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韩云山和薛瑶分别之后,一路西行,朝白族黄金宫去了。
这个黄金宫全由纯金打造,十分华丽,是白族招揽天下英才的地方。
白族内、外情报之事皆源于此,里边高手云集,能人遍地。
宫里有一座殿,名唤黄金殿,是黄金宫的议事厅。
黄金殿外边的校场之中,有一座用黄金筑就的方台,这便是传说的黄金台。
天下能人至此,拜台授印之后,方可入黄金宫正式就职。
能入此间,必有过人之处,其薪俸和地位也非常人所能想象。
白族多处苦寒之地,故而时刻想着奋发图强、开疆拓土,在招揽人才方面却是下了血本。
当时天下流传着一句“英雄埋骨麒麟冢,男儿当入黄金宫”的歌谣,这黄金宫指的就是白族招揽天下英雄的地方,而麒麟冢则另有所指。
这黄金宫由云靖公主亲自经营,知晓内幕的人都唤她为黄金宫宫主。
然此间还有一位黄金台台主,总管宫中招贤纳士,与日常运作之大业。
此人是云靖公主的表妹,与公主十分要好,可谓是黄金宫中的二号人物。
尤其是在云靖公主走失驸马低落之时,全权代理黄金宫,加之其人胸径韬略,驭才有道,深得人心,宫中众人尊敬宫主,敬畏台主。
韩云山站在门外,朝里头看了一眼,只见:朱门大开,八个体格强健的军士相对站立;宫内有个十丈方圆的台子,金灿灿的十分宏伟。
上面竖着一根黄金旗杆,旗杆上飘着一面旗子,因无风吹拂,拢在那里,瞧不见上面的字样。
韩云山心想:这个台子,想必就是白族闻名天下的黄金台了,传言这个台子是用无数块金砖砌成,今日一见,果然奢华气派!
为首的军士见韩云山停在门口张望,走了出来:“你是何人,在这里东张西望的,所为何事?”
“我......”
韩云山一张口,正欲从怀中掏出师父的信笺。
“外地来的吧!这是我们帝君求贤的地方,你莫要在此逗留,快快离去。”
军士见韩云山说话吞吞吐吐,一声吆喝,赶他离去。
韩云山见军士轻薄自己,心中有气,却也不与他计较。
“白族帝君既然设黄金台招揽天下英雄,却将我拒之门外,是何道理?”
军士将韩云山上下看了一遍,见他蓬头污垢,白了一眼。
“我们这只招揽英雄和贤才,至于那些滥竽充数的厮鸟,就不要进来胡混了。”
原来韩云山一路西来,风餐露宿,头乱衣脏,不甚体面,因没有照镜子,不知道自己的模样,故而遭到冷落。
原来人靠衣装不假,第一印象也是真。
韩云山心中大怒,朝那“黄金宫”的门楣牌匾望了一眼,发出嗤笑:
“黄金宫、黄金台!哼哼,不外如是!”
言毕也不将师父的书信拿出,只一拳将门外那个汉白玉狮子打碎,便要离去。
那军士恐遭责惩,一窝蜂地围将过来,扭住韩云山就要开打,却哪里是对手,顷刻间全被打倒在地。
恰在此时宫内走出一人,见到众军士全被打倒,便暴喝一声:
“哪里来的泼贼,敢来黄金宫撒野!”言毕飞奔出来。
韩云山转身来看,见到一个汉子迎面扑来,也不答话就交上手了。
两人连过了十来招,那汉子突然喝了一声:“且住!”
韩云山笑道:“怎的,就认输啦?我这还没过瘾呢!”
汉子:“若要打斗,还怕你不成!你身手不凡,来黄金宫不去见台主,却为何在这里闹事?”
韩云山哼了一声:“今日一见,黄金宫徒有虚名,不过尔尔,不进去也罢,免得曲降了我的身份!”
汉子:“我白族帝君效访贤,筑黄金台广招天下豪杰,且量材而用,却如何徒有虚名了?
你说清楚,不要玷污黄金宫的名声。”
韩云山指着地上的军士,说道:“冲着黄金宫的名声,我这才不远千里而来,不料这帮撮鸟,狗眼看人低,几番羞辱于我,你说该不该打?”
汉子扫了被打倒在地的一众军士,说道:
“军士无礼,与壮士有些误会。壮士远道而来,既然到了这里,又何必返回呢!
这样吧,我陪你去见台主如何?”
韩云山见这汉子殷勤切切,便说道:“兄台是黄金宫何许人物?”
汉子赔笑,拱手说道:“在下李云,是黄金宫的护卫!不知壮士高姓大名!”
“韩云山!”
李云将韩云山引到黄金宫的汇贤厅里。
“韩壮士就请在此等候,我去禀告台主!”
“多谢”
李云转身离去之后,偌大的汇贤厅里只剩下韩云山一个,无聊之下,韩云山放眼打量着汇贤厅周围的景象。
整个大厅就连地上的板砖都全是由汉白玉造就,六颗斗大的夜明珠倚壁而立,晶莹剔透如日光般耀眼。
两面摆了许多桌椅陶瓷,无一不是上上佳品。
韩云山看罢禁不住赞道:黄金宫果如其名,这一路看来,处处高贵华丽,也难怪天下豪杰纷沓而来。
一阵脚步声响起,大厅侧门上的珠帘晃动。
里边走出一名身披狐白裘、头戴五凤冠、脚套锦貂靴,脸上蒙了一块丝绢,且看不清容颜的女子。
女子见到韩云山先是一顿,只消一瞬便恢复常态,径直迈步朝主座走去。
过往擦肩之时,香风袭来,韩云山心头一荡,感觉犹如置身云端。
待女子正襟端坐,韩云山才收敛心神,向那女子行礼。
“韩云山见过台主!”
女子稍稍欠身,伸手指着左边的雕花椅示坐。
“就请这边坐下!”
“谢台主!”
韩云山见台主半响没有说话,忍不住朝上瞧了一眼,只见台主正看着自己,那怪异的眼神中,透出一丝丝熟悉的感觉。
韩云山一心要报答师恩,意在凭借本事于此立足,所以没有拿出师父的书信。
“你且在这里住下,明日里与我登黄金台,见见这里的英雄豪杰!”台主说完起身离去。
一个婢女进来,引导韩云山去了客房住下。
到了客房,韩云山心中一直不安。
暗想:都说黄金台主礼下贤士,今日里看来,待我并非像外人说的那样。
只是那双眼睛很面熟,好像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