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说的万分焦急,但富人听了之后,却不屑地一哼:“我就说吧,你们来找我呀,就没别的好事!都是对我的水有所企图!”
润简直不敢相信:“你没有听懂吗?我刚刚说有人就快渴死了!”
“关我什么事?”富人横了她一眼:“现在已经干旱了那么久了,每天都有人被渴死,难不成每一个都要我来帮忙不成?你以为我家的水很多吗?能养活所有人吗?我要是把水给出去了,我自己怎么办?我自己不用喝水的吗?”
“可是……”
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润没有把剩下半句话说出来,她知道,眼前这个人并不在乎所谓的一条人命,因为他自己也是灾难之中的受害者,他只是比别的受害者要更加的富足,还有能力可以维持自己的生活,润只是一个医生,她没有资格去判断富人这么做是对是错……
富人的确没有任何义务去救助那些与他毫不相干的其他人,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与别人无关……
可是……如果人就连这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了,那人还能算是人吗?
润狠狠地握住了拳头,咬牙说道:“那我买可以了吧?我身上有钱,我买一点水,可以吗?”
富人这才将门开的大了一点:“有钱不早说,费那么多话干什么……”
润身上的钱也不是很多,但是毕竟要云游四方,用来应急的钱手里总是留着两个的,润几乎花光了所有的钱,却也只换来了三壶水……
“啧……”润看着怀中的三个水壶,忍不住皱眉,就这么一点水,处于干旱之中的人有那么多,她要怎么才能救得回来?更何况,她自己还要喝水,总不可能把自己渴死在这里吧?
富人则满意的数点的财物,看润还皱着眉头,挑了挑眉毛说道:“怎么?还嫌少?这已经不少了,你就是再有钱,多的我也不卖了,我家又不是开水库的,还不知道要旱多久,我也要自己留着水的,要是等到自己留的水都不多了,我也只能带上钱财投奔别处。”
润叹了一口气,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就走呢?”
大概是收了钱心情很好吧,富人笑眯眯的回答说:“跑那么急干什么?指不定哪天就下雨了呢,这一旱就旱一大片,要到水源富足的地方哪有这么容易?这一路上到处都是灾民难民,指不定还会遇到强盗土匪,过了这阵子还得再跑回来,一来一去多麻烦,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背井离乡啊?”
润点了点头,带着三壶水离开了。
润先是回到了那个快要渴死的男人那里,给了一壶水给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接过水的时候手都在颤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您就是活菩萨呀!谢谢您,谢谢您了!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啊!”
润将她扶了起来,淡淡的叹了口气:“这点水也救不了你们多久……当机之下是找到水源更为重要……”
女人苦着脸说道:“哪有这么简单,刚开始大旱的时候,镇上的男人们把附近的山都快要挖空了!水脉倒也是找到了一两条,但是没多久也都枯了……”
润皱着眉头说道:“可是我看山上似乎还是郁郁葱葱的一片啊,说不定山里还有水……”
“山里当然还有水,都在几千里的地下,树根能沾得到,我们哪还有力气去挖呀!等挖到水,等水的都渴死了,挖地的都累死了!”
润攥紧了拳头,问道:“这里有药房吗?”
“药房是有,可是医师早就搬走了……”
“先带我去药房。”润坚毅的说道:“放心吧,我会救你们的……”
女人带着润一路走到了早已封闭的药房,医师搬走的时候并没有锁门,似乎是走了就不打算回来了,毕竟这个医馆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能搬走的几乎都搬走了,只剩下了一些笨重的制药工具和一些随处可见的草药。
润先是简单的把这一切都收拾了一下,医馆总的来说还是挺干净的,即便许久没有人过来,也只有薄薄的一层灰,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井井有条,唯一的一些杂乱的痕迹似乎是有人实在渴的受不了,来这里找过水。
润叹了一口气,拉过一把椅子,靠在了在桌子上面坐了下来……
治病她会治,可是干旱怎么治?
这里唯一的水都在那些富有的人手里,他们也不是不愿意把水分给那些穷人……
只是要收昂贵的天价……
干旱她无法解救,她是医师,不是巫师,总不可能去搭个高台跳大神,润冥思苦想了很久,她想尽办法最后决定先上山……
虽然她没有治好天灾的办法,但是她却可以想办法让人更加的能够忍耐干旱一些。
总有些清凉解暑的草药可以解决随处可见的中暑问题,总有些含水丰富的植物之中可以榨出青草汁,再通过蒸馏的办法,就能够凝聚出水了……
润的到来,给这个半死不活的小镇终于是带来了一抹生机,所有人都躲在家里,只看得到一个影子,在山上爬来爬去,不停的往山脚下的药房里面送着东西,每次上山都是背着大大的空箩筐,下山之后,箩筐里绝对是绿绿的一片装满了草……
山下绝对有水脉,因为山里的绿植都还长得很好,不过大部分都是一些根系很深的植物了,根系浅的恐怕早都已经被渴死了,润从小是在山里跑着长大的,又在师傅的熏陶之下背熟了医书药谱,山上哪些草能吃,哪些果子有毒,什么树折断之后会流很多水,什么树特别抗旱,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先将一些含水丰富的叶子碾碎,榨出绿油油的草汁,还要仔细的辨别,千万不能混进去什么毒草,要不然就完了,经过好几遍过滤确定干净之后再拿去蒸馏,柴火特别好找,山上到处都是干燥的一掰就断的枯枝,用来点火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