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前有熟悉的人在,就会知道世子爷这是发怒的徵兆。
可惜云傲天并没有真正跟容湛交过手,虽然他一直将容湛和长乐无极视为毕生对手,但是事实上他跟容湛从未见过面。
用慕千璃的话说,这个云傲天就是一个狂热好战分子,此刻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而兴奋这,长剑一收一横扫:「吃本座这一招!」
满地积雪像是被人揭开一层表皮,气势如虹的飞向容湛。
世子爷依旧静静站着,看着面前突然多出的一道雪墙,神情淡淡,眼见着雪墙就要没顶而来,只见他足尖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如纸鸢般飘出数丈,北风猎猎,衣袂飘飘,天地之间他的身姿比这一片皑皑白雪更加孤傲。
脚尖落在雪墙头,颇有傲视苍穹的架势,此时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的云傲天。。
「云先生混迹江湖几十年,一人一剑横扫天下,本世子竟不知道阁下竟有有欺负弱女和不分青红皂白出手伤人的习惯。」
云傲天纵身而跃,落在雪墙的另一边,目光直勾勾的看向对面的容湛:「本座道是谁呢?原来是容世子,本座与阁下可是神交已久,今日遇上可得好好过过招。还请容世子不吝赐教。」
任谁都能听得出云傲天说的赐教是客气话,可世子爷是谁,他们夫妻俩狼狈为奸,皮厚心黑,一张嘴坑死人不偿命。
这云傲天竟敢对自家媳妇动手,世子爷岂能饶他,这不一开口就直接戳了肺管子。
「赐教就不必了,云先生若是欠打,本世子倒是愿意效劳!」
云傲天一顿,也噎的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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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过还是打不过,总得打了才知晓,只不过本世子临出门前倒是给阁下算了一卦,阁下命中缺德,今日不宜动刀剑。」
人都骂上门来,还不动刀剑?
「本座还当战王世子是多了厉害的人物,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招摇撞骗,学那么江湖术士,真是越活越回头,你这么会算,难道算不出今日自己有血光之灾?」
「卜卦测吉凶不过是闲来无事的小把戏,本世子并不信这些,本世子更相信自己,我命由我不由天。」世子爷又说。
「容世子自己都不信,为何还要给本座算?」
「本世子不过是好心提醒,给云先生找个台阶下,毕竟一天内,不对一个时辰内连输两次,本世子怕你心理和身体都受不了!」世子爷说的非常诚恳。
可惜云傲天听得直想骂人。
「好大的口气。本座潜心习武几十年,这些年一直在闭关,竟不知道如今的江湖小辈竟如此狂妄自大,就连你的父亲容渊,都是本座的手下败将,被你耍阴谋诡计侥倖胜了的长乐无极在本座面前也讨不到好处,本座看你们夫人二人都是一样,嘴皮子上的功夫厉害而已。」
「我夫妇一体,自然是一样,不过今日我夫人既已经在嘴皮子上胜了你,本世子也不好再来一回,索性本世子就累上一回,拿你练练筋骨。」
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招。
世子爷右脚一跺,脚下冰墙轰然倒塌。
脚下骤然失去了支撑点,云傲天的身形顿时不稳,凌空一个后退才稳住身形。
这边叫脚刚落地,另一边连稍作休整的时间都没有停留,持剑刺向了容湛。
高手过招,无招胜有招,若是慕千璃在这里,肯定会惊嘆,平日里见到那些打斗简直弱爆了。
云傲天速度快,但是世子爷速度更快,高空中只看到一玄一白两道暗影纠缠在一起,快如闪电,若非绝顶高手,肯定连他们怎么出手的都看不出。
两道身影你来我往,势均力敌,当世两大高手的对决按理说该是一场持久战。
当初云傲天和长乐无极那一战,可是打了三天三夜都没出个结果,这两人交手只怕时间也会断。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场对战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结束了。
两道身影很快分开,相对而站,容湛一身白衣本是纤尘不染,可惜如今的胸口处却开了一朵血色红梅。
另一边,云傲天的长剑上鲜艷的血滴一滴滴滚落,染红了地上的白雪。
这样一看,胜负立竿见影,却没有一个人开口。
天地间有一瞬间的死寂。
不过没有持续很久。
云傲天握着染血的剑,面色说不出的难看,整个人愤愤的瞪着对方受伤的容湛,激动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为什么?刚刚你明明可以直取本座性命,为什么没有,反而让本座伤了你,难道你是瞧不起本座吗?」
容湛从容的扫了扫肩头的血,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竟比冰雪还要白静,只见他微微一笑,可那笑容却不带半分暖意。
「为什么?难道阁下不清楚?这一幕何其相似,是否能勾起阁下一些记忆?」
云傲天踉跄的后退一步,脸一白,像是被人抽去了血色:「你……你是故意的!」
刚刚这一战何其眼熟,俨然是当初他和姜一郎那一战的复制。
只是他变成了姜一郎,容湛成了当年刚踏足江湖的自己。
对于当年那场所谓的成名之战,虽然江湖上将他渲染的神乎其神,他自己也认为是姜一郎当初心乱了,没有认真对待那场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