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和张纮、赵莽二人这顿饭,直喝到月上中天,这才分别。
赵莽在张纮处除了一卷铺盖,也没什么东西,直接便丢了,当夜便护着曹昂回府。而张纮则要返回太学,办理一番离校的手续,顺便再帮着曹昂在太学中招揽一些人才。
张纮倒是很自觉,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曹昂因为高兴,喝得有些多,整个人略有微醺,走在路上,止不住便唱道:“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唱着唱着,又成了“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才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
此时的曹昂已经想明白了,关西虽然水浑,但未必是坏事。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这是一次资历的积攒,也是一次军事上的实践,还方便曹昂招揽人才,扩充实力。毕竟曹昂之前一个白身,虽然名声大,可没有梧桐叶,也引不来金凤凰。
曹昂到家,门外正有人等着,乃是家人合伯。
这合伯认出曹昂,赶紧上前说道:“少郎君,您可算回来了,家主可担心坏了。眼见您这个点还没回家,家主一早便打发人上街去寻了。”
合伯是家中老人,曹昂也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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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宫待到申时,又遇到两个朋友,这才耽搁了事,让你们担心了。祖父可在书房,我先去见祖父。”
“在,在!”
“对了,合伯,这是我的朋友,你且把他带到西院,交给郭郎君。”
“是!”
安排了赵莽,曹昂便径直去书房见祖父。今天发生这么多事,也得和祖父参详参详。
曹昂身边没有真正的谋士,唯一一个郭嘉因为年纪、见识限制,对朝堂事务并不了解,所以曹昂有什么事情,也只能和祖父一起商量。
到了曹嵩的书房外,便见书房内的灯亮着。曹昂近前,推门而入。
曹嵩见是曹昂,心中担着的心顿时落下,但面上却并无异样。
“你这又去哪了?”
“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奔马,幸得二人相救,才没有出事。于是我便在楚味斋宴请了这二人,一时聊尽兴了,直到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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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人没事吧!”
“侥幸没事。”
听到曹昂没事,曹嵩才放心下来,却又是教训道:“这便是教训,平常出门不要不带人,又不是没马车等你,非得走着回家。”
曹嵩可不知道曹昂在芳林园见的驾,而曹昂听着教训,也不反驳。
曹嵩教训了曹昂一通,这才问道:“天子招你何事?”
曹昂也没有隐瞒,便将今日在皇宫之中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曹嵩。包括天子命曹昂前往西北凉州,天子欲招曹昂为婿,天子欲为二皇子拉拢曹昂等事。
曹嵩安安静静地听着,并无插嘴,只有那桌案下哆哆嗦嗦发抖的手,才能体现出他此时内心的波动。
虽然曹嵩已经以最高的标准来对待这个孙子,但曹昂总是会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惊是真惊,喜可能是喜忧参半。
待曹昂说完之后,曹嵩沉默了良久,以消化这些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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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之后,曹嵩才问道:“昂儿,你是怎么想的!”
曹昂遂直接说道:“凉州我已准备前往,至于后两件事,则绝不能答应。得罪天子不可怕,得罪大将军,以至于袁家,才是最可怕的。”
黄巾乱后,袁家和大将军府已经渐渐合盟,袁绍更是成了何进的首席谋主。现在的情况是天子、董氏外戚和宦官们有心拥立刘协,而何氏外戚和以袁家为首的相当一部分士大夫要拥立刘辩。
对于曹家来说,这是一个站队的问题,可马虎不得。
灵帝看似是天子,拥有大义,但曹昂很清楚,大势在刘辩这里,刘协想合法继位,没有一丁点机会。
曹嵩也明白这个道理,虽然他并不确定谁能胜利,但儿子、孙子都跟何进、袁绍搅和到一起,他又能作何选择。
“不过第二条娶公主还是可以的。”
这年头娶公主还算提升门楣的事情,普通人还真没这个机会。
曹昂一听祖父之言,便知祖父还是想着提升家族名望的事,于是赶忙说道:“大父,娶公主却是不必想了,断不可行。娶个公主,短期内或许是好事,但长远来看,却是未必。须知前汉还有卫青、薛宣,但到了后汉,两百年数十位驸马,可再无一人,得任高位。再说若是碰到性格好的公主尚可,若是碰到郦邑、阴城这样的公主,祖父就不怕孙儿成了第二个阴丰、班始。”
两汉的公主,恃贵而骄,淫乱无道,没几个好人,像郦邑公主、阴城公主,俱是为驸马手刃,能逼得老公哪怕全家处死也要杀妻,可见其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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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这么一说,曹嵩立刻便被说动了。他的孙子,是要做三公,甚至是太傅的人,相比而言,一个驸马身份,就不值一提了。
对于曹嵩来说,什么也不能影响了他宝贝孙子的前途。
不提娶公主的事,曹昂要前往凉州,曹嵩是一百个、一千个不同意的,自羌乱以来,凉州各级官吏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就是两千石也死了数个。而短短一年的时间,凉州刺史先后换了梁鹄、左昌、宋枭、杨雍四个人,可见凉州局势之复杂混乱。
曹昂才十三岁,再是天纵之才,一脚踏进凉州这个泥潭里,祸福实在是难料啊。
鬼头刀落到脑袋上的时候,可没人会在意你是谁?
“昂儿,其实凉州不一定非得前往,夏校尉虽重要,可亦不如你。大不了咱家舍了贩马这门生意,祖父这里,还能让你缺了钱?”
对于曹嵩,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大父,我前往凉州,非只是为了夏育。而是凉州羌乱,已经到了不得不平定的时候了。孙儿非为一人,而为天下。”
曹嵩听了,只能长叹,这个孙儿,从小就主意正。再说他和他老子两代专营,都是舍财不舍命的主,怎么就生出如此耿正的儿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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