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一道似是中年,又似是老人一般的身影,如同移形换影般从悬崖下上来。
下一刻,他瞬间来到了纸蜂旁边。
“哦,怪不得这般神奇,原来是师父他老人家出关所做。”
一把抓住想要飞走的纸蜂,望着手中还在挣扎的它,这人呵呵一笑,道:“行了行了,知道你还有别的人要喊,去吧,去吧。”
“嗖!”
他的手刚一放开,纸蜂便瞬间消失不见了。
这一次与之前不同的是,纸蜂连回头都不敢,似乎很害怕被抓住一般。
“师父……”
那人低头喃喃念叨了一句什么,转而将目光看向了终南山方向:“这一次,您老人家应该不会再从山上下去,许多年都不出现了吧?”
“许多年不见,也不知师父好不好。”
嘟囔了一句后,他轻笑一声道:“算了,既然是师父相召,徒儿自当要去。”
这人正是一心求道,比独孤求仙的道心还要坚固的段誉。
如果林栋在这里,恐怕此时会被他吓一跳。
此时的段誉,已经有了几分仙风道骨的架势。
最夸张的是,他浑身上下早已没有了半分气息流转,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
但就算是个傻子也该知道,普通人不可能在悬崖随便上下。
他就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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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如今的段誉,早已达到了武功的至高境界,也就是传说中的返璞归真。
此时的他,虽然不如修仙者,更不如这一方天地偏爱的遮天系。
但是他已经走出了属于自己的道。
这是一条,若非天地阻碍,便是一片坦途的大道。
他确实做到了曾经林栋所想的。
也不知道林栋再度见到他,会发出怎样的感慨。
……
“哈哈哈哈哈,师父出关,萧某自当前去,若是兄弟愿意,也可留下与萧某我畅聊一番!”
与此同时。
纸蜂来到了大草原之上,找到了萧峰。
跟段誉相处不同的是,纸蜂得到了跟客人一样的待遇,甚至萧峰还在他面前放了一大碗酒。
“我等都是江湖之人,凡是江湖之人,萧某便没见过不会喝酒的,便是师父他老人家也是一样,你不喝,却是什么道理?”
萧峰喝了一大碗酒,双目明亮地盯着纸蜂。
后者扭了扭头,看看面前这个白发老人,又看看放在跟前的一大碗酒,下一刻嗖的一声便跑了出去。
“哎,便是师父所创之物,也是有其局限性啊!”
萧峰本来已经伸出了手,但最终还是没有将其抓住,而是感慨一番后,忽然对身后呵斥道:“我说过多少次了,要看便看,休要做此女儿姿态,你是我萧峰的儿子,若是走到江湖上还是如此,不知要被多少人笑话。”
萧峰一家的名字,其实都是很有意思的。
比如萧峰自己。
他父亲名为萧远山,远看山为峰。
于是,便有了萧峰这个名字。
到了他的后代时,由于已经近山,因此萧峰的儿子便取了‘近山者智,近水者贤’当中的智一字,名为萧智。
和萧峰不同的是,萧智自小便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
正是因此,萧峰一直都没有将其放到江湖上。
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像是他的儿子,一旦放到江湖上,就算不能搅动江湖风雨,也能为民族大义做些事。
像是萧智这等人,走到江湖上怕是会成为一个阴谋家。
这绝非萧峰所愿。
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将其放出去。
到了如今,萧智的行为,他还是很不喜。
“父亲。”
萧智是一个中年人,他听到萧峰的话,很是尴尬地走了出来,没话找话的道:“方才那是……?”
“你师公送来的信,让为父前去终南山一行。”
萧峰随口回答一句,仔细打量了一番萧智后,他忽然哈哈一笑道:“有了,有了,这次你也跟为父一起去,让你师公教教你,未来或许会有些许的转变!”
“当初,为父我便是你的师公教导出来的,他开始就和我说……”
“爹,别喝了。”
萧智在一旁本来听的还算高兴,可看到萧峰一碗一碗的喝酒,忙劝说道:“您如今的身体可不比往年,还是少喝一些为好。”
“你不懂。”萧峰摆摆手,半是感慨半是恍惚的道:“我这一生,经历实在太多,身上创伤也是极多,若是没有烈酒陪伴,怕是会痛彻心扉,比如你娘的死,我……”
萧智看到父亲的表情,便没有再阻拦。
……
“是师父吗?”
与前面两人都不同的是,在纸蜂到来之前,独孤求仙就出了一剑。
若不是他及时收手,恐怕这个带着几分吓唬意味的纸蜂,直接就会碎掉了。
“行,我知道了。”
独孤求仙挽了个剑花,将纸蜂送出去后,道:“刚好也去看看,如今的江湖上可否存在有意思之人。”
纸蜂再度离去。
独孤求仙站在原地很长时间都没动,从下午时分,一直到星罗满布,再到天穹大亮。
如此也不知过了几日,他才满脸淡然地走出了第一步。
如今的他,正在寻找一种贴合天地的剑道。
片刻都不能耽误。
不过那都是之前了,随着纸蜂的到来,还有林栋在其上附着着的某种东西,独孤求仙已经明白了自己所欠缺的都是什么。
这几天时间过去,他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别的不说,仅仅容貌方面,便犹如返老还童一般,从之前五六十岁的样子,直接回到了三十多岁。
对此,他本人甚至都不是太清楚。
要不是出门的时候被人拦住,独孤求仙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返老还童的一天。
“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个好师父,否则恐怕穷尽我这一生,也无法达到这等境界……”
辞别了门人,独孤求仙摇头叹了一声,在刺出几道剑影后,他的脸上久违地盛开了笑容。
……
是日。
终南山上。
当林栋感觉到有些奇怪的人到来时,便看到一道身影已经站在了门外。
“誉儿?”
他有些不确定的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一番段誉,怪异无比的道:“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说起来的话,此时的段誉,就跟当初的扫地僧一样。
不过相比起扫地僧来,他要更多了几分特殊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