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共眠

《恶狼贪软香|横刀夺爱》全本免费阅读

夜凉如水,坊内歌舞升平,杏雨间却是静悄悄的。

白琼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终究未能入眠。

她抱着被子,滚到床边,从床帐后探出脑袋,静静打量穆寻。

经过她吞吞吐吐的挽留,穆寻到底没走,而是像当年那样,打了个地铺留下。

两人挨得很近,白琼音长发低垂,发尾堪堪扫过穆寻高挺的鼻梁,带去若有似无的痒意。

但屋内太黑,她并没注意到。

月色倾洒,为穆寻的轮廓镀上层皎洁的光,像极了玉雕出的像,俊美无俦,浑然天成。

细细看去,他眉眼隐约带着股肃气,若是不相干的人半路碰上,或许只被他瞥一眼,都要下意识地退避开。

初相逢时,白琼音就被他吓到过。

可她知道,只要穆寻一对她开口,一看向她,一对她笑,那股迫人的凌厉感,便会统统散去。

穆寻……阿雪……

两个名字,似乎也真成了两种人,挤在同一个身体里,彼此交替,时隐时现。

这种感觉,还真是挺奇妙的。

白琼音不自觉地出了神,不知过去多久,穆寻忽然发出声幽幽的叹息。

“姐姐,你这样,叫我如何睡得着?”穆寻慢悠悠睁开眼,对上白琼音俯视的目光。

他仰着头,喉结比往常更明显,随着低沉的声音上下滚动,清晰标示着男子与孩童的不同。

白琼音不知怎的,忽然有点不太好意思再看。

她把脑袋缩回去半分,将视线移到穆寻黑曜石般的眼眸上,笑道:“你怎知我在看你?”

穆寻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

岂能不知?

被她这样盯着,他浑身灼如火烧。

真是好生折磨。

“可是还在怕鬼?”穆寻问。

白琼音摇摇头:“只是睡不着,想跟你说说话。对了,你今儿在忙什么?”

穆寻沉吟须臾,道:“晌午无事,去郊外遛马,正赶上有人被流匪侵扰,就过去搭了把手。”

“你还会武功?”白琼音兴致颇佳,眸光亮亮的,再次将脑袋探出。

穆寻清清嗓子:“以一抵十,不成问题。”

白琼音一听这话,顿时更好奇了,干脆趴在床边,双臂交叠垫在颌下,缠着让他讲得更详细点。

因要同住,两人皆是合衣而卧,她只卸了钗环,并没像往常那样脱得剩件肚兜。

穆寻却僵着脖子,不敢乱看,尽量让自己盯着房梁,别总贪恋余光瞄到的那抹倩影。

许是心虚的关系,白琼音越是坦荡,他便越拘谨。

“那人姓谢,在家行五,人称谢五,书香世家,连日带随从四处游玩,恰巧逛到这边,因衣着不凡,被一伙二十多人的劫匪盯上。”

“我赶到时,他们正苦于支撑,即将丧命。被我救下后,谢五很是感谢,再加上彼此谈得颇为投缘,便当场结拜,成了异性兄弟。”

穆寻娓娓道来,听得白琼音震惊不已:“阿寻!你好像话本上除暴安良的侠客啊!”

“咳,还好。”穆寻接下她的夸奖,眉眼尽舒,“进城后,我便带谢五回到泽仙坊,暂时在南曲住下。”

“还是位富裕公子?”白琼音趴累了,翻个身,侧枕着手臂看他。

“……算是吧。”穆寻谈兴忽然变弱。

他等了半晌,见白琼音未再言,没忍住,喃喃道:“其实,南曲也无甚特别的,比不得姐姐这里。”

“嗯。”白琼音打个哈欠,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击退流匪后,谢五对我的剑法很感兴趣,就跟我学了两招。”穆寻又道。

白琼音没再做声,困意渐浓,思维也变得涣散。

穆寻的话好像变成了虫鸣鸟语,静谧又无甚意义,很是催眠。

她无意识地继续望着他,视线跟着那块突起的喉结移动,越看越觉得它像块玉石。

“……骑射功夫也是如此,若三箭只能中一箭,那便是发力不够,准头亦有欠缺,若想百发百中,基础功定要……”穆寻的话戛然而止。

他感觉到白琼音柔软的指尖,落在了自己的喉结上。

“姐、姐姐?”穆寻浑身如同被人施展定身术,每说一个字,喉间的触感就加强一分。

“阿寻呀,这东西,为何你小时候就没有呢?”白琼音喃喃低语,懒洋洋的,倦意十足。

或许她自己都没太意识到,此刻究竟在做什么。

只是遵循了某种好奇的本能。

指尖划动,摩挲,围着喉结打圈儿的绕,最后停在中心,轻轻戳了戳。

一声抑制不住的喘从穆寻唇边溢出。

“阿音。”他胸脯起伏剧烈,再没法放任她肆意妄为,一把握住她的手。

白琼音呼吸均匀,没挣扎,而是停止动作,乖乖任他牵。

竟已沉入梦乡。

穆寻立刻轻开力道,滞了半晌,终究没能抵过那疯狂滋长的私心。

他没放开她,只是屈起身,缓缓地、虔诚地将额头贴在她的掌心处。

贪恋这片刻时光。

***

有穆寻陪伴虽然开心,但白琼音的心情却还是日日逐渐低落了。

不知不觉,薛晴山已有月余没露过面。

白琼音曾以为是薛家的生意出了问题,可跟水玲珑多次打听,得到的皆是完好无恙的回应。

薛家正常,店铺正常,一切都正常。

可他就是不再来了。

音信全无,甚至连孙铭都不见踪影。

白琼音起初还懊恼不安,日子久了,心中也生起气来。

她喜欢有话说开,便是发火争吵也成,总好过这样冷冰冰的,半点消息都没有。

若是以前,她或许还能接受这样的冷落。

但在这五年期间,薛晴山若想来见她,便是暴雨狂风都无法阻挡。

见过他的真心,那些能为他开脱的借口,就更加用不上了。

白琼音情绪日益低落,唯有在穆寻陪伴时才能稍稍好转。

可心结未解,笑过之后,常常又是更久的嗟叹。

白琼音苦闷至极,便去跟穆寻倾诉苦恼。

他听得认真,每次都会认真劝导,让她切勿瞎想,猜测薛晴山定是有要事耽搁,才会如此。

而他推测出的“要事”,更是让白琼音如坠冰窟。

“算一算,薛公子早就到适婚年龄了,便是家中安排婚配,也是应当的。”穆寻状若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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