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堡皇帝区中心处,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的模样。
在他面前有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男人低着头,头顶的暖黄色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晦暗不明。
从白大褂男人进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分钟,这十分钟里没有一个人开口。
一是不敢,二是怕被训斥,三呢则是不好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西服男人冷笑一声后走向白大褂男人:“就没有想要解释的?”
“老大,我能有什么解释的。做错就是做错,没有理由,就算有理由那也是做错了,没什么好狡辩的。”白大褂男人也是实诚。
西服男人对他很信任,可地府的人已经知道了官服的事情是他们组织做的,很快那边就会派鬼差来试探关于官服的事情。
不论对他有多信任,也不能让他继续待在这里。
不趁早解决被发现的那批官服的事情,组织也就完蛋了。
西服男人转身不看白大褂:“既然事情已经失败,那就把尾巴处理干净。不要让他们找到你。这段时间暂时休息,不要参与组织的事物。还有,别让别人发现你在我这里。”
白大褂男人愣住,老大的意思是要放弃他了?
目光微闪,他露出惊恐的表情:“老大,你不会要把我赶出组织吧?我在clean快十年了,你怎么能……”
“怎么能?怎么不能?”西装男人冷笑,“冯山,你连看守官服都做不好,还能做什么?我没有把你当做弃子解决掉就是顾念你为我尽心尽力的做事。”
弃子?
他是clean的老大,也就是上一任、创立清洁者组织clean的人的继承人季屿。
季屿父亲名为季复瑞,在六年前去世,临终前把自己的位置传给了季屿。
作为clean的总长,季屿对于组织内部的规则制定的十分清晰,对违反其规定的也毫不留情。
拿现在来说,白大褂男人跟随他少说也有了十年,从他还是clean候选人的时候就一直跟随着,一直到现在。
然而,仅仅是因为没有完成季屿交代的事情就被他丢弃。
冯山心里清楚季屿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说他跟他父亲一样是个冷血的人,对于获利的事情也是毫不犹豫的竭尽全力。
为了达到目的,甚至还……
冯山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我会躲起来不让地府那边的人找到我。老大,你好自为之。”
一个总是把身边的人当做能够利用的棋子的人会有什么感情呢?
从之前就是继承人的时候他就能对身边的人下手,他十年来的陪伴对于季屿来说不过是时间流逝内遇到的人,仅此而已。
季屿抿唇忍住没有转头。
冯山不离开,地府的人来了后他一定会把冯山交出去。
离开了他还能找到一个理由,说冯山畏罪潜逃。
至于他后面会不会被地府的鬼差找出来就要看冯山自己的运气了。
冯山盯着背对着他的季屿:“季屿,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一句话?”
“什么?”
“你将身边的所有人作为能够利用的棋子,有没有想到有一天你自己会被自己的棋子绊倒?”
“你是在诅咒我?”季屿冷笑,“放心好了,谁被绊倒我都不可能被绊倒。”
“你太自负了,自负又冷血。”冯山没继续逗留,他怕自己忍不住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季屿叹了一口气,确认身后的人离开之后他才转过身,“你怎么来了?”
“我一直站在门外。”明盏萱一直等着,看见冯山垂着头离开才进来。
她相信季屿有自己的打算。
她道:“你把他赶走是为了保护他,为什么不解释?”
季屿皱眉,“解释?”
季屿并不觉得有什么好解释的,去留不过一句话的事情。况且他看得出来,冯山性格不适合待在他身边,放他离开挺好。
“我想不通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你把陪伴你走过这么多风雨的冯山给赶走,我听说是冯山招惹了地府那边的人,可他做事情安分守己,是绝对不会主动招惹地府的,更别提我们和地府是合作关系。”
明盏萱实在是想不通,脑子里面演示了很多种可能性,最后都被她给推翻了。
冯山是除了她外,待在季屿身边最久的。
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以至于冯山不得不离开组织?
季屿缄默不语,什么原因?
虽然明盏萱与自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但很多事情他都是瞒着明盏萱去做的。
有些事情还是要保持神秘,一旦揭开,对谁都不好。
明盏萱叹气:“阿屿,你瞒了我很多事我都可以不去过问,但你能告诉我这件事情会危及你的安全吗?”
两人一起长大,季屿的性格她自认为摸得清清楚,不是不得已的原因是绝对不会让冯山离开的。
季屿摇头:“别问了,组织里做的事情哪一件不危险呢?你去准备准备,地府那边应该要派人过来了。”
“还真的和地府有关系?”明盏萱惊讶,多年来的沉稳到现在不复存在,她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
她收回错愕,恢复了以往的沉稳:“好,我会帮你打理好地府那边来的鬼差的。”
“这些年来辛苦你了。”季屿对明盏萱对自己的感情十分清楚,可他不能作出任何回应。
父亲说过,人这一辈子最容易输在感情上,成大事者,需要把心思放在事业上。
而他,会继续延续父亲的遗愿,把clean发扬光大,直到没有人可以随意欺负他!
明盏萱摇头,“不辛苦,阿屿,只要你能好好的,我做什么都可以。”
季屿笑的温柔,伸手帮明盏萱整理耳边的碎发,“盏萱,谢谢你。”
利用身边可以利用的一切。
冯山说的没错,他确实会把可利用的一切人或者是事务作为可以推动他赢的棋子,从来没有例外!
明盏萱不知道季屿的打算,或许知道,但还是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
能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她拒绝不了,也永远都不会拒绝他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