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李寒衣美眸轻抬,看向跪在自已面前的雷无桀,朱唇微启,轻声说道。
只见那雷无桀听闻此言后,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双手抱拳,恭敬地向李寒衣行礼:“多谢剑仙师傅!”
紧接着,他便迅速起身站好。
随后,李寒衣身姿优雅地转过身去,莲步轻移,缓缓朝着身后不远处的亭子走去。
她身着一袭白色长裙,裙袂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雷无桀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紧跟其后。
待两人都走进亭子里之后,李寒衣轻轻落座于石凳之上,她微微抬头,目光再次落在了雷无桀身上,开口问道:“雷无桀!”
听到师父叫自已的名字,雷无桀赶忙向前一步,应声道:“弟子在。”
这时,李寒衣神色严肃起来,她紧紧盯着面前的雷无桀,郑重其事地问道:“身为一名剑客,你可知道自已究竟是为何而拔剑?!”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原本还有些兴奋的雷无桀顿时愣住了。
他挠了挠头,露出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喃喃自语道:“啊,为何而拔剑?!”
在此之前,还真没有人这样问过他,所以对于这个问题,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有人拔剑是为了想做英雄,为了天下不平凡之事,英雄造时势。有人拔剑是为了畏惧,因为他不拔剑,其他人就会拔剑,如果不想死,就只能拔剑。”
就在此时,李寒衣目光如炬地凝视着眼前的雷无桀,她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缓缓问道:“那么雷无桀,我且问你,你究竟是因何缘故而拔剑?!”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犹如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响,让雷无桀瞬间愣在了原地。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抬起手,轻轻摸了摸自已的后脑勺,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沉默片刻之后,雷无桀才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师……师傅,这个问题,弟子之前确实未曾深思过啊!”
说完这句话,他不禁低下头去,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
然而,李寒衣并没有就此罢休。
她微微皱起眉头,紧接着又立刻转换了话题,继续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要选择踏上这条练剑之路呢?!”
这次的问话相较于前一句显得更为直接和犀利,似乎想要一下子刺破雷无桀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那日我看雷轰师傅长袖一挥,一柄火红色的长剑冲天而起,那道红光,将天边的云彩都映的通红,那时师傅便问我,师傅想要学剑,那时我没有一刻犹豫,立刻就答应了!”
“只因那一刻,一剑之美的震撼!”
雷无桀当即就说出了自已当时看到雷轰师傅杀怖剑的情形。
听闻雷无桀所说,李寒衣微微点头道,“的确如此,剑是这世间最美的事物,你师傅若不是见了一剑之美,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
“可你说的是习剑,我说的是拔剑,这两者之间是不同的。”
“习剑可谈风流,而拔剑就是问生死了!”
“生死?······”
雷无桀一阵恍惚。
“是,江湖上,生死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一言不合,便要拔刀相向,刀剑把脖子一抹,死了便是死了,但我雷无桀不认同这样的江湖,江湖胜败常见,生死又是何必,所以拔剑可以论剑道,不想论生死。”
李寒衣闻言美眸一凛,她也是为雷无桀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感到惊讶。
她随即又问道,“不论生死,可如果别人对你拔剑,想要你死,你难道就这样去赴死嘛?!”
“那么······我就······”
雷无桀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随即,只见李寒衣抬手一挥,一柄长剑划过云层,向着他们这边飞来。
长剑来到雷无桀面前,雷无桀一把抓住。
“此剑名为听雨剑,是剑心冢冢主所铸,是风雅四剑之一,为师赠与你了,就当是拜师礼了!”
李寒衣看着面前的雷无桀说道。
雷无桀闻言,欣喜异常。
笑着上下打量着这柄好剑。
“风雅四剑,听雨剑······”
雷无桀上下打量着手中之剑,随后想要将其拔出,观看全貌,但是就算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是无法将那长剑拔出。
李寒衣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个憨憨的弟子,强忍住不让自已笑出来。
“师傅,这剑肯定有问题!”
雷无桀试了很多次,还是无法将剑拔出,也是放弃了。
他只认为不是自已拔不出来,而是这柄剑的问题。
“听雨剑是有灵性的,它是认主的,你心中没有拔剑的意志,所以拔不出它。”
李寒衣解释道。
“等你明白了你为何而拔剑,到那个时候,或许才能得到听雨剑的认可······”
李寒衣说罢,纵身一跃,飞向远处,飘摇直去远方。
此时,山顶上,只留下雷无桀一人。
“拔剑的意志,为何而拔剑?!”
“好深奥的问题啊·······”
雷无桀一边思考着,一边向着山下走去。
三日过去了。
雷无桀还是未能拔出听雨剑。
李寒衣却是一脸的苦闷,就连练剑也没了心思,项问天看向一脸愁苦的弟子,微微一笑着问道,“怎么了寒衣,你不开心啊?!”
“师傅!”
看到项问天走来,李寒衣赶忙起身,朝着他深施一礼。
“这都三日过去了,小桀还未拔出那听雨剑,没有领悟拔剑的意志,也不知道自已为何而拔剑!”
“慢慢来,欲速则不达嘛!”
项问天缓缓说道。
“就怕是他不是为了自已而拔剑,而是为了别人而拔剑,那么他握剑的意义就大不一样了!”
此时,司空长风也是一脸忧愁的来到了项问天的城主府中。
“长风,你怎么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