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修仙试炼二十八

俘虏来的女修立刻获得最佳待遇——坐牢。

跟她的亲亲师兄弟比起来的确是最佳待遇,毕竟她一心挂念的那些男修,早就成了星月派炮下亡魂。

炮是女药修研究出来的东西,只需往常规火药加入一丁点特殊药剂,就能制成一种特殊炮弹,普通城防炮打出去,也能穿透修士护体罡气,造成巨额伤害。

星月派秉承爱护女人的原则,给俘虏吃好喝好,还每天派人给她念故事,念的是“星月姥祖”反抗宏辉金仙残暴统治的“传说”。

俘虏大怒,她在阳天宗修行期间,男师尊和师兄弟对她向来宠爱有加,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怕碎了,只要她想要,哪怕星星月亮一样敢取来。

对此付沧钊只做了一件事——联通“披星戴月”改变天象,指着闪闪发亮的群星说道:“你要的星星月亮都在这里,牠们能取到吗?”

俘虏身为修士,自然感受到付沧钊身上强横无比的气息,她不得不承认,哪怕师尊亲临,只怕也摸不着那星空一角。

只是嘴上总要硬撑:“就算现在取不了,只要牠们努力修炼,总有一天——”

“这就是问题所在,”付沧钊断开连接,天象恢复,“你要的东西,怎么不想着自己去取,非要让男人帮你拿呢?”

“因为我肯定拿不到啊!”俘虏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种话,原地呆愣半天也没回声。

为什么她就如此笃定自己拿不到呢?

为什么她就如此笃定自己做不到呢?

就算她确定自己肯定做不到,又为什么不去求助有能力的师媎妹,直接选择那些男修呢?

是因为女修太弱了吗?可是眼前这位“神使”就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她有能力改变天象,也许她就能做到呢。

为什么她要下意识厌恶自己?为什么要下意识贬低女修?被星月派女修俘虏后,她第一反应是耻辱——她怎会被一群弱者俘虏!她明明那么努力加入阳天宗,那么努力修行,凭什么败给一群修行时长不到一年的女人!

就连面对强大的付沧钊和霁月,她也会下意识厌恶她们,因为前两者阻碍她和好兄弟们相亲相爱啦!

只要努力修炼,就能和师兄师弟肩并肩,就能摆脱“弱小的女修”身份,成为“强大的男修”啦!

她以为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实则忽视了一个庞大的天然同盟。

接下来这段时间,每当有人过来给她讲故事,她都会抓住机会问几句星月派现在的情况。对方见她如此上道,便忍不住多说了两句,惊得她瞠目结舌,久久不能自已!

而作为回报,她也向星月派众人透露一则重磅消息——

阳天宗总部的地牢里,关押了许多女修。

俘虏原先是个乖巧可爱的小师妹,对此事知之甚少,提供的情报也就到此为止。她知道有这回事,还是因为有个师媎犯事,想要解救地牢里关押的媎媎妹妹,结果没成,反被押入地牢……

不过这难不倒付沧钊,她今天突然走出双清山脉的居所,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她望向原双清镇边界,那里已经没有了平凡的石砖墙,高耸的铜墙铁壁在落日余晖下泛起寒光,几门硕大的城防炮寂静无声,漆黑的炮口像是某种警告,让来人不得轻举妄动。

她打开传送门,转眼便踏上城头,远远望去,可见小黑点成群结队往这边赶来。

阳天宗反应挺快。

正常来讲修士从阳天宗赶到双清镇,少说也得一天一夜,而付沧钊解开反探测结界没多久就有人过来,说明阳天宗掌握某种办法可以加速赶路,可能是特制神行符,也可能是遍布整个空喜界的传送阵。

发现有人往崭新的星月城赶来,守在城头的城防战部顿时紧张起来,快速排兵布阵,每个人都备好卡牌严阵以待。

付沧钊道:“不用动手,牠们没有敌意。”

音量不大,却刚好落入每位守城士兵耳中。

于是她们收起卡牌,昂首挺胸,整齐地站成一排。

付沧钊从城头一跃而下,暗红围巾在阳天宗众人眼中一晃而过,眨眼便如蝴蝶般,轻飘飘降落在城门之前。

在她身后,金属城门看起来坚不可摧,头顶上挂着一块牌匾,刻有龙飞凤舞的浮雕——

星月城。

“星月城?”为首的白面书生纳闷,这里不是双清山脉吗?什么时候成了星月城?

难道说,这一整座星月城,都是半年多时间里建成的?

