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酒吧
酒吧喧闹的气氛,暧昧不清的灯光,室内的装修就如酒吧的名字一般,高级。
白鹤枫拒绝了几个搭讪的人,按照森给的信息,来到指定的位置。
刚坐下就有人递上一杯酒,他偏头看去,来人一身酒保服,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将酒杯放到桌上便离开,与周围气氛完美融合。
白鹤枫收回视线,将右耳的降噪耳机扶正,声音仅能透过左耳进入大脑,再将无用的信息过滤出去。
他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深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晃,轻抿了一口酒,浓郁的果味在嘴里蔓延,不算喜欢但也并不讨厌。
白鹤枫将杯子放回桌面,视线随意的打量着周围,身后传来的温度,他硬生生控制住了自己的动作,没有当场给对方来个过肩摔。
旁边的人轻笑出声,或许是对他的反应感到满意。
“波尔多酒,怎么样?”
低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鹤枫的目光落到酒杯上,平静的开口。
“不怎么样。”
过了良久,身旁的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落到他肩上的手倏然收紧了些。
猩红的酒液,味道却带有浓郁果味跟香气,那个组织发放代号有什么依据吗?
果然对酒也要有些了解才好,白鹤枫有些苦恼的想着,身旁的人动了动,或许是看他完全没有回头的意思,泄愤似的踹了一下他的椅子。
白鹤枫看着坐在对面脸色很差的森,或者现在应该称呼为波尔多。
波尔多翘着二郎腿,靠着椅背冷冷的看着他,脸上不在带有之前装出来的友善。
刚开始就惹恼了对面的人,对接下来的计划会有很大的阻碍,但既然已经把诸伏送到他这里,那他的资料怕是也被查的七七八八了。
那刚刚那个回答,无论回答哪个,波尔多都不会满意。
若是回答肯定的答覆,那就代表他愿意受组织的差遣,或者说会听从波尔多的命令。
一个贪生怕死的警官,或者说贪财慕势,里世界的人往往更喜欢折磨有尊严跟傲骨的人。
如果再有个警官身份,富有正义心乐於助人的警官,人总喜欢追求自己没有的东西,有的人会小心呵护,有的人会希望毁掉。
至於波尔多是哪种人,他并不了解,从零零碎碎的资料里,他的猜测说出去都会让人笑话,除了组织的任务外,波尔多犯下的案子似乎都只是单纯为欣赏爆炸,欣赏苦难。
他创造绚烂的烟花,庆祝世间苦难的诞生。
白鹤枫淡淡的看着酒保往桌上摆了不下十杯,漂亮但他叫不出名字的酒。
回去还是要恶补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波尔多露出恶劣的笑容,手从面前的酒杯上划过“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这些全喝完,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喧闹的环境也能清楚听清波尔多带着蛊惑的声音。
想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他吗,还真是利益巨大。
白鹤枫端起一个酒杯,垂眸盯着杯中的液体。
“请吧。”波尔多愉悦的声音响起,他擡眸就见波尔多正兴致勃勃的望着他。
里面有几杯烈性洋酒,那么多酒下肚,空腹对胃的压力也很大,更何况虽说他的酒量不差,但也并不算好,现在能清醒着没有直接睡过去,都完全靠他的毅力撑着。
白鹤枫面色潮红,扶着额头尽量平静的望着对面的人。
波尔多似乎心情很好,接过酒保递过来的纸跟笔,落笔写下几行字,将纸折好,走到他旁边。
纸张从衣领滑落,波尔多还好心的帮他把衣领的褶皱抚平,转身离开时还愉悦的哼着歌。
白鹤枫深呼吸,缓解了些身体的不适感,松了松衣领,撩起衣摆把纸张拿出来放进口袋里。
又在位置上坐了许久,才起身去卫生间。
将脸埋进水池里,憋不住气时再擡头,反覆三次,冰冷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落进领口,白鹤枫抽了几张纸把脸擦干,眼睛因为突然的刺激清明了些许。
靠着墙把口袋里的纸拿出来,随意扫了两眼,早就知道的事情,现在倒也不会失望。
至少诸伏确实是波尔多个人所为,至於其他细细碎碎的情报对於他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只有最后一条关於一江的。
下次吗,那就是最后一次了,如果还是这么玩笑意味的回答,就稍微用些手段好了。
白鹤枫把纸张随意的放回口袋里,撑着额头思维有些迟钝,要怎么回家。
坐在返程的车上,他靠着车窗昏昏欲睡,头晕难受又让他没办法睡过去,撑到家楼下,把代驾的钱结清,他坐着电梯上楼。
停在家门口他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现在的样子过於狼狈,他更希望以完美的样子出现在研二面前。
没等他思考多久,面前的门就被从内打开。
萩原研二洗完澡后,时不时就跑窗边瞅瞅,中途诸伏景光醒了一次,也被他拉到窗边聊天。
变小的诸伏景光完全抵抗不了自己的大猩猩同期,只能陪着他聊天,问到白鹤枫去做什么又一问三不知,只能无奈的转移话题,到最后聊的半梦半醒的打着哈欠被自家同期给抱回床上。
萩原研二无聊的蹲在窗户边,等了许久才好不容易看见熟悉的车,到客厅摆好姿势又迟迟没有开门声。
还想着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打开门查看,正好跟白鹤枫对上眼,欣喜溢於言表,却在开口前浓重的酒精味先扑面而来。
萩原研二皱了皱眉,就见门口的人后退了两步,赶紧伸长胳膊把人拉进屋里。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萩原研二这一拉,白鹤枫踉跄了一下直接往他的方向倒,他赶紧用胳膊撑住,把门关上将人扶进屋里。
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白鹤枫蓦地感到有些委屈,但又不知道该不该放纵自己的情绪哭一场。
等萩原研二把他扶到床上后,一低头就看见他要哭不哭的垂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