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是担心那个玉儿?」慕千璃一眼看穿他的顾虑。
「特殊情况,由不得我不担心!」他必须以慕千璃的性命为先。
慕千璃自然了解他的心思,只是苦了她这个原本性情纯良的二哥,他是该成为新一代大医师的人,而不是在这里玩勾心斗角。
「二哥,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大家结伴同行,就因为互相信任。」这样的机会她是为了北堂皓霆才给了,但愿她不要辜负她的信任。
「既然璃儿这么说了,我也无话可说,但愿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穿过这个森林,就是极北荒原了,可能这一路上太过惊险,所以我有一些惊弓之鸟了。」
慕千璃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哥,放轻松!别没被敌人杀死,先被自己累死,今晚大家就好好休息一下!」
夜色深沉,一股淡淡的异香飘过,所有人都陷入沉睡之中。
树林微动,似有什么东西飞过。
原本熟睡的玉儿猛然睁开眼,跟了上去。
远远地,就见一人披着黑色披风站在一棵老树下,明显是在等她。
看到她的出现,那人缓缓转过神来,黑暗中大大的黑帽遮住她的脸,只能依稀从身段上辨别来人是个女子。
「怎么还不动手?」未等玉儿开口,那人便率先质问了起来。
「没有机会下手。」玉儿说的是实话,可是对方并不听。
「是找不到机会下手,还是被男人迷惑了心智!别忘了你相依为命的弟弟是怎么死的?」
提到弟弟,玉儿脸色顿变,痛苦和愤恨在脸上混杂着。
「我没忘。如果不是容湛我弟弟也不会死,他害死我最在乎的人,我也要让她最在乎的人陪葬。」玉儿用力握紧剑。
「现在是杀慕千璃的最好时机,一旦她回了极北荒原,你就再也没有机会!」那人提醒道。
「放心,我不会让她有命回极北荒原的。」玉儿捏着剑柄,杀意一闪而过。
「我知道慕千璃不好对付,尤其她的身边还有那些人,这个或许能帮助你。」那人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递给玉儿,「拿去,放在他们的食物里,就没人能阻止你了。」
玉儿没有接过:「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能伤及无辜。」
那人像是看穿她的想法一样,微不可闻的嗤笑一声:「放心,这并不是什么毒药,只是软骨粉而已。但是这一瓶就不同了。」那人又取出一瓶,「这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两瓶都给你。我个人建议你斩草除根,毕竟你要杀慕千璃,这辈子註定无法跟北堂皓霆在一起,既然註定得不到,倒不如一开始就毁掉。」
残忍的恨意在那人牙齿缝里面迸射而出。
「你似乎很恨慕千璃?是因为男人?」玉儿皱眉,狐疑的问道。
「你休想套我的话。」
「你似乎跟慕千璃他们颇有渊源,而且你比我还恨慕千璃。」
「这是我的私事。」
「你的私事我没兴趣,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利用我,我都知道,只不过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这次就当还你的人情。」本来她是准备冤有头债有主,去找容湛算帐的,不过先除掉慕千璃也不迟。
当年容湛无端染起战火,出兵北漠,致使无数战狼骑枉死,她弟弟就是其中一个,可笑的是你弟弟一心想要追随容湛,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最后却死在自己最仰慕的人手上。
那一场战役成就了容湛情圣的名字,可谁人看到战争中无辜枉死的冤魂。
也许那些人卑微,他们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
但是对于他们的家人,他们是全部。
谁也没有资格践踏别人的命。
用力地握紧手中的瓷瓶,玉儿的眼神变得坚定,就算所有人都将他们遗忘,至少有她来为他们伸冤。
玉儿转身离开,很快消失在原地。
那人看着玉儿消失的地上,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刚想离开,动作突然一顿。
「偷听别人说话貌似不是君子所为吧!」
「那也比藏头露尾躲在暗中算计别人的小人强?」北堂皓霆优哉游哉的从树上跳了下来,既然被发现了,他也没有躲藏的必要,「你是自己束手就擒呢,还是由本公子亲自送你上西天?」
北堂皓霆笑眯眯的神情下闪烁着冷凝的光,他从来不对女人下手,不过看来今天似乎要破例了。
「你想杀我?」那人嘴角微微勾起,划过一丝冷意。
就在北堂皓霆没弄清楚她那笑容的意思时,一把长剑自身后贯穿了他的身体。
北堂皓霆虎躯一僵,僵硬的回过头,看到握剑的人,嘴角浮现一抹苦笑。
玉儿瞪大眼睛,鲜红的血液晕染了他的袍子,她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连剑都握不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躲在树上偷听她们说话的人竟是北堂皓霆!
事实上,她们早就发现树上有人,所以她才故意先离开,然后再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怎么……是你?」玉儿狼狈地倒退了两步。
「我只是担心你遇到危险……咳咳……」一口鲜血喷出,「不过看来是我多心了!」
说完,北堂皓霆再也保持不住站立的姿势,膝盖一软,半跪在地上。
「杀了他!」黑袍女人残忍的说,「他已经偷听到我们的对方,他若活着,我们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