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人永远不要学会妥协

人可以有敬畏之心,但人绝不能只剩畏惧。

虽然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能让人感觉到恐惧,绝望的东西。但同样在这个世间,也有着许多许多该去坚守和守护的东西。

比如,梦想、家人,还有每个人对明天的希望。

有人曾说,世界就像一个巨大的工厂,每一个平凡的人都是工厂流水线生产的螺丝钉,只是为了维护这个庞大的、复杂的世界工厂的秩序和发展。

平凡的人们就必须要去学会妥协,去学会为了世界改变自己,更要学会畏惧的臣服在那条条框框的规矩里。

毕竟,人活在这世间最常听说的一句话就是,你无法改变世界,但你可以改变自己。

可是,就算是螺丝钉,它们也生来不同,它们更不是天生就只能成为螺丝钉。

更何况,人就是人,人永远都是人。

大部分人可能出生平凡,平淡,但他们的明天可不一定只是螺丝钉。

他们更可能是阴霾的工厂外,那冉冉升起的太阳啊!

东东望着那些无精打采、算不上是朋友的同学,她嘶声力竭的为他们打气。

但是没人理会她的苦口婆心,就连棋社里唯一一位两连胜的小胖子,他都用鼻孔发出的哼哼声去嘲笑着东东言语间的幼稚。

的确,东东实在太幼稚了。

明明她的前途也是未仆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让那些已经前途迷茫的棋生们学会坚持?

她也只不过是一个象棋新手,都算不上是高手。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出希望二字?

她望着麻木的同学们,小小的她,忽然在心中出现了一个念头。

如果,象棋真的无法给人带来希望和梦想的话,她就去改变象棋。

虽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也虽然她在出现这个念头之后,她又在心中自嘲自己自不量力。

但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所有人都抬起头。

“我接下来一定会赢的,无论我的对手是谁。”

带着童趣和天真的话语配上她难得坚毅的眼睛,她此时就像脱胎换骨一样,又一次成为了所有人眼里的“焦点”。

她也不管身后质疑、或是嘲笑的声音,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明天,值得期待!

……

最后一场初赛,茉莉很不幸的遇见了那胜过她棋社同学的孙破军。

她也在这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里,从别人嘴里听到,孙破军是曾经孙大圣的孙子,鹏飞的侄子,他更是临国的七小棋圣。

她开始畏惧,已经两胜的她,哪怕这把输了,她也有机会晋级成为职业棋手。

但她忽然又感觉到自己的前途迷茫。

也毕竟,她其实一直都偷偷藏着一份野心。

她想在这次比赛里拿到靠前的名次,她也想在这次比赛中,一次就成为二级棋士。

这样,她也能对得起一直支持她,信任她的母亲还有恩师。

但她也从那些对这次考核有所了解的棋生们口里听到,这次考核算上那些象棋大师和特级大师的弟子们,也有可能是这五年来最难的一次考核时。

她的心开始畏惧了。

她害怕自己会输掉比赛,她更怕她对不起一直以来所有人的期待。

她的眼里,再也没有第一局和东东对弈时的光彩与信心。

她的眼睛里,只有灰暗的绝望。

她麻木的坐下,与她相反的是,对面那个年纪远没有她大的男孩眼里有着光彩,他似乎对着今天,明天还有未来有着期望。

……

“东东运气真差,这一把居然遇见了整场比赛最大的黑马,看来这就是她说大话的代价吧。”小胖子幸灾乐祸的看着东东和她的对手,在他的言语之间似乎已经宣判了东东今天的失败。

“是啊,她的运气实在太差了,她的对手可是去年四国青少年交流大赛的冠军岳剑平啊。原本按照岳剑平的实力,可以在去年免试成为职业棋手,但是他的老师王怀古大师实在太严格了,必须要他去参加比赛拿到冠军,不然他绝不承认他有资格成为职业棋手。”马老师的侄子别看岁数不大,但他似乎对这场比赛里的风云人物了如指掌。

他和东东的关系还算不错,他望着沉默不语的东东还有幸灾乐祸的胖子,他想说什么,但最后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东东不认识她的对手,她也不知道她的对手是鼎鼎大名的南方棋社第一人岳剑平。

但她却能隐约感觉到面前的对手,实力惊人。

甚至要比她第一盘的对手棋力还要高。

这是她身为棋手的直觉,也是她在杨铮公园特训里培养出的敏锐嗅觉。

“不要紧张小妹妹。”对面那个男孩如沐春风地说道。

这个男孩虽然顶着南方棋社的名头,但他似乎天性很和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可在这人畜无害的模样下,东东却感觉到一股杀气。

没错,就是杀气。当男孩抬起头抚摸着平板电脑时,他的手指却比杀气更让人感觉到畏惧和可怕。

他是左手天生六指,这种天生六指的棋手并不多见,而且这种六指棋手往往都很自卑。

他们会觉得这是生理缺陷,也会觉得多一根手指比较碍事。

但是在这个男孩眼里,六指仿佛是荣誉,也仿佛是他天生的骄傲。

不然他这六根手指也不会磨出同龄人难得一见的老茧。

这个男孩颇有些意外,因为当他伸出他的六指时,面前这个小丫头片子不仅没有流露出他熟悉的各种表情,这个小丫头片子眼里竟然还有些羡慕。

他原本以为这个小丫头片子可能是和影视看多了,觉得自己的六指很特别,但她下一句话却让这个男孩有些错愕。

“你练棋好刻苦啊,手上都有这么厚的老茧。”

听着女孩羡慕的语气,他过了许久才缓过来。

“你不觉得可怕吗?”

“可怕?我为什么要觉得可怕?”

“因为我的手可是天生畸形啊。”

“这又怎么了?象棋又不看出处,更不看象棋棋手的手指畸不畸形。”

“那…那象棋它看什么?”

“它看的是每一个棋手为象棋付出的汗水和眼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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