
最终一腔心怀全然化作对许晋辰的恨意,在某个时刻必将喷发。
三年前,徐州引出来了一件刺史勾连燕兵卖国案,犯案者景云微,前朝二十七年生人,出身寒门,一路平步青云,少年得中探花,后得贵人提携,壮年之时就任刺史,百姓之中口碑甚好,同僚无不称赞。
可谁都未曾料到,这样一个人会犯下通敌叛国之罪。
当时人证物证俱全之下景云微供认不讳,皇帝震怒,下令严审景家一脉数月,严刑之下景云微之子变得疯癫精神错乱,误交出此次涉案者名录。
皇帝看完名录后更为震怒,足足涉案上百余官员,有的是四品大员,有的是芝麻官吏,而其中还牵扯出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人身上——
许晋辰。
莫说是皇帝,就连布衣百姓都知晓这世间最不可能叛国的人就是太子!
当时他地位稳固,深受皇帝信赖与百姓爱戴,名声甚伟,这样的人有何等理由叛国?
当时世人皆认景家随意攀咬,皇帝也只是例行派人搜查东宫,许晋辰欣然应允,万分配合。
只是谁也没想到的是,在东宫中竟真的搜出来了东西。
青燕也好、萧小河也罢,无人知晓出现在东宫的燕军区垒图与带有阿伊印章的亲笔信从何而来。
许凌想到这,眼中微露出一丝轻蔑。
皇帝不信,百姓不信,文武百官不信又能如何?
他知道皇帝虽然废除太子之位,内心却久有怀疑。
只是他永远不会查到证据。
“娘子?”萧小河又叫了许凌两声,“我们该回去了。”
真是奇怪,还很少见许凌发呆的模样。
“……好。”许凌回过神来,跟在萧小河身后向外走去。
许妙安望着人都散尽,刚想解救下来挂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