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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大话,用拳头说话。只不过你这软趴趴的小娘皮敢应战吗?」穆铁挑衅的亮出拳头。

啪嗒。

花阡落摺扇一出,锐利的锋芒在夜色下闪耀。

「那就来吧。」

他正憋着一团火,正愁没人发泄呢。

眼见着大战一触即发,容湛突然开口:「十七,住手!来者是客,莫要失了我们南朝的气度。」

容湛出声,花阡落立刻听话的收手。

「没意思。」花阡落不满的抱怨。

「不打了?想逃了?」穆铁可不会善罢甘休。

「穆铁将军,退下,这里是南朝,不是我们北漠校场。」元翊沉声呵斥,他跟容湛一样都知道,这样的交手除了意气用事,没有任何意思。

穆铁退了下去。

元翊转而看向神色蔫蔫退到一旁喝闷酒的花阡落。

「这位便是定国侯府的花小侯爷吧。果然年纪轻轻便气度不凡。容世子真的好本事,花小侯爷桀骜不驯,唯独对世子你言听计从,想来你这一出世,又要在九州掀起巨大风浪了。」

容湛冷笑着看着玩心脏的元翊,并没有解释什么。

也不知是元翊故意的,对容湛明显更加热络,仿佛他才是真正的南朝之主一般。

这份落差自然刻在南帝的心里,以至于看向容湛的眼神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慕千璃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有些担心的看向容湛,后者倒是一派从容,没有受到没有任何影响,但是慕千璃很清楚,心思敏锐如容湛不可能察觉到南帝的异样。

可面对君王的猜忌,他什么都做不了,只安静的喝着茶,傲然如雪上青松,淡漠如清风流云。

元翊见他不说话,微不可查的冷笑一声,看来这一趟南朝之行自己真的来对了。

南朝远比他想像中精彩的多。

看似一片和乐,欣欣向荣的南朝朝堂,只怕早就腐朽不堪。

君臣离心,皇子无能,一个个野心勃勃。

「家父也曾说过,放眼九州天下,能与之称为对手的唯南朝的容世子一人。家父曾说,容世子乃是旷世奇才,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干坤,若遇盛世,可谓不世贤臣,而若逢乱世出,则……可为君!」

长乐晋阳突然开口,一句可为君无疑将最后一张纸捅破,众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不知令尊是……」定国侯顺着鬍鬚,眯着眼看向长乐晋阳。

「家父……长乐无极!」

长乐无极四个字一出,又在众人心尖上落下一块巨石。

「原来是北漠的摄政王。」

长乐无极四个字于北漠是英雄,是不朽的神话,但是于九州其他诸国,尤其是南朝来说,那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十年前北境一站,南朝十万人马全军覆没,南朝大片江山惨遭荼毒,战王府精英耗尽,战王失踪,容湛颜毁身残……

这一幕幕惨痛的过去都因为这个名字而浮现在众人眼前。

长乐无极是北漠的战神,却是南朝最大的威胁,若非有战王府在,只怕如今的南朝早就成了北漠的一部分。

长乐无极和战王府可谓是死敌,可如今身为死敌的长乐无极却对容湛赞誉有加,能不让南帝心里翻江倒海吗?

以至于一个没忍住爆发出来:「贤弟真的好本事,就连对手称赞你,能为臣,更能做君,你说朕是不是该退位让贤。」

此刻的慕千璃已经无力去吐槽南帝的愚蠢了,也没心思担心容湛了。

面对这种一个蠢翻天的皇帝,他能忍到今天不造反,慕千璃觉得容湛真是善良。

虽然慕千璃觉得善良这个词用在咱们世子爷身上确实……很不搭。

但是人总是需要对比的嘛。

而慕千璃也想到当日跟两个舅舅的书房谈话,当然他们提到战王府时的凝重,自己还不以为然,如此亲眼见识到,才真正体会到这男人的不容易。

稍有不慎便是地狱。

「那陛下觉得容湛是该为臣,还是该为君呢?」容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问题反抛了过去。

很显然,南帝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不过后者也没有强求答案,长袖轻拂,也不知道在拂灰尘,还是人心的阴霾。

「此腿已废,此身已残,一晃眼,十年了,还谈什么提笔江山,马上干坤。纵马疆场,挥斥方遒早已是上辈子的事,如今容湛纵然有心,也是无力。陛下如果因此认为战王府,认为容湛有不臣之心,与其在这挖苦,不如直接封了战王府,取了容湛的脑袋。我容湛金碧辉煌的宫殿能住,阴森地府亦能住。」

容湛这一袭话不卑不亢,说的坦荡,反倒是让南帝心生愧疚。

「贤弟误会了,朕并没有这个意思。战王府世代忠良,贤弟这一身残疾也是为南朝所受,朕敬佩嘉奖尚且来不及,哪里会怀疑战王府的忠诚!」

南帝也意识到自己被人挑唆,暗恼自己意志不坚,极力想要补救。

「陛下如此想,容湛替战王府上下谢过陛下了。」

说是谢,可那神色却淡如烟云。

旁人只看到他不卑不亢的傲骨,慕千璃却看到了她平静之下的悲哀。

第222章 不是心动,是心疼

容湛以退为进,暂时化解了帝王的猜忌,可脸上却没有半点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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