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派。
王也被陈金魁追得走投无路,干脆提桶跑路回武当山。
虽说第一次没让其得逞,可过程实属侥幸,差一丢丢就被他抢到石子儿,一想到对方还有两次机会,就恨不得往嘴上来两下。
当时怎么就傻逼了呢
仗着风后奇门,以为面对其他术士,就跟打老青一样轻松,谁知被十佬当场教做人,最后还是靠着风后奇门得以脱身。
当然,回武当也不全是因为陈金魁,而是想问问太师爷等几位前辈,关于甲申之乱的隐秘,奈何他们口子都封的太严实。
山间小道。
夜里挑灯看手机,梦回昨天给杜衡打电话。
没办法。
魁爷儿太顶,他一个人受不住,得找个人来分担下火力。
这个念头一出,第一时间想到心黑的杜衡。
正想着再去个电话,问问到哪了。
忽地。
幽暗丛林间飘荡一道声音,御风而来,似无常勾魂,甚是渗人。
“王大师!!!”
听之,王也神色微沉,“这声音”
“是我啊魁儿!”渗人之音继续在林间传荡。
“知道是你,丫的别鬼嚎了,大晚上不睡觉扰人清梦,不知道这很不礼貌吗”
王也左瞧右看,感知力也释放到极致,仍察觉不到陈金魁踪迹。
“王大师,您不用找我了,上次向您讨教后,魁儿就知道,您手段举世无双,在他的领域中,别说三次,就算给魁儿万次也没机会得手,惟一的机会,是身处你领域之外跟你耗下去。”
“.。”王也无话可说,得承认对方计策击中他要害。
之所以能与十佬级别的人物周旋,凭借的就是风后奇门,可一旦对方不入局,那真要被陈金魁顶死。
“丫的,以为猫起来就拿你没办法”
剑指一顿,一股由炁转化成的无形韵波从周身辐射开来。
洞若观幽!
想当初在龙虎山给杜衡当打手,眼馋后者这门探知型法术,得亏和诸葛青舔着脸请教,不然今天真要连人都找不到。
片刻后。
感知到数十丈开外有炁的存在,浩瀚如海,而这深山老林的,除了陈金魁还能有谁。
“老杜这法术倒是挺好用,不枉费舔了一次,可.可这也不是你迟到的理由。”
眼看指望不上杜衡,王也做好独自面对陈金魁的准备,确定其所在位置,纵身一跃,在黑夜掩盖下化作残影,似流光在林间穿梭。
然这一切,都没逃过陈金魁肉眼观察,他右眼与众不同,瞳孔泛金色,锐利光芒透过林间层层叠嶂,将王也身形尽收眼底。
“方向冲这儿,暴露了”
他并不感到惊讶,反而觉得是应该的,这才配得上王大师的绝技。
大手横甩,六枚大钱在半空翻转,最终一一排列开来。
“退!”
对卦象结果不敢迟疑,使出法术乘风,御风而退。
王也感知到陈金魁移动,须眉挑动,“嚯,奎爷儿你打游击呢,敌退我进,敌进我退!”
刺啦!
滑步而止,驻足于原地,没有再追上去。
与此同时,陈金魁通过异瞳见到他不追了,也随之身体一顿,立在树杈上。
“王大师,您就别费功夫了,既然要立身于您所开格局之外,自然得拿掌握好距离,所以这些日子,魁儿我啊舔着脸找朋友学了点小玩意儿——金睛。”
“金睛”王也听着密林四方传来的声音。
“是啊,魁儿没瞒你,和您这隔着数十丈都能感知到人位置的手段比不了,我这也就能让眼睛看的远点,看的真点,看的透点。”
王也哑然回话,“嗨,魁爷儿你高看我了,我这手段也是舔着脸找人学的,而且你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甚至透过丛林叠嶂看见我,就这还小玩意呐!”
“呵呵.大师您过奖了!”
“嘿,这还真没有,才几天啊,您就学会这手段,属实是够牛的。”
“魁儿这不是急着见您么,便想着速成,可惜.还是出了点岔子,”
二人隔空交谈,陈金魁面色开始疯狂,继续道:“王大师,不介意魁儿深夜造访的话,那我就第二次跟您讨要信物!”
咻咻咻!
六枚大钱呼啸破空,被当做暗器金钱镖射出。“这大钱速度不对劲儿。”王也飞身躲避。
砰砰!
