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不是那么黑，风也没那么高。
天眼村，观魂楼。
李羡鱼费了好一阵功夫才从重重围困之中脱身，至今身上还隐隐作痛，回想起来不禁有些后怕。
轻轻一跃，整个人腾空而起，再凭虚御风，几个跨步，就来到观魂楼顶。
观魂楼建在天眼村后山的最高处，占地并不大却足有上百米，其中肯定少不了来自天机宗的黑科技。
以天眼村的地理位置，加上这楼的名字，其具体用途稍稍联想就能知道。
可惜！武魂殿太傲，几年下来都没发现其中的奥秘，让李羡鱼十分无语。
站在楼顶，抬眼望去，相比于远处武魂城内的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还是脚下的小山村，斑斑亮星，更加吸引他。
“回来了，以前的村子都回来了。”
“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李羡鱼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有虽然在农村呆过，但已经想不起了。
再次看向远方，对比过于明显，不禁调侃道：“这武魂城还是太城市化了。”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段，李羡鱼是提前到的，倒不是什么狗屁该不该等的问题，而是提前来踩点，他可信不过比比东，万一有埋伏，被拿下倒不至于，但消耗肯定大增。
显然，对方也是这么想的。
“整个天眼村只有一处所在，可进可退，可纵可横，谓之天枢。”
观魂楼风格近似古代塔楼，四四方方，顶部除了中间的尖端，四个角也都向外拱起。
李羡鱼负手而立，夜风吹拂，也稳稳的站在拱角之上，只有宽大的衣襟被吹得翩翩起舞。
“这什么意思？”声音从下方传来。
只见比比东一手着靠在栏杆上，另一手将被风吹散的飞丝束回耳后，目同样落在远处的武魂城。
没戴教皇冠冕，也无任何遮掩，头部位置一张蜘蛛首模样的骨质面具取而代之。
既突兀，又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两个逼王的对话内容，不用在意。”
李羡鱼收回目光，脚尖一点轻轻跳下，右手抓住屋檐一荡，在比比东对面坐下。
比比东回过身来，淡淡问道：“该称呼你张三，还是李羡鱼呢？”
“我更习惯别人叫我彦祖。”李羡鱼一脸认真的说道。
“真名？”比比东眉头一皱，这人到底有多少身份。
“当然不是。”李羡鱼连连摇头，名声是自己挣的，名字是父母给的，套马甲没什么，真名可不能开玩笑。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话说这面具跟姐儿的气质挺合的。”
李羡鱼目光停留在比比东头上，嘴上打着哈哈，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这情况有些超乎他的预料，比比东这虚化的程度，可比独孤博他们高太多了，甚至可以用化虚来形容。
看着比比东那完成度比他都高的面具，李羡鱼不由向系统发起轻切问候。
自从知道那股联系来自比比东，李羡鱼就开始复盘，他跟比比东就接触过那么一次。
从打晕对方，扛起跑路，制造山洞，整个过程，一些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但给人体内留东西是绝对没有的。
除了第一次没有经验，让系统代劳那段时间，他想不到还有其他什么情况。
心里不由怒斥：
“虾头系统，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干的，都这么大了。”
【是，并非故意。】
“是就是，非故意的什么意思？”李羡鱼暗暗皱眉。
【虚的灵力很难掌控，没你想象的那么得心应手。】
“不可能！”李羡鱼当即反驳，开什么国际玩笑。
虚的力量很难掌握吗？他怎么不觉得，虽然特性确实挺野性的，但还不是任他捏扁搓圆喽。
让它化风就化风，变电就变电……还用于各种研究，不要太听话。
系统掌控力不如他，怎么可能。
【系统并非万能。】
“统子，别搞，你不会要跑路吧！”
李羡鱼一下紧张起来，难道我的小金库（没经过虚力量的李式魂导器）被发现了。
“统子～没有你我可怎么活！统子！”
【累了，毁灭吧！】
“别啊！别……”
你拨打的电话不想理你。
李羡鱼一下严肃起来，系统不会骗他，至少一直以来是如此，不想回答的都拒绝了。
但要是系统所言非虚，那信息量就有些大了。
首先，他对虚力量的掌控强于系统，这说不定就是系统找上他的理由。
然后，系统的能力毋庸置疑，虽然他也不信系统万能，但穿越时空、不虚斗罗神王都是确确实实的。
这意味着系统掌握着其他力量。
能不能漂到手呢？
在李羡鱼凝视系统之时，比比东同样在凝视着他。
听到李羡鱼依旧喊她姐，比比东眉头微皱，但很快就舒展开来。
套近乎，说明对方暂时不想撕破脸，这对比比东而言，是好事。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肯露真面目给我看看？”
闻言李羡鱼停下探究系统的深意，略微思索，就明白比比东意思。
以手作梳，将头发往后一顺，随着动作，一张破损的骨面出现，虚的力量爆发而出。
没错，这次找对人了，比比东感受着体内越发活跃的神秘力量，脸色一喜。
但随着她将精神力投入，想控制这股能量时，脸色立马就变了，一脸惊恐的看向李羡鱼。
意念中，一尊伟岸的存在，正隔着难以想象距离静静注视着她，仅仅是窥见一角，就被赶出精神世界。
过了好一会儿，比比东才缓了过来，看向李羡鱼，隐隐有种被压制的感觉。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邪神吗？
不像！
比比东摇了摇头，她能感觉到，刚才在是哪个存在帮了一把，要不然灵魂非得炸裂。
邪神不挖坑算万幸了，还想要帮忙，梦里啥都有，具体参考罗刹。
那李羡鱼呢？转世，还是神位继承者？
李羡鱼将比比东的变化看在眼里，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又是一处，与独孤雁她们不同，比比东到底看到了什么？吓成这样。
这种差别又从何而来，跟系统是否有关系？
要不再把比比东打晕，好好研究一下。
李羡鱼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