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战废土》全本免费阅读
自动打开的封闭门后是装饰朴实无华的书店,一排排的书籍整齐的摆放在书架上面,书架之间还有着白色的书桌,大厅里面暖色的灯光照亮了整个书店,虽然有些地方的灯泡失去了光亮,有着不少裂缝的墙壁也不是那么让人放心之外,这个书店和过去印象里的书店该有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区别。
在白色的书桌上还有着很多各式各样的小台灯,穿着各式各样衣服的废土客们正在专注的看着桌子上的书,就像是冲刺百日高考的学生一般,那种满是专注和求知欲的模样,让人不忍心打断他们,这些不同年龄的面孔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保命的武器随意的靠在桌子上,丝毫不在乎会不会被人偷走。
第一次在废土见到如此场景的探索队成员们一时间沉浸在了这个与废土格格不入的书店里面,好几秒后才注意到在正对大门的那个桌子上还有一名架着80式通用**的人正在瞄准着他们。那人选择的位置很好,一个插着假花的花瓶刚好挡住了用钢板焊接的掩体,上面的吊灯也没有开启,光照不是很充足的情况下几乎注意不到这的岗哨。
“你们几个!什么地方过来的!这里是新边界!武器给我收起来!”
只听那人严厉的警告声在空旷的大厅里面四处回荡,那些废土客闻声全部警惕的拿起了手边的武器,仿佛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图书馆里面就多了几十只枪口对准了自己,卢克只觉得全身肌肉都绷紧了,那种紧张的感觉让他不寒而栗。
卢克的眼睛快速的扫过在周围拿枪瞄准着自己的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的杀伤效率到底有多可怕,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翻盘,为了不引起误会,卢克将枪口对准了天花板,将枪上了保险之后推到了背后。
“好了!好了!都收起来吧!这么冷的天还火气这么大啊!悄悄的看书去吧!”
就在卢克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在情况的时候,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但是看起来身板很硬朗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和蔼的笑着安抚了两句那些紧张的废土客,有些惊讶的看着身上还带着水渍的几人,他笑着打量了几人一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冲着一旁端着**怒目圆睁的人严厉的说道:
“链子!自己人!收枪!”
那人听到此人的喊声,立刻收起了武器,冲着这个老者敬礼后便推着轮椅的两个轮子往后靠了靠,此时人们才注意到这个**手的没有双腿,轮椅正面焊接着厚实的钢板,**被一个框架直接固定在特制的轮椅上面。
这个充满了无数神秘和谜团的图书馆,让卢克恨不得知道这里所有的事情,紧张的情绪化解之后,这个年纪看起来至少在60岁的男人和蔼的笑了笑,他指着一旁向下的楼梯说道:
“进去把这身装备拆了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么长时间了,只有出去新边界的人,几乎没有多少是活着回来的,你们算是这个月第一次见到从新边界回来的人。”
说罢,这个男人便离开了,留下了一脸茫然的几人,在这片废土,居然有人能如此的信任别人,要知道,在废土随便将自己的后背对着别人,就是将自己的生杀大权交给了别人,更别说卢克的枪只是上了保险,如果他是个暴虐的匪徒,足够让这里的人付出血的代价了。
不过卢克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匪徒,这场远行真的让他们累坏了,饥饿,疲惫,寒冷,还有对环境未知的恐惧带来的精神压力,都挑战了人体的极限,现在卢克真的想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那个男人指向的地方有点像是半埋式的房间,虽然并不大,但是里面就像是更衣间一样,墙壁上面还贴着书店过去的海报,这里显然是核战后才重新布置过的,在一旁的墙壁上还有一个大白板,上面各种扭曲斑驳的字迹写着各种寻人启事,还有已经卷边的便利贴,上面写着一些废土客离开前的遗言。
脱下厚重的防护服之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自制的头盔和透气性相当差劲,在这样的面罩里呆好几个小时绝对不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情,即便是在现在将近零下20多度的温度下,所有人都闷得满头大汗,但是一直接触着寒冷雪地的双腿却已经被冻得发麻发硬。
没有后勤保障,只有背包里面的保温杯中的热水能让人觉得带来一些温暖,身上也只有一些压缩饼干和珍贵的包装袋肉类可以勉强果腹,虽然书店里面环境不错,但是也没有能给自己带来热量的火焰可以让人缓解一下冻得僵硬的双腿。
卢克抱着郑冬雪的双腿,小心的打开保温杯,用杯盖给这个陪伴自己的姑娘倒上一杯可以带来温暖的热水,有时候卢克会觉得心里很不安,时常会想起曾经的爱人,但是现在是废土,或许自己明天就会被一颗**打碎脑袋,如果不能及时的享受自己的人生,或许会有很多遗憾,卢克并不想,也并不在意什么道德,他现在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可以活着在第二天睁开眼就够了。
卢克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心里对郑冬雪是爱还是单纯的性,或许两人彼此都清楚,他们只不过是为了活下去,或者让自己的内心在这片荒芜的世界里有所依靠罢了,越是在危险的环境
,人之间的感情就会越强烈,卢克不在乎,也不想管,就让这一切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吧。
“果然,废土教会了我们去珍惜身边的彼此,不是么?”
