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可否给在下倒碗水?”
理智告诉古绍真少妇有问题,可银子的力量却硬生生将他拉回了闺房。
这或许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此时,他坐在贵妃椅的右边,柳夫人则坐在另一侧,面带得逞的笑容。
“倒是姐姐疏忽了,你且稍待。”
柳夫人歉然一笑,忙站起来边走边说:“烧水费事,姐姐叫知棋切瓜。”
古绍真没在意柳夫人的自称,盯着婀娜多姿的背影,迅速使出了识察。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此女姓柳名絮,乃正值虎狼年纪的久旷之妇,对你好感极深,故而垂涎你的身体久矣。慎之,慎之!】
为什么好感极深?
什么叫馋我的身体很久了?
古绍真觉得莫名其妙,难道柳絮认识原身?可记忆中两人素未谋面啊…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古绍真暂时将这个疑问抛在脑后,开始琢磨柳絮为什么宁愿倒贴也要睡他。
他不认为只因为好感,肯定还有别的缘故。毕竟识察没彻底完善,时灵时不灵,传递的信息又非常少,不全面。
至于什么久旷、虎狼、慎之…
古绍真不止没觉得可怕,反倒升起某些不可告人的奇怪念头。
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圣人。
身为血气方刚的正常男性,暗中对美少妇有想法很合理吧?
刚给自己的“好色”叠完甲,古绍真便看见知棋抱着西瓜踏出了门槛。
闺房只剩两人后,柳絮从里面合上门又踩着莲步朝贵妃椅走来。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私下练过,明明腰身直挺,脚步轻缓,可银白纱衣的鼓囊囊却起伏不定,颤颤巍巍直晃人眼。
待走近贵妃椅,她又不着痕迹地向前斜了斜身子,随即微撅起丰臀开始缓缓下沉,直到眼角余光确认古绍真看清她那被撑的浑圆肥硕的诱人轮廓,整个人才彻底坐实下来。
这柳絮真是极品啊…
不去日本发展可惜了。
古绍真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收回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实际却被柳絮尽收眼底的目光,往边上挪了挪。
回都回来了,自己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有什么不敢直说的?
抱着这个想法,他也换了自称。
“柳夫人,不知您为何要与我?”
虽然古绍真话问半截,但柳絮明白其中意味。她倒也直接,眼中闪过一抹惆怅后,摸着平坦的小腹喃喃道:
“姐姐想要个儿子。”
卧槽?!!
话音刚落,古绍真如遭雷殛,脑海中霎时出现一根老旧的电线杆,电线杆上贴着一张破损的白纸,白纸排头写着四个醒目的黑色大字:重金求子!
好家伙,古代就有这种套路?
强烈的震惊过后,古绍真想到柳絮对他大有好感,便将这是诈骗的念头抛了出去。自己一个穷小子,有什么值得人家贪图的?总不会被割腰子吧…
望着柳絮的步摇高髻,他试探道:
“尊夫过世了?”
陡然听到这个问题,原本面带笑容的柳絮皱起了眉头,片刻后才缓缓道:
“莫要打探姐姐的事情,到时候钱货两清,你我再无瓜葛。”
说罢,目光灼灼地盯着古绍真。
“实不相瞒,姐姐出银子并非单单只要一次,而是想你长住此处。”
再次低头看了眼小腹,她接着说:
“直到它有动静为止。”
“这……”
古绍真犹豫了,他不介意长住。
毕竟少妇她又美又骚。
关键在于,重金求子不仅处处透着蹊跷,柳絮大概率还不是寡妇,并且从她身上就能看出,其夫肯定非富即贵。
这就意味着会有很大的风险。
如果苦主哪天知道,自己必将切身体验到什么叫牛头人之怒。
真不信有人戴了绿帽还会狂喜。
柳絮见古绍真为难,不禁涌起了巨大的失落,心道:是了,自己虽俏,可毕竟年整三十,不再是妙龄女子,论年纪都可以当这少年的娘亲了。
忽地,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挽了挽额前的发丝,拽了拽古绍真的袖口。
“小郎君,你是嫌姐姐年纪大?”
柳絮也不等古绍真回话,站起来像彩蝶轻舞一般转了两圈,娇声道:
“瞧见了么?”
她款款而来,忽然趴在古绍真耳畔吐气如兰,“姐姐岂会糟蹋了你?”
便如夜晚微醺,少妇迷离的声线格外撩人,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其内似乎还掺杂着丝丝慵懒。
古绍真顿觉神魂颠荡,仿佛全身骨头都软了似的,心思恍惚间,却又听到那柔腻以极,直如挠到心底最深处的轻吟:“如若不信…”
“啊?不不不!”
被美色开始侵蚀软肋的古绍真倏然回神,他可没有验货的胆量和心思,连连摆手道:“我并非嫌弃年纪大。”
“那就是嫌钱少喽?”
柳絮粉面微怒,语气也随之变冷。
“小郎君,莫要贪心,姐姐这副身子可是无数人花巨资都得不到的。”
“外头多的是男人,为何选我?”
古绍真没理会柳絮的误会,而是顺势问出了他的疑惑。按常理,这种虎狼之妇不应该更喜欢那些精壮汉子?
“你当姐姐是什么人?”
