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又是一触即分的温热,脸被蹭了蹭,他被裹在怀里,那么炙热的温度。
要死啊!!
怎么这么热?!
他狠狠一脚蹬开人,去你tm的兄弟!老占我便宜。
他一下坐起来,气愤着,气得心跳加速跳着,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大,很重,似回响在脑海里。
林绪梦里被人重重踹了几脚,痛的醒来,就看见晏玖眼睛冒火,恶狠狠瞪着他,一幅要吃人的样子。
「你做什么?谁惹你了。」林绪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是梦里的人踹他,而是晏玖踹的他。
「你是不是用脚踹我了?」昨晚不是已经化敌为友,称兄道弟了吗?
林绪怒:「神经病啊,我现在都睡不着了。」林绪拿出偷藏的手机一看,「现在还没到六点。」九月的天,亮得很早。
军训是不让带手机的,但只要不明目张胆的在教官面前晃,教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狠管的。
晏玖气一下子泄了,面前活泼生动的少年,和梦里最后怎么摇也没有动静的少年比,那样鲜活。
让他有种奇怪的感动。
一下子躺下来,拉过被子,「那你继续睡吧,我也要睡一会儿。」
这时哨声响起,这是集合的哨声,「5分钟后下面集合!」外面传来教官中气十足的声音。
「睡个锤子,快起床换衣服了。」
宿舍里一阵兵荒马乱。
接下来十来天,晏玖觉得自己要疯了,又似乎,又似乎,有种嘴角忍不住要弯的感觉,他的连续剧梦,开始重复做着,梦里越悲剧,看见梦外的人越感动,天亮起来偶尔被当着抱枕包也不计较了,相反若是某天醒来,发现没有抱,总有种心慌的失落感。
晏玖觉得自己有毛病了,他是不是小说看多了,梦做多了,把现实和梦弄混了。
可是,林绪耳后,明明和梦里的人有一样的胎记,在没看见林绪耳后的胎记时,梦里的人就存在着的。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心烦气躁的?」一个熄灯后的晚上,林绪问他,寝室里其他人也小声的说话,声音很小,生怕外面的教官听到进来一声吼。
「我心烦你。」晏玖摊床上有气无力的说。
「是吗,咳咳。」林绪知道他烦什么,他觉得他小时候的毛病犯了,总要抱着东西才睡着,小时候他就是每天抱着一个恐龙抱枕睡的,不抱着恐龙,还睡不着觉。
「我觉得是你睡的时候挨我太近了,我顺手一捞,就抱着了,你睡离我远点,我肯定不会睡着时顺手捞你抱当抱枕的。」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季莫泽从后面凑过来,「什么抱枕?」
「没有没有。」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说完过后,一同陷入沉默。
季莫泽心酸了,他感觉自己被隔离在外,网上的一句话来形容他,明明是三人行,到他这里却好像是被人孤立的一人行。
军训时间一晃而过,由开始的脚底板痛,到后来已经习惯,从早上站到晚上,脚都不会在痛了。
明天是最后军训的一天,寝室里的人很兴奋,却又有点不舍,辗转反侧,很久才睡。
反正林绪,是不会辗转反侧的,他已经睡着了。
寝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呼噜声响起,晏玖却久久不能入睡,他睡在床的边缘,隔林绪有半米多远,果然林绪没有在捞他抱。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然后,跨过中间的线,睡过去,他睡觉本来就是到处滚的德行,家里的床大,没关系,到这么小的床就不行了,所以滚到他那边,也是正常的。
每次都是被人抱,晏玖觉得,军训最后一天晚上,他应该抱回去,不然太吃亏。
把人轻抱在怀里的时候,晏玖心里暖暖的,可能是天气太热的原因。
顺手拍了拍他的背,像哄小孩子睡似的,但其实林绪已经睡着,不用哄。
晏玖拍了两下就没再动,他立着耳朵,听宿舍里的动静,好像那些人,都睡着了。
他想起,去乡下录节目时,和他睡地铺的那一天,早上醒来,唇上的温热,让他全身躁动,激动兴奋。
可是后来,林绪就算天亮醒来,抱着他亲,也没有在亲他嘴了。
晏玖有点烦,他是不是天天做春梦啊,不然怎么一醒来就亲人,不亲人就蹭脸,他都没有天天做春梦,春梦对象是谁?
而他春梦里的人……
春梦里的模糊场景……
每每晏玖想起来,耳根温度升高,心里怦怦跳,不想面对,没去回忆,那些朦胧画面,却使劲钻出来。
现在,夜深人静,那种想体会一下春梦里的亲吻感觉,格外强烈。
他一把拉上被子,盖过两人头顶。
季莫泽拉完肚子走进来,用手机一照,就看见隔壁两床,有一床是空的,空的是元帅的床 。
而林绪的床,看被子的凸起程度,一看里面就不止一人,被子头这边,里面在动。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诺斯特,你觉得他们躲在被子里,是在干什么?」。
诺斯特没有回应,可能是去做其他事了。
季莫泽手捏着被子一角,慢慢拉开。
他听见被子里的喘息声,手一停,慌忙放开,被子里只露出头发。
他手一颤,战战巍巍的对诺斯特说:「诺斯特!你说他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