卢克闻声抬起了头,发现那名神秘的男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当即被吓了一跳,卢克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男人,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来吧!你们一看就是新来的,对新边界一点都不了解,现在开饭了,和我聊聊吧,外面什么样子,我还是很好奇的,怎么样?温暖的食物,换你们的消息,这个交易可以么?”
男人看出了气氛的尴尬,笑着向卢克伸出了橄榄枝,希望可以打消这群不速之客对他的警惕,肚子的饥饿不会骗人,热水就着压缩饼干果腹的痛苦更是让人无法拒绝这个神秘男人的邀请。
......
这间巨大的图书馆总是能给人无数的意外,图书馆二层的角落的房间里面还有几排书桌拼接在一起的桌子,橘黄色的暖光让人感觉有种暖洋洋的错觉,一台电热锅在角落里自顾自的冒着浓浓的热气,肉的香气弥散在这个并不算大的房间里面。
房间的角落里一个身材微微岣嵝,已经有狂人模样的瘦小身影静静的坐在角落的桌子旁,用着自己变形扭曲的手指笨拙的翻动着一本专业的机械书籍,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不如桌子上他亲手制造的小机器有趣,也不如那本书更让他觉得可以沉迷。
在门口的墙壁旁,那个没有双腿的中年人瞪着眼睛呆呆的目视着前方,手还死死的握着**的握把,仿佛是在战场上拼死奋战一般,在他的身旁,十来只大小不一,品种也各有不同的猫,静静的卧在他的身边,有几只调皮的小家伙用自己的爪子好奇的拨弄着这个轮椅上男人**垂下的弹链节。
先行一步上楼的神秘男人已经为探索队的人们准备好了食物,桌子中央的大盘子里是一张张堆叠在一起的烙饼,光是闻到这些食物的香气,口水就已经控制不住的密布在自己已经许久都没有被正经食物“抚慰”的口腔当中。
“坐吧!为我们的初次相见而小酌一杯也是不错的选择。”
神秘的老人微笑着将一个个小巧的酒杯摆在了桌面上,打开了一瓶果汁,废土的酒精饮料就像是和油料一样珍贵的东西,被生存的压力折磨的人们只能借助酒精的威力给自己带来短暂而卑微的欢愉,以至于废土中的烟酒店往往再危险也会被洗劫一空。
散发着热气的瓷碗边沿还有一些磕碰的痕迹,就像是家里母亲不小心洗碗时候磕破的一样,让人不由的想念曾经无数次嘟囔自己的母亲,想起过去平淡而安稳的生活。
棕色的汤汁中小块的土豆吸满了汤汁,用筷子可以轻松的夹断,饭碗里面还有着一条条就像是鸡肉一样的不明肉类,切成小块的蘑菇带来了很浓烈的鲜味,这盆简简单单的炖肉,加上那些白面烙饼,绝对是这群远行的人们这么多天来吃过最美味的食物。
队伍里两个年轻的姑娘吃着吃着眼泪就止不住的一滴滴的滑落在饭碗当中,餐桌上只有人们安静吃饭的声音,以及一两声低声的啜泣,不论是睹物思人,还是怀念过去的人生,一切都已经不会再回到过去那个祥和的生活了。
“看来你们那里还是一个并没有被这个残酷的世界彻底吞噬的地方,你的手下看起来依旧是像核战刚结束后的那些人一样,还有感情,还有痛苦......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
老者苦笑着摇了摇头,就像是在说着什么遥远的事情一般,卢克很好奇,这片地铁难道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他抬头看着老者有些浑浊的双眼,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带着一丝戏谑和调侃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来过,或者说,你怎么知道我是他们的带头人?”
