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夫人是京都文书院江院长的女儿,身体孱弱多病,但江院长家风极严已经到了令人难以忍受的地步,凌夫人本名叫江婉仪,是江家唯一的女儿但是从生下来之后却连她住着的院子都没有出去过。”
张林顿了顿也是觉得不可思议,虽然世家大族讲究礼法,可也不至于将自己的女儿完全的关起来养啊。
张林继续道:“后来江婉仪病了,江老爷子因为请到家来看病的医生都是男的就不让给江婉仪看病,恰好这时候有一对从回春谷来的一对师兄妹姓花,师兄叫花子霖,师妹叫花彩云,因为兄妹两个的医术精湛就在京都开了一家诊所,而花彩云在女医方面特别的得心应手,世家大族的小姐夫人们都愿意找她看病,还亲切的称呼她云姑。”
张林看着赵兮画的神情有些不对,忙停顿了下来,等赵兮画缓过来时才又继续说道:“于是江家就请了云姑给江婉仪治病,没想到两个姑娘竟成了闺蜜,两人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还有一件事情……”
“还有什么事?”赵兮画的声音有些沙哑,
张林道:“就是凌家凌乾的事情,凌乾当时是和花家师兄妹一起结伴来京都的,那时候凌乾还只是一个农户的儿子,听说花家兄妹要来京都就跟着一起来了,那凌乾因为年少时跟着一个江湖人学过武术,有了一些本事就想着来考京都的武校。”
说来也是缘分,凌乾和花家兄妹来京都的路上却大病一场,华子霖不太会照顾人,就是花彩云一路上照顾凌乾,也算是对他有着救命之恩。
赵兮画有些愣怔了,没想到权倾天下统兵百万的凌家大将军竟然和自己师父花彩云有这么深厚的渊源。
“后来凌乾考上了武校,花家兄妹也在京都站稳了脚跟,不过凌乾很快就在五城军备司任职了,听说当初凌乾特别喜欢云姑,甚至还亲自去诊所向花子霖提亲,没想到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事情。”
“你说,”赵兮画心里一阵发慌,觉得自己追逐的那个真相马上就要呼之欲出了,但是却又是她太害怕遇到的事情。
张林小心翼翼的看了赵兮画一眼,其实当初他们逼迫百事通将当年凌夫人的事情讲出来的时候,就觉得特别的离奇,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凌乾提亲后也不知道云姑同意没有,但就在第二天凌乾、花子霖、花彩云都被总统府里的一位贵人召进去了,紧跟着花子霖就在京都里消失了,再也找不到,因为这人风流倜傥样貌出众就这样没了影,很多的女人都为此伤心了很久。”
“你说什么?”赵兮画猛地站了起来,耳边回响起师父的话,当时她的生父也是被召进总统府后再也没有回来,难道花子霖就是她的生父?那个曾经名满京都的年轻医生,到底是得罪了总统府里的谁才会有这样的下场?
赵兮画只觉得浑身一阵阵的发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难道生父来了京都后就被那个贵人盯上了?然后就派了自己亲妈,庆红楼的楼主杀他,没想到亲妈居然喜欢上了亲爸,接着那位贵人就亲自动手?
没想到她查的是凌夫人的事,却把自己生父的事情牵扯出来了,但也只是猜测,她不知道自己生父那个夜晚到底经历了什么,到底是谁下的手?
张林咳嗽了一声继续道:“百事通说,花子霖消失后,云姑据说就留在总统府做了女医生,后来在那里得罪了人,就被下了毒,遣送到了运城郊外的宁安院,再往后……”
张林也不敢再说下去了,叹了一口气说道:“哪里知道一直在意云姑的凌乾有那么大的造化,因为云姑江婉仪也认识凌乾,两个人就渐渐走到了一起。后来凌乾做了几件事情得到了王太后的赏识,就一步步平步青云了。百事通说凌夫人就是个普通的妇女,只是觉得这女人造化太好,所以也就这些,再多的也没有了。”
赵兮画抬眼看着张林道:“你再去找找那个百事通,我愿以一百万买他的另一些消息,关于当年回春谷走出来的神医花子霖。”
张林一愣脸上浮现一些难色道:不瞒小姐说我们在找您之前就得到了消息,百事通被人给杀了,就是在我们找到他后,刚打听完消息回来,后脚就收到了百事通被人杀了的消息。”
张林现在想起来就是战战兢兢的,难道这是被人盯上了?而且能杀百事通的人身份肯定也不简单。张林同时难免有些内疚,毕竟是他们牵连了这个人。
赵兮画的脸很严肃,“看来有人盯上了我们,而且这个人很厉害,他们似乎担心更大的秘密被我们知道,看来……”
赵兮画有些说不下去了,看来她父亲的死还真的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不过好在是找到了突破口,凌夫人就是那个突破口。
“张林,”赵兮画道:“凌夫人虽然深居简出,但是我却是见过几次的,你去找个最好的画师来,我想要画一幅画。”
张林忙应了一声,张林在京都也已经很长时间了,在办事的过程中也接触了很多三教九流的人物,这找个画师还是好找的。
很快张林就带着一个京都知名画师到了赵兮画等着的一家茶楼的包厢里,赵兮画隔着一道屏风不让画师看到她的长相,而画师一看也是个有经验的,还是从高等画院里出来的,自然是有些功底的。
听到赵兮画让他画凌夫人的时候却狠狠吓了一大跳,提着的画笔也有些发颤,张林忙笑着将一沓钞票推到画师面前:“张老师,你试试就好,听说您儿子出了事刚好需要这些钱,你看看够不够?”
张林的话确实打中了那画师的要害,他的儿子刚好惹上了麻烦,现在这笔钱刚好能解燃眉之急,虽然画的是凌夫人,可也说好就是画幅画而已,画好人货两清也不再往来。
赵兮画这样一说,那画师才安了神,重新端坐在了赵兮画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