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诊治了一番,眉头紧皱。
林氏上前问道:“很严重吗?”
“哎,二姑娘本就体弱,如今更是雪上加霜,这次少说也要躺上个十天半月,好生将养着吧。”
程九鸢嘴角一抽。
她就轻轻那么一下,还是下手重了。
为了程宗扬这老狐狸的势力,半月就半月吧。
府医开了药方,又嘱咐了几句,便退下了。
林氏满脸感激地看向程九鸢,拉起她的手道:“鸢儿,这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我的孩子……”
程九鸢扯了个虚弱的笑:“孩子没事就好,我休养几日就好了。”
林氏这次是真的感动,程九鸢明明知道自已这个孩子跟她毫无干系,但她还是……
“什么几日,你没听府医说,得躺半月。那你好好休息,我先不打扰你了。”
林氏轻声嘱咐了木槿与菘蓝几句,起身往外走去。
程九鸢看着林氏的背影,弯了弯唇。
虽然她利用了林氏,但她这次确实是救了林氏的孩子。
谁也没想到程云歌会突然发疯,若不是她,林氏的孩子只怕是保不住。
林氏到了外间,看向程宗扬道:“让鸢儿休息吧,咱们出去再说。”
到了飞鸢阁外,林氏边擦着眼泪边伤心道:“妾身嫁入相府,自问没亏待过大姑娘,不想她心里对妾身这般怨恨。”
“今日若不是有鸢儿在,妾身和孩子……”
程宗扬把人搂进怀中,心里也是一阵后怕。
“我不会放过那孽障!”
林氏继续道:“你没看见鸢儿的伤,碗口那么大一片的青紫,看着都渗人,府医说要躺上半月,鸢儿本就体弱,她竟毫不犹豫地挡在妾身身前,妾身想,就是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了吧。”
程宗扬叹了口气:“鸢儿是个好的。”
“鸢儿这孩子自幼吃了不少苦,有些事,妾身没有说出口,相爷以前被周玉容蒙蔽,太疏忽鸢儿了,以后咱们可得多帮着她。”
程宗扬点了点头。
“你先回房吧,我去看看那个孽障!”
说完,程宗扬看向王嬷嬷:“好生照看夫人。”
“是。”
……
见人都离开后,菘蓝扑到程九鸢床前,哭得梨花带雨。
“姑娘,你怎么会被撞伤?你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程云歌,你怎么伤得这么重,呜呜呜……”
程九鸢轻松坐起身,菘蓝连忙制止。
“姑娘,府医说你要躺半个月。”
程九鸢无奈看向木槿:“你跟她真是一母同胞?”
木槿无奈地摇了摇头:“平时还算精明,但一遇到姑娘的事,就容易方寸大乱。”
方才若不是姑娘给她示意,她也快被姑娘那副模样吓死了。
菘蓝抬头看向木槿,水蒙蒙的大眼里满是疑惑。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过来。
“姑娘,你是装的?”
她怎么忘了,姑娘演技精湛,装病都能骗过太医。
“当然是装的,你以为就程云歌能伤得了你家姑娘我?”程九鸢笑道。
菘蓝看向程九鸢的腹部皱眉道:“姑娘,你对自已下手也太狠了。”
“不狠怎么骗得过程宗扬?放心吧,只是看起来严重,其实一点也不不痛。”
……
程云歌被带回房间后,在白露的劝解分析下,有了些后怕。
「我现在是北齐太子的人,程宗扬敢把我如何?」
「你还真是冥顽不灵,你若没有程宗扬的势力护着,你去了北齐,在楚磬手里,活不过几天。」
「才不是,齐祯是爱我的,只要齐祯的心在我身上,楚磬也奈何不得我。」
正争执着,门就被人从外大力撞开。
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闯了进来,抓起程云歌就往院子里拖。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反了!反了!”
两个婆子没有理会程云歌的叫喊,一言不发地往外拖。
院子里,程宗扬黑着脸站着,他的前方摆着老虎凳,一旁站着两名手拿木棒的侍卫。
一看这架势,程云歌顿时蔫了。
她挣开两个婆子,跪在地上不停认错。
“爹,我错了,我只是一时糊涂!”
“爹,我真的知错了,我去跟妹妹道歉,我去求她原谅……”
程宗扬冷眼看着她,手微微抬起。
两个婆子上前,将她轻松按在了老虎凳上。
“打!”
侍卫手中的木棍一棍接一棍地落在了程云歌身上。
“啊!!”
“爹!饶命!”
“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
每一棍,都是皮开肉绽,惨叫声飘荡在院子上空,院中婢女个个垂着头,瑟瑟发抖。
“我是北齐太子的人!你不能打我!!”
“啊!!”
“……救命……”
一开始,程云歌的声音直冲云霄。
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小,被棍棒砸下的声音所掩埋。
“老爷,大姑娘晕过去了。”
“打完!”程宗扬的声音毫不容情。
整整二十棍打完,程云歌趴在老虎凳上,鲜血染红了凳子和地面。
程宗扬勾唇:“别说你现在还不是北齐太子的人,就算是,本相也照打不误。”
在朝中很多人看来,他是怕事懦弱,但那只是没触碰到他的底线。
相府的声誉与子嗣,就是他的底线。
而今日的程云歌,两样都触碰了。
他本该杀了她,但程云歌确实跟北齐太子扯上了关系,他杀不得她。
但他会让北齐的太子 知晓,程云歌是死是活,都跟相府没关系。
齐祯那样有野心的人,他不相信会对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女人有多好。
四公主的秉性他还是了解的,程云歌去北齐,只会生不如死。
“收拾干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