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雨田,如今你跟我要一同入宫,说不定我们日后还会合作。你不妨将解药给我,以示我们合作的诚意如何?
林之瑶一改之前的尊敬,有些得意,还有些咄咄逼人的看着她。
贝雨田一手负在身后,眼波流转,看着面前的林之瑶淡淡道:
林小姐,我跟你,只有利用和被利用。而你,只能是被利用的一方。我早就说过,这解药,你就不要妄想。还有,离进宫还早着呢,林小姐是不是想的太远了?
还有事吗?
看着她那极其愤怒的眼神,还有咬牙切齿的嘴脸,已经完全没有了美可言,贝雨田嗤之以鼻的踱步欲离开。
贝雨田,你确定不给我解药?
贝雨田离去的脚步顿了一下,头都没有回一下,继续抬脚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林之瑶指尖狠狠掐着掌心,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呵,现在是去皇城路上,那么多人,贝雨田应该很难再有对自己下手的机会。而且现在自己手上的解药,够支撑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只要自己找到她的破绽处,就能反向要挟她。
再说,此行,爹爹也在,自己就又多了层保障。
想到此,林之瑶从怀中掏出一物,她的眼神幽深黑暗,犹如一条毒蛇,在伺机而动。
狞笑一声,转身也离开了客栈的后院。
刚上了二楼,抬眸,就看到两个正探头探脑的身影在她房间门口徘徊。
你们是何人,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林之瑶就看到青衫女子和红衫女子转身向她这边看来。
她们戴着面纱,面容看不真切。但是有面纱,就可以判定,她们跟自己是同行之人。
子佩和云苓看到她,对视一眼,眼中露出喜色。
云苓急忙上前一步,拉着子佩一起给林之瑶见礼:
林小姐,我叫云苓,这是我的好姐妹,叫子佩。我们是有事来找林小姐的。
看着她们一脸兴冲冲的样子,林之瑶蹙眉,用衣袖遮挡住手上的东西,这才慢悠悠道:
我们并不相识,你们能有什么事情会找我。如果是想找我走后门的话,大可不必。
说完,林之瑶推开眼前的房门,欲要进入房中。
等一下,林小姐。你的手——
子佩上前一步,忽然抓住林之瑶的手,看着上面还没有干的血迹,掌心中深深的指痕还在沁着血丝,很是担心道:
林小计,你的手怎会受这么重的伤,这万一留疤,就不好了。我这里有点上好的金疮药,这就帮林小姐清理一下伤口,然后上药可好?
李之瑶用力将手从子佩的手上抽出,本想开口拒绝,忽然看到子佩满是担忧的眸子,迟疑了一下,淡然道:
你们进来吧。
说完,径自进了房间。
云苓见此,眼中带着深意的看了好友一眼,冲她使了使眼色,用手推着她走在前面,自己在后面,一起跟着林之瑶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子佩没有急着上前跟她套近乎,而是转头在房中寻找着什么。
目光定住,子佩疾步走到放着水盆的架子处,从怀中掏出一条干净的手帕,小心翼翼地将手帕打湿,又走到林之瑶身边,伸出手,无比轻柔的将林之瑶手伤的手心打开,用打湿的手帕给她清理着手心的伤口。
很快,干净的手帕就满是血污。她捏着沾了血污的手帕,又走到水盆处清洗干净。如此来来回回奔走在林之瑶和水盆几次,终于将她手心的血迹清理的干干净净,这才松了口气。
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打开,露出里面白色的粉末。抬手捏起一些,正欲洒向林之瑶的掌心,却忽然被一只手挡住。
子佩疑惑的抬眸,看向手的主人,轻声道:
林小姐,您最好上一下药,不然,这纤纤玉手,留下疤就不好看了。
呵!林之瑶嗤笑一声,冷冷质问道,你说是金疮药,怎么证明呢?
啊——
不等子佩回答,站在一旁的云苓吃惊的张大嘴巴,发出一声低呼。
看到林之瑶冷冷的眼神瞥向她,急忙闭上嘴巴,却忍不住在心里吐糟:这林小姐莫非脑子有问题?这金创药怎么证明?难道还要给她现找个郎中吗?
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就听到好友说话的声音。
林小姐这是不信子佩?也是,如果是我,一个陌生人忽然给我上药,我也会怀疑。
子佩没有因为她的不信而气恼,反倒设身处地的说出她不信的理由。
这倒让林之瑶对她的看法有些改观。
子佩松开握着林之瑶的手,缓步走到桌边,看着林之瑶微微一笑,道:
林小姐,得罪了。
话音刚落,拿起桌上的一个青瓷茶盏用力地向地上掷去。
哗啦——一声,青瓷茶盏瞬间四分五裂。
不等林之瑶反应过来,子佩蹲下身子,拿起一个碎瓷片,对着自己的手心划去。
子佩——
云苓再顾不得林之瑶冷冷的眼神,看着子佩鲜血直流的手发出一声惊呼。
过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才急忙奔到子佩身边,看着她流血不止的手,忙要用自己的手帕按住她的伤口给她止血。
不用,云苓,我自己来。
子佩伸手挡住好友的手,低头,不急不忙的拿出刚才的金疮药,用完好无损的手捏了些药粉,洒在了伤口处。
不一会儿,伤口处的血就被止住了。
子佩这才将手伸到林之瑶面前,面上没有丝毫痛楚,淡笑着看着林之瑶道:
林小姐,现在我可以给你上药了吗?
