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盼儿以女儿身去做男儿做的事,就是实打实的现成版花木兰,宋慈敬佩之余也心疼。
她和牛盼儿也投缘,这短短的相处,心里是把这位当成妹子一样看待的,现在看林箐的诊断结果,宋慈焉能不急?
宫寒不调,她不是医生也知道这后果多严重,第一就是难孕,第二怕是以后怀上了,也容易保不住。
而这个时代,女子对孩子多重视,多渴望,有眼看的,定北王府就她一个继承人,连她都生不出孩子,以后定北王府就真绝户了,到时候牛盼儿后悔也晚了。
宋慈道:“年轻人不要讳疾忌医,你才十八岁,这身子比我都不如,那就真是太差劲了,你以后还有几十年呢,年轻时能忍,老了以后呢?”
年纪越大,机能越差,现在不调好,将来就是大麻烦,说不定还影响寿元。
宋慈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这会儿,就把自己当成老年人了,以长辈的语气去给小辈讲道理。
“太夫人,我也就是入了冬不太爽利,平日里没啥的。”牛盼儿看出宋慈眼里的急切和关怀,心中感动,这大概就是来自长辈的关爱吧。
宋慈:“问题是东北的冬天比哪都长,还贼冷,你可怎么受得了?我还是那句话,现在你能忍,是因为你还年轻,体内的五脏六腑还健康富有生机,但随着年纪的增长,那生机就会开始退化,就跟一张绢帕一样,使用久了,就起毛了破了。说句难听的,就是一日不如一日,好比我,就是过来人了。别看我整日嘻嘻哈哈,说不准哪天这旧患一压,蹦不住就完了。”
牛盼儿愣了下,她是听说这位太夫人之前受了一场大罪,差点没挺过去。
她心尖莫名一刺,有点难受。
林箐倒也意外宋慈说起自己的病那般平常心,便岔开话,道:“太夫人说得对,郡主受的伤应该就是前两年的事,距离时日并不长,调理一二总是好的。若是拖久了,更难调理,年纪大了,也更受罪。好在郡主平日里时常练功,底子打得好,不至于痛不能忍,您尽早把寒气排出,也就好了。”
“对对,有病得治。”宋慈催促林箐:“林箐你麻溜的给她开方。”
林箐笑道:“郡主曾受过内伤,她这方子,回头我得斟酌过才开。只是一句,医者开方,还得靠病患配合。我开了药方,不管多麻烦,郡主也得按时饮用才行,不然这方子开了也不过是一张死方。”
“盼儿丫头你就听林箐的,有病得治,药不能停,你可一定要乖乖按时吃药啊,还得定时复诊。”宋慈一本正经地道:“你要是不听话,我就不和你好了。”
这,这可真是孩儿心性的话。
牛盼儿道:“我听您的,这阵子一定按时服药。”
“嗯,但凡你嫌麻烦的时候,你就想,假如你不调理好,将来你就难以生个粉团子了,想想有个软萌的娃娃喊你娘,如此你就有动力了。”宋慈又说一句。
牛盼儿大窘:“太夫人……”
说开车就开车,也不让人先坐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