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狼贪软香|横刀夺爱》全本免费阅读
穆寻脚步沉重,慢腾腾往门口走,时刻都在等白琼音叫住她。
若在往常,她定会如此。
可今儿也不知怎的了,白琼音硬是狠下心肠,没有留他。
直至穆寻站在廊道关上门,白琼音仍对着他坐过的空椅子发呆。
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穆寻眸光阴沉,压抑心底的怒意疯狂滋生。
定是姓薛的又使了卑鄙手段,才让她冷落他至此!
回到梨云间,穆寻脸色差得吓人。
沈鞍跪下汇报连日来的情况,大气都不敢喘。
“既见了霜语蝶,为何她还会如此?”穆寻烦躁地揉揉眉心,不知薛晴山到底给白琼音灌了什么迷魂汤。
竟令她痴心成这样。
“少主,一虫耳,没几天活头。”沈鞍思忖着,悄声劝道。
沈鞍不懂,依着少主的计划,薛晴山的命也快到头了,美人即将在怀,这会儿置气又是何苦呢?
况且他冷眼瞧着,近日来那位白姑娘对薛晴山逐渐变淡,倒是收到少主来信时更显喜色。
这、这进展得不错呀。
少主怎还动了肝火?
穆寻长叹一声,努力把思绪转回正事上。
泽仙坊背后的东家是难查,但功夫不负有心人。
记住秦家通信鸽的品种后,他派人日夜在城外拦截,调查数封信件,终于推测出宫里头的身份。
那人乃是太子身边的掌宫太监,赵宝全。
手握这份大礼,五皇子想扳倒储君便又多了份胜算。
只是,光如此还不够,欲成事,需得再加上一把大火。
无火,他便做这点火之人。
这种事,穆寻深擅此道,且已做得炉火纯青。
镇江王与王妃积怨渐深,终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王妃娘家郭氏势大,当初与镇江王情浓时,曾助其暗中操练七万兵马。
也正是因着这份忌惮,多年来镇江王才对这位发妻忍让无度。
然物极必反,夫妻离心后,镇江王亦自养五万兵,数量虽少,却是精锐。
除夕夜,镇江王本欲留宿在美妾房中,奈何院中赏雪时,听一乐伎弹了首《留别妻》。
思及与王妃的多年情分,镇江王深受触动,临时转道,想同王妃再续恩爱。
哪曾想推门而入时,正撞见王妃跟表哥缠在一处,大汗淋漓。
此事自是穆寻的手笔,安插乐伎,调离负责放哨的仆从,让他这位自私狭隘的老父亲在阖家团圆的除夕夜,顺利撞破发妻奸情。
那一晚闹得鸡犬不宁。
镇江王怒吼咒骂,拔剑而上,王妃表哥李宣正值壮年,一脚将其踹翻,压着镇江王劈头痛揍,声声怒斥他这些年对王妃的薄情。
相对于激动的男人们,王妃倒是很快冷静下来,以最短时间聚集府内近卫,切断王爷与外头的联系,欲趁机杀夫。
关键时刻,筹备万全的穆寻带人赶至,成功救下父亲。
王妃支撑不得,且战且退,最终只好匆匆拿上些金银细软,带着表哥李宣仓惶出逃。
经此变故,镇江王须发皆白,元气大伤,口口声声要与郭氏一族死战。
尽管镇江王生性凉薄,此番立功的穆寻却也得到了他的信任,有机会参与军务,得见一些重要的部署信息。
如今两方人马皆严阵以待,看似随时都有激战的可能,但穆寻知道,这对老夫妻不过是都咽不下去这口气,死撑罢了。
此战若开,非同小可,必会传到天子耳朵里。
私蓄兵马,龙颜震怒,定然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理虽如此,气还是得争,闹到最后,大抵会有族内德高望重的老者去和稀泥,平息纷乱。
只是这场拉锯战,也绝非一朝一夕就能消停的。
所有事的发展,都在按照穆寻所预设的方向走。
从一开始,他就没指望那对老谋深算的夫妻真能斗个你死我活。
他要的,是如今这局面。
穆寻对风雨飘摇的世子位不留恋,对那个毫无温度的家亦是如此。
什么镇江王,什么郭氏,他想的从来都不是委屈共存。
只有一网打尽。
他的王位,绝不允许旧势力残存。
***
这两日,穆寻早晚都会去向白琼音问安,期望她能多理理自己。
白琼音态度虽然自如多了,待他却仍是淡淡的,聊天时也常常走神。
不让他过份靠近,对他试图做出的亲昵举动更是避之不及。
总用练琴忙碌当借口,弄得他连讨饶的余地都没有。
穆寻彷徨无措,真恨不得把心剜出来给她看,只求她的目光能多片刻停留。
竞演前夜,被多番拒绝的穆寻再度鼓足勇气,想邀她去天台赏月,不料正遇上薛晴山来访。
白琼音待薛晴山,显然客气很多。
请其进门后,足留了一个时辰才依依告别。
穆寻恼怒,暗自掐算,发现对方进去的时间,竟比他多出三倍。
可恶。
可恨。
沈鞍有事来报,刚到四楼,险些被穆寻脸上的狰狞吓崴了脚。
好、好一张妒夫脸!
他家少主爱而不得的样子,还真吓人。
***
从白琼音屋里出来,薛晴山怅然若失。
走出几步,回头看,果然没见她跟在后头相送。
曾经只要他来,白琼音必会依依不舍地送到泽仙坊的大门口。
不管他走出多远,每每回首,都能看见她踮脚遥望。
那种被珍视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体会到了。
明日竞演就要开始,薛晴山怕她不安,特意撇下一身事务来帮她打气。
本以为遇到这种大事,她定会惴惴惶恐,拉着他絮絮叨叨,尽诉忧虑。
可方才见她,白琼音却是出乎意料的淡定,甚至还劝他以生意为主,在竞演月内不必天天跑,免得耽搁功夫。
薛晴山准备好很多鼓励她的话,说时却觉得干巴巴的,甚至有点自讨没趣。
他自认了解白琼音,便是她哭泣闹腾时,也有一套较为熟稔的应对方法。
唯独现在这样,让他有力无处使,着实不安。
薛晴山踱步楼栏前,望着熙熙攘攘的客流,脑子里尽是成本和推演出的利润。
因着竞演的消息传出,单是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