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不做买卖!”
不等蛇蜕说话,薛戈便已经率先开口打破了他的幻想。
“你肉身太脆了,脆到了只要想进入先天肉身这种境界,你就要面临支离破碎的境地。”
薛戈看着蛇蜕,眼神一阵变化,继而出现在薛戈面前的,是蛇蜕那宛若由丝线构建而成的一副身躯。
那些视线构建而成的身躯已经接近崩溃,就像是深受大火熏陶之后即将崩溃的那种视线,若是要承受薛戈曾经承受过的后天渡先天,薛戈绝对相信,蛇蜕的身躯是撑不过第一个回合的。
蛇蜕高高抬起脑袋,像是一条毒蛇,他看着那个年轻人。
他实在是太年轻了,年轻到了他们这个岁数的山上神仙都感觉太年轻了,蛇蜕都觉得,自己是那传道受业解惑的先生,将来若是有一天待眼前这个年轻人成长起来不半路夭折的话,那他就会在巷子里面被人堵住,然后痛打一顿!
“我能否撑过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交给我方法就行了!”
薛戈抽了抽嘴角:“那你先等着,我再问问其他人!”
他意有所指看向了拓拔狼。
“你怎么说?”
棱角分明的中年人他笑了笑,好像很不在意薛戈那仿佛是打量货物的眼神:“薛公子有什么相对我说的,尽管说就是了,我拓拔狼洗耳恭听。”
“你也和他一样,只需要方法而不管生死对吧?”
拓拔狼点了点头,满脸笑意:“薛公子不必藏掖,我们这边没人在乎生死,本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我心知肚明!”
最后薛戈看向了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虎葫。
虎葫只是看了一眼薛戈,那双眼睛里面同样充满了渴望。
其实,在场所有人的身体线条薛戈都可以一眼看去,就像是看穿了他们整个人的肉身小天地一样,可以很清晰的看见组成他们肉身的线条。
虎葫的身体就像是一尊火炉,每一条组成他肉身的丝线都像是一根根从火焰中打捞而出的熔丝,炙热且内损!
简单明了来说,虎葫的自己的身体正在承受自己身体带来的伤害,以前受到过的所有伤势在这一刻正在反噬他己身
冷凝的肉身线条是由一条条晶莹剔透的白色丝线组成的,她的肉身相较于虎葫而言又显得极其弱小,是属于坚硬但易碎的丝线,类似于沙子烧制的玻璃。
在场中人,只有蛇素的肉身组成的丝线最让薛戈感觉奇妙无比。
青色的丝线飘飘荡荡,像是让人无法挽留的柳絮,最离谱的就是薛戈只在书中才见过这种奇妙肉身丝线!
魂飞魄散的人才会有这种气象!
但蛇素身上的生命气息简直就像是两个人加起来那么多,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就是一个大活人!
这让薛戈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蛇素。
这种人的体魄不去淬炼也会随着将来境界的攀升自己进入先天境界的,完全就不需要外人的帮助!
薛戈站起身,环视一周:“北国有个宗门叫寒北宗,我相信你们一定知道这个宗门,就算不知道,凭借着你们的手段,我相信迟早会知道的。他们宗门有一座修炼蜀地,叫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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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洞中梦游一年犹如修炼一甲子光阴,在其中不一定要去淬炼肉身到先天境界,也可以修行其它术法,同样事半功倍,只不过相较于肉身淬炼而言,其余任何术法的修行都差之毫厘!”
说完这一长串的话,薛戈显得有些疲惫。
不知道为什么,在场所有人都好像相信薛戈说的话。
唯独那个冷面少年。
是当初脸罩鬼面的少年将军。
“你说的对不对,说到底都是你的自言自语罢了,我们总不可能因为你自凭一言之词便要动身前往北国吧?暂且不谈你说的正确与否,世人皆知东国的百客关与北国北疆的寒北宗并称“天堑”,你身为大将军的嫡子,总不可能连王不见王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沉着冷静的年轻人一双淡淡的眸子轻轻颤了颤,仿佛有什么天大的笑话让他的情绪产生了波澜。
北国的北疆寒北宗与东国的北疆百客关之所以被同称为“天堑”的原因就在于两国都曾发兵攻打邻国,最后却都被双方各自的天堑拦住。
北国的兵马打不进百客关,东国的军队迈不过寒北宗的山门!
所谓王不见王,说的是此时此刻的拓拔狼与远在千里之外坐镇寒北宗的宗主!
若是拓拔狼想要将淬炼先天肉身这个法门的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那他必须以身涉险进入北国地境前往薛戈口中的山鬼洞!