大钱打击在他刚刚站立位置,火星冒出,石块飞溅。
一击落空,六枚大钱在陈金魁操控下反戈而起,盘旋于王也上空,每枚大钱金光大盛。
“先挡为妙!”
王也用手往地上一拍,“坤字,土流拱!”
大地立时涌动,地壳碰撞,升起道道坚硬石壁,将王也拱卫在内。
陈金魁见状,远距离操控大钱卜算,当结果一出,法术紧随发动。
滔泉!
下一刻,王也所站立之地喷出高压水柱,将石壁冲得粉碎,更是冲刷在前者身上。
“咳丫的,山里哪来这么多水!若不是老杜在这,都要以为是他在打击报复。”
这种无视任何地形,还隔着如此远的距离凭空施展出的水系法术,威力还这般大,他只见过老杜施展。
那家伙的九宫奇门能随意调动世间的八种自然伟力,简直是把法术威力堆砌到极致。
突突!
水柱喷发,被冲刷的生疼,立马朝着一旁腾挪躲闪,然六枚大钱四方八方袭来,欲封锁他生路。
“果然,这些大钱的攻速远没上次灵活,速度更是减弱不少,看来操纵距离越远,他也会越吃力,不过.一直被大钱纠缠着也不是办法,魁爷儿明显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临机决断,不进反退,朝着另一个方向极速奔跃。
这打了陈金魁一个措手不及,他拉扯本就为了不踏入格局内,现在王也干脆后撤,直接送饭到嘴边,他还真噎着了。
彼此距离越来越远,他操控大钱也愈发吃力,威力大减,不做犹豫,当即追了上去。
十几息过后。
王也来到后山一处阔地,少了密林阻隔视野,看他还猫在哪。
接着脚步一踏,不再畏畏缩缩,开启奇门格局,扩展到六七十米范围便硬生生止住。
“八门搬运!”
一式太极起手,浑圆推举,格局内凭空浮现八个黑洞,将袭来的六枚大钱尽数吸入其中,在八门中不停穿梭。
而这时,陈金魁也从密林中走出,赞叹道:“厉害啊,王大师,以我对乱金柝的了解,这六枚大钱的分量绝对比我本人重很多,而您也显然认识到这点,因此没有费力镇住它们,而是通通收入八门中,让其不停流转。”
“呵,魁爷儿,你就别捧哏了,不是一直等我开阵吗现在阵也开了,以你的金睛和奇门显像心法,应该能看到格局范围,何必还站那么远呢,话说你好歹也是一代宗师,打法也太猥琐了。”
“什么宗师,在您面前魁儿就是个小孩子。”陈金魁直挺挺站在原地,没有迈步上前,谨防有诈。
见此,王也颇为无奈,“得嘞,既然您想耗,那咱就看看谁有耐心吧!”
他盘坐在地,悠然自得,嘴里时不时哼着歌儿,还拿出那枚代表信物的石子儿,在手上抛来抛去,勾引意味十足。
陈金魁死死盯着上下抛动的石子儿,呼吸急促,狰狞贪婪之色不掩,脚步也不知不觉往前迈进,然刚踏出几步,浑身一激动。
“忍住!”
“忍住!”
唰!
而在他前进时,王也布下的局瞬间又扩展十几米远,可终究有限,只到达陈金魁脚下,便再难寸进分毫。
短短一线之隔,却是局外与局内,宛若天壤之别!
陈金魁俯视脚下格局,内心十分庆幸,“果然!止住脚步是对的,王大师没有一上来就把格局的范围开到极限!”
王也顿感失望,但表面依旧言语相激,“魁爷儿,你也太小心了”
“哈哈!小心驶得万年船,只要您不解开法阵,我是不会再上前。”
“看来魁爷儿你挺懂行啊,知道奇门术士在开一局后,短时间内无法再次布局。”
“嘿,魁儿好歹是术字门门长,对于武侯奇门布局定中宫还是有点了解,”
“魁爷儿,你的确猜对了!”
王也面色沉然,内心喃喃:“两局之间确实需要十来分钟的休息,但这是在我不想受伤的情况下。”
他暗暗发狠,决定撤下这局,拼着受伤再瞬开一局,将陈金魁给拉入局内。
正当他想将计策实施时,忽然感觉到什么,神情又惊又喜又怒,朝着密林就大声骂喊。
“老杜,你丫还不赶紧死出来!跟我玩什么关键时刻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