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就是她身边的小女孩,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弟弟叫‘亮亮’。
“这是你说的家?”
她抬头看着面前破败不堪的小庭院。
月月嗯了一声,拉着她走进去。
庭院本应该有个双扇门,如今门却不不见了。
院子里都是杂草和蜘蛛网,这杂草都有月月这么高,一看院子就是荒废许久。
里面有一间破烂的四合院,所幸的是门窗还在,就是窗纸等等都被风给吹化了。
关键走进去阴森森的,太阳都照不到屋子,唯有院子一角有阳光照到。
越是走进屋子,她就越能清楚听到里面传来的咳嗽声。
“娘……”月月走进去喊了一声。
屋里黑漆漆的,尽管是白天,她还是看不太清楚里面的陈设。
直到那个叫铁蛋的男孩过去把屋里的火堆点着,她才看到屋里挤了十几个人。
火光映在众人脸上的时候,她吓了一大跳,因为他们的脸上都有发黑发紫流脓的斑痕。
这……挺像中毒的……
她得问一下白玉才行,免得自己在这一方面不精通惹了事。
王雪心道:白玉,出来,你能看出来他们怎么了吗?是中毒不?
白玉借着她的双眼看过去,声音一沉:是。
真糟糕……王雪心想,能治不?
白玉告诉她两个字——难说。
而后白玉又跟她说让她注意点,没确定之前,别靠这么近,省得被染上。
当时她的第一反应是停下脚步,最后想了想,她一直都在接触月月几个孩子。
要是这屋子的人的病是可传性,那她早就中招了。
换句话说,月月几人在镇上行乞,碰到无数人,可镇上没有这等病例出现,就能证明月月家人的病并不能传染给他人,
但这十几个人都中招,就很匪夷所思……
面对突如其来的她,屋子里的众人都缩成一团,目光透露着恐惧。
看到众人提防的目光,她有些很不自在,但还是耐心跟众人解释。
“对不起,打扰了,是月月请我来帮忙的,月月说让我救她爹娘和弟弟,我恰好懂一点医术,可以帮忙。”
月月也想帮她说话,不过却是很艰难的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
“姐……不……坏……她……好……给……吃……”
她听得心里发堵,“好了月月你别说话,你这嗓子我等会儿给你检查一下。”
“好……”月月露出笑容,双颊刚好有俩小酒窝。
“那个……你们有人能顺利说话吗?月月说话太费劲,铁蛋他们又不会说话……”
她不知道他们谁会说话谁不会,要是都像月月这样,沟通起来太费劲了。
要是像铁蛋他们一样,那简直没法沟通。
她干娘如兰虽然也不会说话,但至少能用手势表达出来意思,她也能猜个一二。
等了许久,有人出声了,“我。”
沙哑又沉重无比的嗓音,听得她头皮发麻。
“请问你在哪?”她扫了屋子一眼,不知道刚才回答的是谁。
那人回答,“我怕我的脸吓到你,就这样跟你说就行。”
她又循声看去,发现是一个蓬头垢面且背对着大门,面对墙角而坐的男人。
“咳咳……”旁边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孩子的妇人突然又咳嗽起来。
“娘。”月月松开手紧张的扑过去。
妇人摇摇头,擦拭嘴角的血,笑着摸了摸月月的头,而后抬头向王雪点点头。
王雪也没有耽搁,躲在地上,掏出自己的帕子叠好放在膝盖上。
“月月来,我给你娘号脉。”
“好。”月月听话的站在一旁。
妇人没有伸手,反而是把她怀里的孩子递过来,嘴里哼唧两声。
王雪看了一眼,伸手接过孩子。
月月娘呆的地方太黑了,她没法观察孩子的情况,只得把孩子抱到火堆旁。
透过火堆和外面的光线,她发现孩子的脸通红,闭上眼睡得极其不安。
伸手探向孩子的额头,滚烫得惊人。
又是一番检查之后,她发现这个孩子是受凉发烧了。
小孩子抵抗力低,发烧非同寻常,得必须喝药退烧,不然这脑袋持续烧下去可就坏了。
“孩子发烧了,得立刻去药店抓药。”她跟月月娘说道。
月月娘一听,看了一下旁边的丈夫,两人相互搀扶着跪坐着,然后跪直身子。
下一步他们夫妻俩要做什么,她已经猜到了,但也没阻止。
三个响头之后,那边背对着她的人告诉她,他们夫妻俩是求她救这孩子。
她低头问月月,“这是你弟弟亮亮?”
“是。”月月点头。
“我会救的。”
她承诺过,就一定会救,更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把孩子交给月月娘后,她说道:“你们也别耽搁了,伸手出来,我给你们号脉,然后确定你们是什么情况,我等会儿好一块去给你们买药。”
月月爹娘闻言,一同伸出手,
她医术没有这么厉害,号脉更是只能一个个来,做不到两个一起。
所以只能先确定月月娘的病,再看月月爹的。
有白玉的帮忙,很快就确定这夫妻俩的病因。
除了都中了慢性毒以外,月月娘是思劳过度身子骨弱,月月爹则是积劳成疾。
他们夫妻俩的内脏都有问题,但也能像君墨哥一样把毒解了,然后再慢慢调理内息。
白玉告诉她,他们体内的毒潜伏很久,一下子清除是不可能,但也不是没有法子。
他说法子他得琢磨琢磨,她现在可以去给亮亮抓药,毕竟亮亮不能一直烧着。
她把情况跟月月爹娘说了,月月爹娘特别感激,继续磕头,求她救在场的其他人。
“麻烦问一下,你们和月月一家是什么关系?”她问那个始终背对着她的人。
“我们都是一个村子的,不知道哪天开始,村子里的人都生病,慢慢的越来越多人病死……上个月,村子又遭到土匪抢村,我们一伙人是侥幸逃走的。”
“你们为什么不报官?”
男人自嘲道:“说得轻巧,我们脸上长满恐怖疤痕,上街人人喊打,如同过街老鼠,连县衙都靠不近,要不是月月他们出去讨吃的,只怕我们早就饿死在这破屋子里了!”
王雪哑然,仔细一想好像也是,她见到这些人第一眼时,也都吓了一跳。
别人有驱赶心理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