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你你不说,本世子还不知道你还有这等本能。既然你自信满满,西陵那儿就劳烦你走一遭了。」
花阡落眉毛一挑:「爷去西陵做什么?」看着容湛的神色,花阡落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世子爷嘴角上扬,那笑容里似有万丈光辉,一瞬间照亮了阴霾的天空。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让你发挥你的本事,睡一个人而已!」
「谁!」
「圣灵!」
西陵圣姑。
圣无云的师父。
哐当一下,花阡落直直栽倒,幸好有将元帅狗子接住,否则他就要跟地面亲密接触了!
「谢谢啊!」花阡落一抬头,对上元帅狗子那张充满喜感的狗脸。
元帅狗子龇牙咧嘴,掩藏在茂密毛发中的淡蓝色狗眼里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光,花阡落心头一咯噔,下一秒就感觉到身下一空,哐当一下跌进水缸里面!
从水缸里冒出头,就见元帅狗子一脸宝贝似的护着那一锅鱼汤,花阡落有种吐血的冲动。
「元帅狗子,干得不错。」容湛宠溺的揉了揉元帅狗子的狗头,不吝夸张。
一想到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元帅狗子立即软了四条蹄子,乖巧的蹲在容湛的脚边,享受主人大手的抚摸。
嗷嗷嗷,主子的爪子,主子的抚摸……
「你们……」花阡落咬牙,看着他们主僕情深的模样,恨得牙痒痒。
「记得回头换一缸水,这水被你污染了,怕是不能用了!本世子就先去接客了,你呢,洗刷干净就出发去西陵吧。睡不到圣灵,你便自己打包去菊花院。」容湛懒得听他继续说什么,迈步朝慕千璃离开的方向走去。
慕千璃所说的接客还真的是接客,而且接的是一个稀客,一个本不该出现在极北荒原的稀客!
推开门,看到澹臺擎夜的那一刻,容湛眼中并没有半点讶然之意。
「姐夫来啦。」容湛神色淡淡,仿佛对方真的只是来串一串门的亲戚,而不是敌军的主帅。
慕千璃没兴趣听男人之间的寒暄,人送到后,直接牵着元帅狗子出去遛弯。
澹臺擎夜看着慕千璃离开的背影:「真是世事难料,没想到向来清心寡欲的你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你阿姐若是知晓你如今有妻有子,圆满富足,必定会十分高兴。」
容湛笑了笑,收回视线,给澹臺擎夜倒了一杯茶:「无事不登三宝殿,姐夫有话直说吧。」
澹臺擎夜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两军交战,身为主帅的他却出现在别国军营之中。
这要是被人发现,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定是少不了的。
而他这个姐夫素来严于律己,身为军人的自尊,不会容许他踏错半点雷池。
如今他却贸然前来,可见问题很严重。
容湛直接戳入主题,澹臺擎夜目光一黯,面色变得有些凝重:「本王知瞒不住你,本王此次来访其实有个不情之请。」
澹臺擎夜看向容湛,眼里写满恳求,「若今后本王有个不测,你阿姐和明月就有劳你多加照看了。」
容湛眉毛一挑,并未多惊讶,很多事她早就有预感。
「尤其是你阿姐。你们容家人的性子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本王不希望素素走上你大姐的路。」容湛的大姐便是在夫君死亡之后殉情而亡的,容家的人看似寡情,可一旦上了心,就算是山崩地裂粉身碎骨也不会回头。
他的妻子容素心便是如此,当初战场相遇,她对他一见钟情,不顾及敌国身份和二十岁的年纪差,一心追随于她,甚至因为他放不下对那人和他的女儿,放弃做母亲的权利。
意气风发如她为了他洗尽铅华,甘愿锁在府宅后院之中相夫教子。
但是他比任何都清楚时间并不能磨灭她的一身傲骨,他无法想像一旦自己死去之后,她会变成什么样。
放眼九州,他能託付的也就只有容湛一人。
容湛的神情变得有些清冷,面上布满一层薄薄的冰霜:「既然你没有自信能护她一生,当初你便不该留下她!虽说你二人的姻缘是二姐执意强求来的,但你是男子,若是执意拒绝,她又能做什么?」
容湛也明白这一切真怪不得澹臺擎夜,俗话说得好,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他们容家人的性子性格刚烈,澹臺擎夜是个忠厚人,怎么能敌得过。
澹臺擎夜沉默的低下头,眼中布满沉痛和无力。
「世子,我不是你,这家国天下如何能捨得了?然,哪怕是你,战王府当初又是经历怎样惨痛的代价才走到如今的地步。」
「你要继续做你的忠臣名将,守着你利益薰心的女儿,本世子没有一点意见,但本世子曾经说过,你若伤她半分,我便灭你满门!如今你因东锦负她半分,本世子在此向你保证,定要用东锦江山,万千生灵为你陪葬。」
澹臺擎夜目光一沉,他知道容湛说到做到:「错的是我澹臺擎夜一人,世子何必药连累无故。」
「生逢乱世,这天下谁又不无辜?我容家的女儿你既要了,就得护到底。想弃那就得付出代价。」
澹臺擎夜看着容湛冷硬的脸:「看来本王今日是要无功而返了。」
「……」容湛没有说话,但是那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两人之间陷入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