看城墙材质和规模便可知,这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

城门之前,身形高大的少年负手而立,暗红围巾无风自动,夕阳为她镀上一圈金边,看上去颇有种神性。

“来者何人?”她扯了扯围巾,声音清越,准确落入每个阳天宗修士耳中。

相隔约有二十余米,白面书生才停下,身后一众修士乖乖待在后面,不敢逾越。

“在下白面生,少侠可叫我白掌柜。敢问少侠尊姓大名?”白面生拱手作揖,看起来谦卑有礼,白净的脸上也时刻表达善意。

“本人付沧钊。”付沧钊淡淡道,“白掌柜找我有什么事?”

白面生见她没有拒绝,便上前一步,朗声道:“我阳天宗向来喜爱有才之士,少侠可愿随白面生,前去阳天宗总部喝杯茶?”

付沧钊盯了白面生一阵,没有立刻回答。

良久,她才做出一副为难模样,犹疑不决道:“此事我也没法立刻下决定,白掌柜你看,我身后这座星月城,乃是我与同伴齐心协力建成。倘若贸然离开,岂不是对伙伴的一种背叛?”

“无妨。”白面生笑笑,看起来颇为耐心,“在下愿等少侠与同伴商榷完毕,在此之前不会离开。”

说着牠就要带人往前走,付沧钊召出人间繁华,在阳天宗众人脚下打出一道剑气,逼得牠们不得不马上停下。

“就在此处,”暗蓝色头发的少年冷冷瞥了牠们一眼,转身回城,“如若跨过一步,便是与我星月城为敌!”

白面生眼睁睁看着付沧钊没入城门开启的缝隙,再看看脚下划定的界限,不由得暗自咬紧牙关。

为了招揽才人,牠得忍!

星月城内,付沧钊刚进城门,便迎来几位核心成员担忧目光的洗礼。

“阳天宗来人了,你打算怎么办?”柳英华上前几步,抓住付沧钊肩膀,目光上上下下扫了好几遍,确认没有任何问题才放下心来。

“我早有计划。”付沧钊很淡定,她早就想去阳天宗看看,“我跟着白掌柜去阳天宗,你们到外面接应我。就这么简单。”

至于接应途中会不会碰上阳天宗部队,那就不在付沧钊考虑范围内了。

霁月会提供帮助,柳英华也有能力率领各战部打败那些家伙。

结果这一“商谈”就谈了整整两天,付沧钊在城内过得挺滋润,跑去早先种过的地看了眼新出的仙灵纸莎草,又做了一批基底卡牌。

因为她会离开一段时间,有些准备得做好,这次不做战斗型卡牌。

她做的是教程,教别人如何制作卡牌。

说起来挺简单,就是按一定速度往卡牌注入精神力,绘制出合适的闭环纹路,中间不断开就行了。付沧钊记得有些特殊卡牌允许分次制作,断点都有讲究,成品往往都是高等阶卡牌,星月城暂时无需学习,便没有录入这部分知识。

其实这件事应该让姞梁枍去做,她是接受过卡牌都市正统教育的缔造者,脑袋里有一套成型的卡牌知识系统,比付沧钊这种野路子更适合当老师。

但她制卡依赖无墨笔,而付沧钊不信任无墨笔,也不希望自己手下依赖无墨笔,遂决定自己录制教程。

随后叫来嘉源战部,给她们每人发放一张教程卡牌。这支战部从嘉源镇重建就跟随付沧钊至今,是资历最老、也最值得信任的战部。

嘉源战部学完卡牌制作方法,再去教导别的战部如何制作,这样就算付沧钊不在,她们也能保证火力充足。

两日过去,付沧钊在城内悠哉悠哉,等在外面的白面生可要不耐烦了,牠从未见过有人谈话还能谈整整两天,这不是明摆着拖时间吗?!

偏偏付沧钊划出那道界限仿佛长了眼睛,一旦牠们有靠近的意图,就感到头皮发麻,仰脖瞅见黑漆漆的城防炮口正对着牠们,兴许下一秒就有颗炮弹要落在牠们身上!

由此,白面生心中再焦躁,也不敢当场发作,只能苦苦等待,等星月城门再度打开。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严防死守的城门开出一条缝隙,暗红围巾缓步走来,不时回头向城门里面招招手,想来此人在城内威望颇高。

只是随着付沧钊靠近,一缕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钻入白面生鼻孔,牠不禁愕然:“少侠和同伴起冲突了?”

“……没啊?”付沧钊困惑地盯着白面生。

“可是……在下分明闻到,少侠身上有股血腥气……”白面生迟疑道,牠担心继续追问会引起付沧钊不满,如果对方表现出任何不耐,牠一定会转换话题。

付沧钊略作思索,爽快给出答复:“白掌柜说闻到血腥气,是因为我正在来月经吗?”

白面生一个趔趄,险些摔个狗啃泥!

等牠好不容易调整身形,才压低声音支支吾吾道:“少侠竟是女儿身?”

少侠竟是女儿身?

面对付沧钊深不见底的气质,白面生打死也不信对方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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