林之瑶眼神复杂的低头瞥了眼她带着血迹的手,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心中却很是震惊:
这个女子实在是不容小觑。为达目的,对自己尚且这么狠,对他人,岂不是会更狠。
不过她这样的人,很适合在宫里生存。自己与她联手,应该也不错。不过……
与这样的人来往,一定要时刻注意,不能被她抓到自己的软肋或者把柄,不然,落到她手中,肯定没有好下场。
但是眼下,她也没有什么软肋,那就利用她一下。
想到此,林之瑶抬头看着她,眉心微蹙,没有说话,却将自己的手心在她面前摊开。
看着林之瑶张开的手心,子佩眉眼一弯,嘴角微勾,眼中满是温柔,捏着药粉,小心翼翼的洒在她的伤口处。
刚洒下,发现她的手轻轻颤了一下,住了手,头垂的更低,张嘴,对着她的伤口处轻轻的吹气。
后面一边上药,一边给她轻轻的吹着伤口,直至将药上完。抬头,看向旁边的云苓,向她伸出了手。
云苓看着她的手,很是不解:
怎么了?
把你的手帕给我。我的手帕刚才打湿了,没办法给林小姐包扎伤口。
哦!
云苓急忙将手上的手帕交到她的手中。
她细致的给林之瑶包扎好伤口,这才退开一些,淡笑道:
林小姐,切记,这伤口不可沾水。如果你有什么需
要,直接叫我就好。
李之瑶眼中的冷意比刚才少了些许,淡淡道:
你的手不也受伤了吗,我找你何用。
林小姐是千金之躯,我这粗人怎能跟林小姐相提并论。再说,这手,能为林小姐所用,也是它的福气。云苓,你说是不是?
说完,子佩笑眯眯的看着好友云苓。
在一旁愣愣看着的云苓听到好友叫她名字,忙笑着点头应道:
是呀是呀。林小姐,你有事也可以叫我,我的手是好的。哈哈哈!
林之瑶看着抱扎好的手,良久,才道:
你们可认识贝雨田?
贝雨田?认识,不止认识,刚才我还跟她吵了一架呢。
听她提到贝雨田,云苓瞬间如炸了毛的猫,气呼呼的看着林之瑶。
林之瑶一挑眉,心中暗喜:
哼!贝雨田,想不到你人缘这么差,这才刚从宜中城启程,就得罪了人。这不就上天给我的机会吗,那就怪不得我了。
林之瑶故作疑惑道:
哦?她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她……
云苓义愤填膺的将在秀女院和刚才在客栈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
听罢,林之瑶很是赞同的点着头道:
她确实太嚣张了些,也怪不得你会如此生气,换做是我,可能比你更生气。
看她赞同,云苓似乎找到了知己,气呼呼的说:是吧。这个贝雨田,最好别落在我手上,不然,我一定让她好看。哼!
听着云苓放狠话,林之瑶心中忽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随即抬头看着云苓笑着道:
她不是已经落在你的手上了吗?
云苓懵了一下,看了看好友子佩,发现她也是一脸不解,这才又转头看着林之瑶。
看着她们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林之瑶也不急,缓缓起身,走到她的身边,用没有受伤的手轻拍了两下她的肩,笑着道:
她现在不是跟你在一间房休息,还在一张床上睡觉吗,你多的是机会对她下手。如果你有需要,我这里有些东西,刚好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助我一臂之力?是,是什么?
看着忽然对她们和颜悦色的林之瑶,云苓不太确定的重复着她的话,后面不知为何,出口的话甚至有些结巴,刚才的嚣张气焰也不见踪影。
看她结巴,林之瑶眉眼都是笑意,摇了摇头,很是无辜道:
啧啧啧,看把你吓的。我有不是让你杀人,只是想要给你一些熏香。这熏香,可以扰人清梦。不过,你们同住一间房,如果点上,你们多少也会受些影响,这样一来,别人也不会怀疑到你们头上。怎么样,要吗?
听她说只是干扰睡眠,云苓惊惧的心瞬间放下,就连子佩都悄悄的舒了口气。
云苓向林之瑶行了一礼,笑着道:那云苓在这里就多谢林小姐了。
闻言,林之瑶勾唇一笑,走至床畔,从枕头下拿出一包东西,递到云苓手上,低头,嘴巴贴在云苓的耳边,小声叮嘱着她如何用。
云苓拿着东西,一边听她说话,一边笑着点头。新
片刻后,云苓很是感激的看着林之瑶,点头致谢:
林小姐不愧是林小姐,几句话就帮我指点迷津。林小姐以后有用的上的云苓的,一定不要客气。
林之瑶看她如此,笑着点头客气道:
云苓妹妹说哪里话,我们以后都是要进宫服侍皇上的,自然是姐妹。这姐妹帮姐妹,还有什么好谢的。好了,时间
不早了,云苓妹妹和子佩妹妹,你们也差不多该回房间休息了,姐姐我就不留你们了。
子佩是聪明人,很快就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拉着云苓告别。
云苓本欲再逗留一会儿,听到好友告辞,只得闭上了嘴。
刚出了房间,云苓一把甩开被子佩拽着的手臂,嘟着嘴埋怨道:
你干嘛,我们好不容易跟林小姐说上话,干嘛出来这么快。再多呆一会儿,说不定林小姐跟我们的关系就愈来愈好呢。
看着好友都快能挂油瓶的嘴,子佩娇笑着用手指点了下她的脑门,小声道:
你呀,没听出来林小姐刚才的话是话中有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