柳絮仿佛受到了莫大侮辱,黛眉猛然蹙起,微怒转为大怒
“夫人,西瓜切好了。”
门外忽然响起知棋的声音。
“进来吧。”
柳絮抚着胸口顺了顺气,回应知棋当中已经走到了原处,坐下后还不忘瞪了一眼面带讶色的古绍真。
只是美人薄怒之举非但没有任何威慑力,反倒流露出一股别样风情。
“知棋。”
女婢刚走进屋,柳絮便指着古绍真问她:“你老实说他的相貌如何?”
将托盘放桌上,知棋赞道:“公子英气勃勃,颜比谪仙,姿如劲松。若是稍整仪容,再换套体面的衣裳,任谁见着都得夸一声,好相貌,好风采!”
似乎是觉得还不够,她又竖起了大拇指,“当得起安平第一美男子。”
“知棋姑娘过……过奖了。”
古绍真被夸的老脸通红,心想这种话可不兴说啊,吹嘘太过,天打雷劈。
“她说的没错,你当得起。”
话落,柳絮朝知棋摆了摆手,等贴身女婢离开后,柔声说:“知道为何选你了吧?唯有身姿样貌出众兼又读过书的小郎君才配得上姐姐。”
这时,她第三次看向小腹,仿佛里面已经孕育了小生命,“再说我儿岂能是歪瓜裂枣?定要像你一般英俊。”
想吃品相好看的嫩草,而且还懂得基因的重要性…
得知柳絮找上自己的因由,古绍真另外一个疑团也有了要解开的迹象。
为什么万运赌坊的打手今天会来。
他完全有理由怀疑,整件事是柳絮在背后搞鬼,因为一切都太巧了。
先是赌坊突然变卦,接下来便遇见知棋买瓜,最后到柳絮重金求子,出价不多不少整好五十两。
可以说一环扣一环,层层套嵌。
至于柳絮为什么认识原身。
古绍真猜测这女人应该早就有了出轨心思,一直在用某种方式暗中寻找合适的人选,然后在近期发现了原身。
这个可能性非常大,虽说安平繁华富庶堪比府城,是大康的上等县,可毕竟还是个县,城中人口算不上太多。
“来,尝尝味儿。”
柳絮站起来拿过一块瓜递给了陷入沉思的古绍真,而后走向贵妃椅旁的圆角木柜,口中说道:
“别多心,姐姐选你只是因为你独身一人,年轻英俊还是个雏儿。”
她看古绍真始终不言不语,咬了咬朱唇,从柜中取出一张银票,夹在手指朝少年扬了扬,“罢了,看在你还是雏儿的份上,这五十两算是定金,事成之后姐姐再给你双倍的银子。”
出手真大方!
古绍真默默地看着一脸期盼之色的柳絮,忍不住问:“万运赌坊突然毁约想必是柳夫人的手笔吧?”
“这很重要麽?”
柳絮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收起银票后,走近前悠悠道:
“你欠债为实,迟早不得还?”
“我,我……”
古绍真一窒,讷讷不能言。
哎,算了。
看来重金求子应该不假,现在纠结背后主使没啥意义,日后再说。
想到这里,古绍真摸着下巴,思索起了接下来该问什么。
熟料此举让柳絮误以为古绍真还不满意开出的条件,愠怒中带着委屈说:
“莫要得寸进尺,姐姐让你白白享用不说了,还倒贴这么多银两……”
“柳夫人,您别误会。”
古绍真皱着眉头站起来,说出了自己的担忧:“纸包不住火,此事一旦败露,你我恐落个浸猪笼的下场。”
柳絮闻言松了口气,原来他是害怕东窗事发……她递给古绍真一个你放心的眼神,笑魇如花道:
“姐姐自有万全准备。”
古绍真微微点了点头,斟酌片刻后小心翼翼道:“您先前为何不直接挑明目的,而是要……”
话说半截,他卡壳了,不知道该怎么委婉表达后面的“勾引”二字。
好在柳絮是老司机,秒懂古绍真的意思。她登时来了兴趣,媚意盎然地走到少年面前,眨了眨眼笑道:
“你年纪尚小未曾经历,不懂个中妙处,那事唯有你情我愿,方能…”
“我明白了。”
古绍真后退的同时出言打断了两眼放光的柳絮,生怕热辣大胆的少妇再蹦出一些让他吃不消的虎狼之词。
“柳夫人,恕我直言,您为何如此笃定咱俩生的是儿子?”
想到女人很多行为根本没办法用常规逻辑解释,古绍真拦住又要黏过来的柳絮,赶紧岔口问出了最后一个疑惑。
他已经有了离开的念头,这里没办法静下心来思考到底要不要答应。
“你再仔细瞧瞧。”
柳絮翻了个白眼,转身将大腚翘在古绍真眼前轻轻拍了几下,圈圈涟漪顿时荡漾开来,叫人血脉贲张。
“姐姐乃生儿之躯。”
这女人脑子有毛病?
古绍真靓仔语塞,觉得柳絮的想法既荒诞又可笑,生儿子和屁股有关系?
眼见时候不早了,他便准备离开。
“可容我思量思量?”
“嗯。”
柳絮没有为难,意有所指地说:
“有道是祸从口出……”
“夫人放心,不管如何选择,此事我会烂在肚子里。”
古绍真听出了弦外之音。
就算柳絮不提醒,他也不会把这种事说出去,不仅没有任何好处,反而有可能召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