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花轿临门,惨遭羞辱,被逼自尽,她不是没想过死,只是天不收她。
堂堂皇室如此欺辱一个弱女子,简直可恶至极。
可众人敢怒不敢言啊。
「听七皇子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这慕千璃怎么就突然被赐婚被三皇子了?她可是跟六皇子有过婚约的,哪怕被退婚了,转头赐婚给三皇子,这于理不合吧?」
「嘘,别说了,听说是荣贵妃请了太后娘娘,求了懿旨,荣家如今权势滔天,谁敢说什么。」
「再有权有势,也不能这么作践人家一个弱女子吧。」
「这有什么?我早就听说了,荣家女儿当年强抢人家夫君,逼得那位慕大人贬妻为妾,生生将慕千璃的娘给逼死了。这些年她表面上装的大方得体,可背地里还不死命作践一个孤女。」
「我也听说了,当初慕千璃没死,她就大肆操办丧礼,要不是定国侯和容世子路过,说了一句公道话,这慕千璃只怕早就死在荣家女手上了。还有先前已故慕夫人的忌辰,她愣是把那扮成了她荣家的宴会,还把荣贵妃请了过去,后来慕千璃为其母伸冤,差点被乱棍打死,要不是北堂家及时出现,只怕又是一条人命。」
「作孽啊。连死人都不放过,这荣家人未免太过嚣张了。」
荣秀凤一行正好听到动静出来,结果听到这些,差点没气的直接晕过去。
她这什么都没做,就无辜躺枪。
慕千璃,一定是慕千璃,这个妖孽,她就是她命中的克星。
除掉她,一定要除掉她,否则她不仅会克她,还会克她的雪儿。
杀意在荣秀凤眼中闪过,快的无人捕捉。
此时的慕千璃还在接受着众人同情的目光,丝毫不知道她又无端惹上祸事了。
对于前身慕千璃的委屈,慕千璃控诉过,也愤怒过,但她也很清楚,这是男权社会,委屈只能自己咽下去。
以前的慕千璃用死亡来承受,而她选择漠视。
此刻突然听说三观如此正的话,说不激动那是假的,对南宫恒不禁又多看了几眼。
眼前男人依旧羸弱,但是雷霆威严,不怒自显。
「七皇兄,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你也被慕千璃这妖女夺取了魂魄?」
「什么妖女?什么夺魂?」南宫恒眉头拧着。
「外面人都在传,慕千璃被三皇兄拒婚之后,完全变了一个人,先前慕家请了道人,说她被恶鬼附身,还会妖法,七皇兄,你难不成也中了慕千璃的邪术?」南宫敏儿表示怀疑。
「荒谬至极。鬼神之说本就荒诞,若她真有妖术,被你如此侮辱,你还能平安站在这儿吗?此等扰乱人心到底是哪个心思歹毒的人传的?而且还传到了宫中!」
南宫恒眉头蹙起一座小山,下意识看了慕千璃一眼,见后者神色如常,并未受到影响,这才松一口气。
随后不免心疼她。
他常年居于宫中,对很多事不太了解,关于慕千璃的事,很多他也是后面才知道的。
看她平时,态度从容,不卑不亢,并未觉得如何。
如今看来,是他想的太天真了。
他怎么也没见到她每日要面对的竟是这样的处境。
退婚拒婚,羞辱辱骂,现在就连鬼神之说都扣在她头上。
这是生生要将她逼死!
「流言止于智者,可惜世上多愚人。七皇子不必为这些人愚人愚见动怒。」
「是啊,七皇兄,你冷静一点,不值得为这些事动怒,气坏了身子,昔日寒山子问拾得曰:『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如何处之乎?』拾得笑曰:『只要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何必跟这些人争一时之气,累了自己呢?你说本皇子说的对吗?四小姐。」南宫钰连忙出声安抚,生怕自家这位七哥哥气坏了身体,他可是皇后娘娘的心头肉,这要是出了事情,多少人得跟着遭殃。
「不对。」
南宫钰:「……」这时候能不挑事吗?
南宫钰使劲儿的跟慕千璃挤眉弄眼,可后者仿佛没看见一般。
「你说那是圣人,我慕千璃只是个俗人。」慕千璃看着南宫恒,「我慕千璃没那么大度,也不会忍让避躲,有人敢如此对我,我必狠狠踹他、踹他、踹的连他妈都不认识他!之后我会活的更好,他因为我过的好,便是对那些人最好的羞辱。」
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而是对南宫恒说的。
是多谢他今日仗义执言,也希望他能够从容随心,无惧他人。
「多谢七皇子今日为慕千璃仗义执言,只是到此为止吧。」
「为何?」南宫恒不懂,明明她心中悲愤委屈,为何却不让他帮她。
「因为我慕千璃向来信奉的是,架要自己打,仇要自己报,假手于人,不是我的风格。」
莫说南宫恒,就连南宫钰和在场其他人也被慕千璃凶悍的姿态给震慑住了。
尤其是她说话之后,直接用行动验证自己的话。
转头对上了一个死鸭子嘴硬的南宫敏儿,后者被慕千璃凌厉的目光盯着瑟缩了一下。
「你……你想怎么样?我……我可是公主!」
说是这么说,可明显气势有些不足。
「公主又怎么样?这是凭你自己的本事得来的吗?不过是投个好胎,靠着祖宗庇佑巴黎。」慕千璃面上难掩嘲弄,「不过会投胎也是你的本事,但是身为公主,你身上穿的,头上戴的,脚上踩的,嘴里吃的,都是百姓所赠,我们呢,也不求你多出息,只希望你做个合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