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公,俺实在受不了这日子了。俺们去投降吧!”
樊哙热泪盈眶对着夏侯婴喊道,说完又双眼湿润地朝众人环顾一圈。
其他人见此,要么低头抠着指甲,要么抬头望天,或者深深地看着樊哙欲言又止。
“樊哙,你别着急。或许事态有变。”夏侯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还能有什么变化?大哥被二世抓住,生死不明。俺媳妇一家都被杀了!如今······章邯将军到了东海郡,还未来清缴,咱们就投了吧!”
樊哙伸出两只粗胖的手,拉扯着夏侯婴的衣衫。
“害!你呀。”
夏侯婴也伸出手揪着自己被樊哙扯着的衣袍,还拍了拍樊哙的手,抬眸看了他一眼,叹息道。
“行了!够了,樊哙,要投降你一人去。总之我们是不会和你一起的!”
卢绾见此,朝其不耐烦地喊道。
“是啊。樊哙,去投降也是死罪,你太天真了。”
众人闻言,停止方才用来掩饰的动作,对着樊哙点头道。
“你,你们······”
樊哙见此,流着泪支吾着说不出一句话,便坐倒在地,闭着眼朝天空痛哭流涕。
自从刘邦被掳走,他已经在戚父家与众人呆了半个月。如今心态早已崩塌。
就在这时,一个骑着快马的随从,奔驰而来,刹在戚父家门口,扬起一地的灰尘。
樊哙扭头朝其看过去,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映射着翻身下马,朝众人走来,越来越近的随从身影。
随从小跑到戚父家的庭院里,对着众人拱手道,“谁是这里的主事?”
“这······”
他们闻言愣住了,他们除了刘季根本没有别的大哥啊,都是地位平等的。
只是每个人有自己独有的性格,偶尔拌个嘴,也没有显示出地位的不均。
就在这时,曹参眯着眼对其说道,“有什么事吗?”
随从见此,直起身,开门见山道,“我是雍齿大人派来送信的。这是给你们的。”
说完,便从怀中拿出一卷竹简,交到逐渐走到自己面前的曹参手上。
曹参看着手中的竹简眼中闪动着光芒,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一节节地缓缓展开竹简。
然后随着目光在字上的移动,瞳孔逐渐放大。
看完后,他立即“簌簌”一把收起竹简。
手上还拿着匆忙收起的竹简,对着随从躬身拱手道,“多谢了!”
随从见此也还礼,“不必。”
但是并未离开,他还需要拿着曹参等人的信交到那边。
“曹参,怎么了?什么事?”
卢绾等人看着曹参的举动很是惊奇,走过来问道。
曹参环顾众人一圈,微微一笑,招呼着他们先进里屋,然后让戚父在厅里招呼随从。
待到所有人都进屋,夏侯婴转身将门关好后,曹参眼中满是笑意地对着众人说道,“大哥逃出来了。他上面有人。我们要集结齐楚之地的反民,助大哥一把。他如今在丰邑。”
“可是,这样能逆转情形吗?”
卢绾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但随即又黯淡下去,垂眸朝着曹参颓然道。
“你知道大哥以什么名号集结齐楚民众吗?”曹参笑着对他说道。
“什么名号?!”
樊哙伸出一只手,一把让开挡在身前的卢绾,睁大了双眼,死死地瞪着曹参抢先道。
“以清君侧的名号。”曹参眼中满是笑意,看着樊哙意味深长。
“什么啊?听不懂啊。这有什么的,这个节点上,你曹参就不甭卖关子啦!”
樊哙闻言一愣,完全听不懂曹参在说什么,对其满是懊恼道。
“上面啊,帮上面。”曹参疯狂地伸出一只食指往天的方向指。
“谁啊!”樊哙见此,目眦欲裂,低吼道。
“曹,长公子扶苏啊。”
曹参差点吐血三升,说完后,他气的从榻上站起,拿起手中的竹简就要往樊哙的猪脑子上砸。
“你不说俺咋知道!”樊哙边捂着头跑,边瞪着身后的曹参。
卢绾见此,伸出一只手,拉住曹参,对其问道,“那如今怎么样?”
曹参见此,收敛起面上的不忿,转过身,面色平和地对着众人说道,“拿下下邳县,然后让戚父协助,以重金召集齐楚之地的黔首,拉起一支反秦队伍。完整内容
以清君侧的名号,与泗水郡的大哥汇合,剩下的辎重就交给刘季了。”
说完,他便拿来一卷空竹简,提笔写下自己的想法与思路。
然后交予在厅内等候的随从,并从怀中摸出十两官银交到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