“现在基本地铁线的人们都知道,这里是新边界,你看楼下那些看书的人,他们来自于大兴机场站,只要活在地铁的人,没有人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骗不了我,而且你的朋友们骗不了我,他们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在看着你,你有什么好辩解的呢?好好聊聊吧,我不过是个给这个地铁看门的老人,想和你聊聊罢了。”
老人浑浊的眼睛此时仿佛是黑洞一般深邃,他的脸上还是标志性的淡淡的笑容,让人不忍心拒绝,他起身将门口的轮椅推了进来,用手将烙饼撕扯成了一个个小小的碎块,混合在菜汤里面用勺子给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一点点的喂到嘴里,那个男人依旧是仿佛一尊雕像一般,保持着亘古不变的姿势。
“不如你先说说这位朋友吧,我相信他的身上一定有着很多坎坷的故事,也可以先聊聊你,我们的小站台,平平无奇,怎么样?”
“好......没问题。”
老者笑着点了点头,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和人说过话了,这片废土,似乎也只有这群年轻的新来者愿意去好好听听他这个老年人的过去和故事了。
“这是我儿子,你们可以叫他链子.......我叫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你们愿意的话可以
叫我守夜人,我知道,你们肯定特别好奇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理解,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好奇他的过去,但是没有人愿意去听一下罢了。
现在还活着的人,已经变得麻木且无情,在他们眼里只有食物,**是可以值得他们向往的东西,不过一切都没变不是么,他们还是像过去那样对财富有着狂热的追求,话扯远了。”
守夜人苦笑着摆了摆手,眼中闪过的无奈和痛苦转瞬即逝,他慈爱的看着眼前呆滞的“链子”,父亲对自己孩子的疼爱不需要言表就能看出来。
“他曾经不是这样,他喜欢打篮球,跑步,阳光,热情,就是一个年轻人该有的样子,不过在5年前的第二次曹县半岛保卫战的过程中被帝**的炮弹炸断了腿,他是**手,大家都叫他链子,因为他的**总是拖着长长的弹链。
他的战友几乎都死在了那场战斗当中,当人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在抱着自己的**坚守自己的阵地,从那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复员回来之后我每天负责照看他,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我并不怨恨,我也没觉得光荣,这一切,不过是命运罢了,我的爷爷倒在了曹县的冰天雪地,那年,是1951年,我的父亲,倒在了1969,北方苏联的枪下。
我,16岁的时候参加了自卫反击,那时候我精力旺盛,总是每天晚上很有精神,而起我眼睛好,能看到黑夜里那些摸上来的人,于是我就负责守夜,大家都叫我守夜人,我运气好,没有被**打碎脑袋,但是我失去了我认识的兄弟和战友,最后山头上也只剩下了我一个。
我还记得那时我从前线回到家乡的时候人们对我的尊重,那种对为国奉献者的崇敬,对正义的崇敬,只可惜,当链子长大的时候,已经没有人记得我们了,链子大了,参了军,上了战场,然后变成了这个样子。
人们只是把他当做疯子,谁会在乎他曾经为这个国家付出过多少,为他们可以安稳的活下去又付出了多少,没有人记得,我们终究只能化作时代里最卑贱的尘埃,被人遗忘,被人无视,很感谢你,这是核弹落下之后第一个愿意问我链子过去的人,谢谢......”
卢克看着老者有些湿润的眼睛,心中不免十分的惋惜,**该说些什么,只能静静的听着老者继续自言自语的话语。
“很多人问我,值不值得,我总是会觉得链子的付出不值得,我是个普通人,我只想自己可以平淡的结束这一生,让我的孩子,让我的孙辈可以平淡的活着,不求富贵,但求平平安安。
我们一家为了这个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