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虽非常不信任墨颖,但在现在这种危难时刻,她实在找不出更好的方法了。
在狠瞪了墨颖一眼过后,楚瑜决定采用墨颖的做法。
“我要怎么打破这高压蒸汽水管?”
“那边有个开关闸口,是要按下开关,蒸汽水管会因压力过大爆裂。当然打开开口闸口的保险箱,需要一把钥匙,这把钥匙就藏在我身后的箱子里,只要你将手伸进去就能拿到钥匙。”
在墨颖揶揄的笑容里,楚瑜将目光落在了她身后的透明玻璃箱里。
箱子里装着半箱蓝色的不知名液体,一把水晶制成的钥匙就沉在箱子最底部。
“要不要拿钥匙就看大姐的意思了。不拿钥匙,你和楚玲都能安全离开。拿了就多带一个秦婉仪。”
箱子里的液体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种迷人的蓝色,看着这层蛊惑人心的危险蓝色,楚瑜危险地向后退了一大步:“那钥匙为什么是水晶做的?箱子里的蓝色液体到底是什么?”
“大姐猜猜呗。”
在冒险和安稳之间,大多数人会选择安稳,楚瑜也不例外。
秦婉仪的目光一直落在楚瑜身上,在看到稳稳站在那的楚瑜时,秦婉仪的心再次凉了半截。
明明有个可以救自己的机会,但自己的大女儿却不愿意救自己。
秦婉仪本已失望至极,墨颖偏还要在一旁轻啧出声:“大姐,你为人虽自私,但我觉得,你还是会念那么一点亲情的,但原来到底是我高估了你。其实你的选择我也能理解,毕竟秦婉仪到这把岁数,也算半只脚踏进坟墓里了,为了这样的人冒险多不值得。”
墨颖话音刚落,原本已陷入虚脱状态的楚玲不知哪来的勇气,竟一把推开了楚瑜,跌跌撞撞地向玻璃箱跑了过去。
在秦婉仪和楚瑜惊讶的目光里,楚玲猛然将手伸进了水箱里。
“阿玲不要!”在楚瑜惊恐到了极点的眼神里,楚玲成功将水晶钥匙抓在了手上。
眼看楚玲要用水晶钥匙打开那个保险开关闸,楚瑜连忙挡在了楚玲面前:“阿玲,你冷静点!这是个陷阱,那个贱人不可能就这样放过我的。”
“大姐,将妈妈留在这,她会死的。就算这是个陷阱,我也要搏一搏!”楚玲说完就要伸手推开楚瑜。
楚瑜眼看自己就要拦不住楚玲,扬手就是一巴掌,直直对楚玲的脸甩了过去:“蠢货冷静点!”
一旁的秦婉仪一看楚瑜将楚玲打了,踉踉跄跄地跑过去,一把将楚瑜扑倒在了地上。
刚刚还母慈女孝的一幕,此时变成了笑话一般的可笑闹剧。
地上秦婉仪和楚瑜扭打在了一起,保险箱前楚玲正努力开着那个保险箱。
一旁看着这一切得墨颖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幕,并没开口说话。
墨颖不说话夏夜阑自然安静地站在一旁。
落锁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里显得格外突兀,在楚玲伸手去掰保险开关时,地上的秦婉仪突然惨叫了一声。
血色在空中扬开,高压蒸汽随着鲜血一起喷溅。低下头的楚玲什么都看不到,她想伸手拉母亲起来,但摸到的却是一条软软的胳膊。
“妈妈,大姐!”楚玲呛咳着声音扬声大喊,在楚玲的大喊声里,一个突来的力道狠撞了她一下,紧接着楚玲整个人朝保险箱狠撞了过去。
楚玲连痛呼都来不及,整个人就晕死了过去。
蒸汽弥漫间,墨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墨颖想向后退开时,一双有力的手掌却精准无误地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
雾气腾腾的空气令墨颖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但当那双手掌握上她的手时,她知道,那个人来了。
她的前夫,南宫辰。
南宫辰来了多久?这场大戏他又看到了多少?
下意识抿起双唇的墨颖不发一言。
高压蒸汽来得非常突然,散的也非常快速。
当蒸汽散开时,眼前的一幕快速落入几人眼底。
晕死过去的楚玲被压在地上,压着她的,是面部表情有些狰狞的楚瑜。
面如死灰的秦婉仪倒在了地上,手腕上的刀伤被人用指甲抠地静脉可见。秦婉仪手腕上的伤口很恐怖,但已没有血从伤口流出。
没有人知道在刚刚蒸汽弥漫那短短几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大家都知道地上的楚瑜和秦婉仪成了两具尸体。
楚玲虽活着,但看她那模样似乎和植物人没什么两样。
看着眼前这可怕慎人的一幕,墨颖先是抿了抿唇,随后轻声笑了起来。
看着眼前眉目含笑的纤细女人,南宫辰皱着眉头将她轻拥入怀:“不要怕,没事了。”
南宫辰的安慰令墨颖觉得有些好笑。
策划这一切的人明明是她,但这个抱着她的男人却安慰她,让她不要害怕。
每个人都有弱点,她利用了楚家母女三人的弱点完成了这个计划。楚瑜的自私,秦婉仪的爱女心切,楚玲的愚蠢。
三个哥哥不希望她手上沾染上鲜血,所以她精心为楚家母女三人策划了这一切。
她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出来混都是要还的,在楚瑜将奶奶推下楼时,她早就该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有我在,不要怕。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耳边传来的低沉声音令墨颖垂下了眸。
“二爷看到了多少?”
“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我全看到了。我看到你用反间计,让楚家母女互相厮杀。你看似给她们留下了希望,实则是将她们推向更绝望的深渊。”
“二爷既看到了,我也就不必隐藏了。正如你所看到的,我就是这样恶毒的一个我。”
“嗯,确实很恶毒。”南宫辰线条俊雅的下颚赞同地点了点头:“恶毒的你和恶毒的我,不正是绝配吗?”
“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我也是,欠下我的,我南宫辰一定要对方加倍偿还。颖儿,我在你身上付出了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会放你离开。”
南宫辰话语里的坚定令墨颖眉头微皱:“南宫辰,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同样的,你对我的坏我也从没忘记过。愿意跟你两清,已经是我对我们关系最大的容忍。”
墨颖每个字都已是针锋相对、毫不客气,但南宫辰却也毫不示弱:“让你离开一个星期,也是我对我们关系最大的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