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身功夫，究竟是怎么练的？”
面对这句问话，莎尔娜难得愣了一愣。
“请问您的意思是？”
游星武尊摆了摆手：“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感慨一下。”
她咂咂嘴：“虽然我走南闯北见得多了，但像你这么奇葩的，整个多元宇宙估计都排得上号——你一个魅魔，怎么天赋全点在武道上了？”
莎尔娜面露尴尬：“其实变成这样，也不是我的本意……”
“嗯，我一看你就明白了，毕竟有那个家伙的影响。”游星武尊点点头，又道，“对了，这里只剩下咱俩，说话可以放松点了，我也不必摆什么谱。嗯，我的本名叫凌紫宸，你叫我凌小姐就行，听着年轻一点。”
“好的，凌小姐。”
但莎尔娜知道，眼前这位少说也有个几千上万岁，称其为老怪物也一点不为过。
暗中腹诽一下，她问道：“那家伙？”
凌紫宸往她右手手背看了一眼：“你和你的这位小伙伴，都曾思考过自己的来历吧？”
莎尔娜面色沉凝，在心底呼唤一声。随后，一道纤细的身影凝聚出来。
“我的创造者？”米露娅问道。
“嗯哼。”凌紫宸给她也递上一杯茶水，“正如你所想。”
莎尔娜两人对视一眼。
从对方的眸子中，她们都察觉了一丝紧张。
毕竟，那是环绕在她们的身世与命运之上的，最大的一道阴影。在未接触之前，她们也不能断定其人的意图。
“我知道你们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不过，你们不用心急，我可以替那位回答你们的一些问题。”凌紫宸笑道：“比如，你们的关系会不会被那家伙破坏、斩断。”
米露娅微微点头。
她举杯轻抿一口：“这一点，其实是你们最不用担心的问题，我可以向你们保证这一点。”
“那个家伙，呵，自称自己叫做程乐，但我也不太清楚真假，只知道他是个多元宇宙级别的存在，或者说集合体。他拥有难以计数的分身，而且每一个分身都各不相同，囊括了不同种族、性别、力量、爱好……不过，大体性格倒是都差不多。”
“以我最熟悉的那个男性分身为例，他虽然性格混账，喜欢各种耍赖、找乐子，但对于自己看好的人，都特别慷慨，不会吝啬。对于那种层级的存在来说，追求的已经能够称之为‘大道’、‘真理’，一般世界的资源和宝物，他都是无所谓的。”
凌紫宸又看了莎尔娜一眼：“只不过嘛，那家伙的性格简直糟糕透顶，做什么事都要带点恶趣味——你大概也深有感受吧？”
“……确实如此”莎尔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白皙的双手。
她怎么就变成一只魅魔了呢？
“呼……”莎尔娜深吸一口气，“凌小姐，那他让我变成这样的目的是？”
“当然是找乐子咯。”
顿了一下，凌紫宸看见莎尔娜眉毛忍不住抽搐起来，才补充道：
“顺便拯救世界。”
“拯救世界？”莎尔娜明白她的意思。原荒巫界、埃鲁，目前都已经岌岌可危，随时都会面临末日。
但她却摇头道：“如果我不愿意呢？从出身来说，我与那两个世界并没有多深的关系，更没有什么必须为此出生入死的理由。从现状来说，我也可以依靠米露娅的能力，带上我相熟的友人，直接前往另外的世界避难。”
“但你会这么心甘情愿地逃离么？”凌紫宸笑道，“你内心深处，应该早已有了答案吧？”
莎尔娜默然一下，点头承认：“不愿意。”
“修习武道之人，绝不会容许自己做个逃兵。哪怕敌人是整个世界，面对的是头顶的天空和脚下的大地，武者也有敢于向天挥拳的勇气。”
“我看出来了。或许那家伙也是这么想的吧。”凌紫宸笑了笑，又问道：“你在来这里的一路上，已经有所思考了吧？”
“嗯。”莎尔娜点了点头，“闳元界的元气武道修炼方式，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我回去之后，或许能凭此走出一条新的道路。”
“魔力和元气，只是在形式和构成上略微相似而已。不过，我相信你能做到。”
凌紫宸思量一下，手一招，从虚空中取出一枚表面黑沉的玉印。
“这里面记载的功法，应该可以给你提供一定参考。”
她介绍道：“它叫做《吞天噬地炼煞夺元大法》，其创始人是一位出身自幽罗域的魔道巨擎，核心思想是炼化天地的元气精粹归于己身，效果非常强大，在同类型的功法中可排前三，而且没有各种难缠的后遗症。”
“只不过，这功法的创始人脑子不好，他前脚才参悟明白，后脚就跑去了仙元域，打算从那里开始，造就一番魔道伟业——啧啧，仙元域别的不咋样，但老不死特别多。那家伙死得老惨了。”
莎尔娜听着有些汗颜：“这是魔道功法吧？”
“你不是恶魔么？修炼魔功不是正好？”
“有道理！”
又交代了一些细节，凌紫宸把玉印递给米露娅：“小书灵，给，你赶快把这功法记下来。这玉印是我从别人宗门仓库里偷拿过来的，等会儿还要放回去呢。”
“哦。”米露娅乖乖将玉印拿起，贴在脑袋上。一秒不到，她就放了下来：“记好了。”
见状，凌紫宸咂了咂嘴，眼神莫名地看向莎尔娜：“你这家伙，还真有福气啊。”
“啊？”莎尔娜立马抓紧米露娅的手，“她是我的！”
“得了吧，我又不会和你抢。”凌紫宸扫了她一眼，感叹道，“你的小书灵有多元级的潜力，而你也不差。否则，那家伙也不会这么看好你了。”
她竖起手指，指向某个方向：“你所经历的第一个世界，我虽然没去过，但也听那家伙提起过。在那里，有一种开发本源潜能的秘术，当地人称其为激发灵魂特性。虽然很原始粗陋，但效果还不错。”
莎尔娜想起来之前自己听过的传闻。那是禁忌巫师们内部才有流传的高阶秘术，开发过程必须深入雾墙之内，危险性极高，成功率也极低。
她还想着回去之后想方设法问个明白，却没想在这里听到了这个名词。
“本源潜能？”
“各界叫法不一，但本质相差无几。你初次进入那个世界的时候，应该也顺利激发了吧。时至今日，它大概已经完全融入进了你的本能。”
“原来如此。”莎尔娜明白了，自己最开始那奇似系统面板的是什么东西。
“你既有如此天赋，又有小书灵的帮助，能够穿梭世界，你的武道之路便注定不会局限在一个世界之内。我想，这便是那家伙的其中一层用意吧。”
凌紫宸叹道：“即使大如闳元界，放在多元宇宙之中，也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而已。在这个世界之中，哪怕攀至武尊境界，也只不过堪堪拥有了在无尽虚空之中蹒跚行走的能力。”
“而你……只要你别作死，成长到我这种地步，简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莎尔娜笑了起来：“承你吉言。”
“呵呵，我看人一向很准。而且，我以后还有事情要拜托你呢。”
“嗯？”
凌紫宸抬起头，望向天空。
云层背后，一道道金色的锁链纵横交错，维系着整个世界的结构与运行。
莎尔娜记得，她目前所处的这片大地，唤作——
天宇四方大阵，第四百六十六号节点。
“闳元界，早已太过臃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