听着那年轻人的质疑,薛戈又重复了一句话,但这一次,他的眼神变得极其蔑视。
“你谁啊?轮得到你说话吗?”
那个年轻人面无表情的扯了扯脸皮,似乎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怒意。
拓拔狼抚了抚自己的手掌笑道:“掌柜的,你死了娘了?茶呢!”
声音不大,但足够响彻整个茶楼!
战战兢兢的掌柜从后堂端着三个茶杯与一个茶壶来到了前堂。
依然带着笑意的拓拔狼接过了茶水:“我还以为你把你烧了给我泡水喝呢。”
掌柜汗流浃背一言不发。
薛戈没太在意这些人的态度,因为他此时很专注着眼前这些人的肉身脉络,也就是那些组成他们肉身的线条。
那个冷傲年轻人的线条是淡白色的,是若隐若现的那种,就好似一阵轻轻的微风便可以将其吹散!
灰衫客的有点特殊,他的肉身线条特别粗,就像是用水墨笔砚画出来的一样,特别厚重,这是唯一一个让薛戈觉得此人道行极浅但修行旁门术法的精力远胜前者的修士。
拓拔狼的肉身线条就比较平常了,就只是淡淡的虚线勾勒出了一个肉身雏形,也是一个普通修士应该有的肉身线条。
所以薛戈觉得,这个拓拔狼来生岭城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什么先天肉身而来的,他的目的应该是别的。
比如……
薛戈想到了一个人。
薛戈站起身,径直出了茶楼。
他根本没有管身后那些人的脸色与行动,因为有人为他善后。
刚刚在石碑那边看见了一句话特别有意思,是一个叫李上白的孩子刻的字。
“幼年我读书万卷,少年我写字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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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我走遍了大江南北,中年我看过了山山水水,暮年我瞧见了人生冷暖。”
是三年前刻下的,想必是一个落叶归根的老家伙有感而发。
“红肉怎么卖的?”
“二两银子不打折扣,昨个儿鲜宰的小猪犊子,绝对的物美价廉,给自家小辈带点回去?我跟你说,吃了我家的红肉,将来是要考状元郎的!”
红肉其实就是猪里脊,是唯一一块没有被屠夫用水洗去鲜血的肉。
“少有所得,老有所依,古往今来,今昔最快哉……”
薛戈哼着小曲走着调,从巷子口出来便七拐八绕的来到了一家院子门口。
砰砰砰!
薛戈大大咧咧的敲着门,丝毫不顾及那些街坊邻居们怒目的眼神。
吱呀一声,有人从里面打开了门。
是一个老人——孙早!
“哟,薛小哥!”
下意识喊出薛戈名字的孙早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这个时候的他更像是一个老人。
薛戈提了提手中的肉,然后挤入门。
孙早笑着接过了薛戈手中的红肉,他咧开嘴想笑又不好意思。
薛戈倒是没有太多拘束。
虽然修炼一途达者为先,但在世俗当中,薛戈还多习惯了将眼前这个老人视为与自己爷爷同辈的老家伙。
“能孙子不是读书种吗?我在你们巷子口买了一斤红肉,听说吃了以后一定考状元!”
孙早看了一眼红肉,提到眼前瞧了瞧,然后问道:“你小子多少钱买的?”
薛戈打量着院子随口说道:“二两银子不打折。”
孙早怒骂道:“狗日的王屠夫,就知道欺负老实人!”
薛戈看了一眼孙早:“怎么了?我买贵了?”
孙早有些忻忻然:“红肉一般十铜钱一吊!”
薛戈算了算,好家伙,直接在我这里翻一倍的价钱了。
“狗日的王屠夫,晚上得想办法打他闷棍!”薛戈恶狠狠的说道。
孙早连忙罢了摆手:“大可不必,大可不必,老夫待会看看能不能帮你要回来一些!”
薛戈试探性的问道:“这玩意吃了真的能考状元?”
孙早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薛戈会心一笑:“给你孙子炖了吧,实在不行炒着吃,这玩意没多少油水,净是瘦肉,孩子爱吃的,当年我明天中午都要吃一盘!”
孙早笑着点头说好。
——
拦住了七个人退路的是一个老家伙。
李忠!
这个不是东国人,但却是东国人同袍的李忠。
忠老施展秘术画下方圆天地,以自身修为介入其中,然后将茶楼囊括于内!
在外人看去,忠老就只是进了屋子坐在薛戈的位子上,而薛戈则出了门。
蛇蜕,蛇素,虎葫,冷凝为一阵营。
拓拔狼,范醇,苏成成为一阵营。
李忠为一阵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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