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马玉良陷入流沙那次,为了把他救出来,我们几乎是把携带的水源用光了。
好在把头他们在路上幸运地遇到了一个小绿洲,这才补充了一些水,让我们好歹喝到了现在。
但是眼下,所剩的水已经不多了。
扎西的意思是回去装水,还是就地取水。
回去装水那显然有点不现实,一来一回耗费的时间太久了。
所以把头的意思是,如果能就地取水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可扎西却面露难色,说道:“这附近的水源我看过,已经枯竭了。
如果要就地取水,那当下只能找找城里曾经的水井试试看。这沙地里的水井一般打得比较深,或许底部还能存有一些水。”
我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问道:
“那这水井一般有多深?”
“怎么着也得20米往上吧!最深应该不会超过50米!”
“卧槽,你没开玩笑吧!这50米挖下去要人命了。”
马玉良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
把头沉思片刻,说道:“不管多深,咱都得试试,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渴死。”
阿茜也附和道:“就是,把头说得对,大家加把劲,说不定能挖到水。”
马玉良无奈地摇摇头,“唉,行吧行吧,那咱赶紧找找水井在哪儿。”
扎西指了指前方,“我刚才在那边看到有个像是水井的地方,不过井口被沙子埋了大半。”
扎西在前面带路,我们跟着走了过去。说实话,我们前面一门心思都在找窖藏和尸骨坑上,压根就没想过挖水井这档子事,所以都没怎么关注过这个,也不知道这城里到底有多少水井。
但想来,即便有,也大多早都被风沙掩埋了大半。
走到水井旁,怪不得扎西说这里有水井,原来这个只被风沙埋了井口,周围还能明显看到石块凸起。
虽然扎西说可能要20米或者50米的深度,但好在井里都是风沙,挖起来应该会轻松许多。
也不用担心周围的沙层会陷进来,因为这井应该都是用石块垒到底的,也就省去了我们打豁子板的功夫。
把头看了看井口,说道:“都别愣着了,动手吧!”
大家纷纷拿起工具,开始清理井里的风沙。
刚开始的时候,进展还算顺利,风沙被一铲一铲地挖了出来。
可随着深度的增加,难度也逐渐加大。井里的空气变得愈发浑浊,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深度挖到7米的时候,沙层已经明显有了些硬度,当然肯定比不上泥土硬,所以对我们来说还算应付得过来,依旧较为轻松自在。
只是随着这深度一点点的增加,井里的氧气也变得越发稀薄了起来。
眼下这种情况,不得不启用送风机了。
我费力地爬了上去,大口喘着粗气说道:“玉良,你接着下去继续挖,我上来透口气。”
马玉良二话没说,顺着井壁就滑了下去,拿起铲子继续埋头苦干了起来。
把头他们则迅速开始安装起了送风机,然后,一点点地把送风管给马玉良送了下去。
阿子更是一刻也不敢停歇,双手紧紧握住送风机的摇把,疯狂地摇动着,那劲头跟摇拖拉机似的。
过了一会儿,马玉良在井下喊道:“把头,已经有9米了,这下面还是没见着水啊,还要继续挖不?”
把头毫不犹豫地回道:“挖,接着挖,都挖到这份上了,不能半途而废!”
马玉良又接着在下面摇头晃脑、热火朝天地挖了起来,我呢则是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地上休息着,望着天空中那还算暖和的太阳,心里估摸着再挖个一米左右马玉良就得爬上来了。
在我旁边拉摇把的阿子也不轻松,这大冬天的,他却像是身处酷暑之中,已经是满头大汗。
紧接着阿茜接替了他,他这才像解脱了一样,身子一软,随手躺在了地上,呼哧呼哧地大口呼吸着。
这个手摇风机我是没摇过,前面我们都是带着电瓶用电动的,这次来大漠想着节省空间,所以就选择了手摇的。
当然之前也有用手摇的时候,不过大部分都是阿子在摇这玩意。
不过,现在看阿子这累得气喘吁吁,精疲力竭的模样,这活儿是不比掏坑轻松啊!
这时,把头走了过来,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阿子,说道:
“小子,辛苦了!”
阿子有气无力地笑了笑,“把头,只要能有水,这点累算啥。”
又过了好一会儿,井下传来了马玉良略带疲惫和烦躁的声音:
“靠,挖不动了,三哥你下来吧!”
我说行,赶忙抓住麻绳顺着溜了下去。
此时马玉良还没上来,但为了节省时间,主要也是这水井空间还算大,挤两个人没啥问题。
等到了下面,他这才慢悠悠地开始往上爬。他那颤颤巍巍的样子,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我真怕他一不小心掉下来砸到我。
“玉良,好好爬,别他妈一会儿掉下来砸到我。”我忍不住朝他喊道。
“三哥,你放心,我……我尽量。”
我看着他那费劲的模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在这时,上面的把头也着急地喊道:
“动作快点,磨蹭啥呢!”
马玉良咬了咬牙,加快了攀爬的速度,总算是有惊无险地爬了上去。
我定了定神,开始接着他刚才的位置继续挖了起来。这下面的沙石明显硬了许多,每一铲子下去都要费好大的劲。
在我挖了一米多深之后,铲头突然“铛”的一声,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好像碰到了一个硬物。
我心头一紧,放缓了动作,慢慢挖开了周围的沙石。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逐渐出现在了眼前,我将电筒凑上前仔细一照!
好家伙,是一把枪头,就是古代士兵用的长枪。
这把枪头还带有倒钩,在电筒光的映照下,那原本应该锋利的倒钩,已经是锈迹斑斑。
我继续深挖,下面出现了枪柄,是木质的,大部分已经腐烂不堪。
轻轻一拨枪头,那根枪柄就“咔嚓”一声断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