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理完自己的头发之后, 杨逸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确认一切都无误了,杨逸去往了白日里他去过的东方不败的居所。
与白日里在光晕的照『射』下和煦怡人的景『色』相比, 黑夜下的竹林有一种静谧的清冷。
杨逸一路穿过竹林, 来桃园,再桃园进了宫殿内。白日的他只是跟着东方不败去了庭院,有进入这里, 所以此刻算是杨逸第一次来东方不败真正的寝居。
整个寝居很安静,有一个侍者或者是侍女, 皎洁的月光穿过云层照『射』下来, 照在往房间行走的杨逸的身上,于地面上落下一个倾斜的黑『色』影子。
越靠近东方不败的房间,杨逸的脚步就放得越慢了,不知为何, 杨逸竟然感觉了一种微妙的紧张感。
虽然这种紧张感不明显,但是对于杨逸来说却是一种极为不可议的情绪。
在走房间口的时候, 杨逸停下了脚步,轻轻敲了敲房间的:“东方教,属下是杨莲亭。”
“进来。”隔着一扇, 对方那带有独特沉韵感的悦耳音房间内传了出来。
杨莲亭推开, 抬脚走了进去。
房间内的灯光不十分明亮,因为窗户有完全闭合的缘故,有晚风吹拂进房间里, 吹动着蜡烛的火焰。
在微微晃动的烛光里, 杨逸一眼就看了侧躺在软榻上,正饮着一壶酒的东方不败。
他视线中的东方教,姿态随意, 微微仰着下颔,将酒壶中的酒『液』倒入进自己的嘴里。
隔了几米的距离,杨逸闻了一股淡淡的酒香,他的视线付臻红手中拿着的酒壶缓缓移付臻红的脸上,目光在付臻红的双唇上停留了几秒,这拱手作揖,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东方教。”
付臻红闻言,放下酒壶,瞥了这穿越版的杨莲亭一眼,便继续喝着酒。
杨莲亭见状,也有『露』出任何被忽视的不悦,他往前走了几步,非常识趣的站在距离付臻红半米远的位置,他就这安安静静的立在旁边,整个人都透出了一种不急不躁的雅逸之。
付臻红有理会杨莲亭,他一口一口的喝着酒,视线看向了窗外的月『色』。
杨逸不着痕迹的观察着这个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在对方那明艳昳丽的容『色』之下,是霸与妩媚存的洒脱。
孤傲却不孤独。
这样的东方不败,身后自有一帮人死心塌地的追随。
杨逸想了自己如今的身份,东方不败是整个日月神教中地位最尊贵的存在,若是他能受东方不败的赏识,一旦获得了东方不败的信任,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晋升。
原本他想着明日圣姑的生辰应该是一个机会,但既然眼下他有了和东方不败单独相处的时间,杨逸便在心里将原定的计划做了一些小调整。
[小红,这杨莲亭一看就不简单。]
[嗯。]付臻红应了一,他看向站在自己不远处的男子,不疾不徐的开口道:“会弹琴吗?”
这个问题付臻红白日的时候问过,而那个时候杨逸的回答是不会,现在付臻红问了一遍,看向杨逸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玩味。
杨逸沉默了,东方不败会在他回答了不会之后再次问他,那便说明了对方或许知道他是会弹的,或许是希望他会弹,且或许这是最后一次给他回答的机会。
“教想听什曲子?”杨逸询问道。
“都可。”付臻红回道。
杨逸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四周之后,目光定格了桌上放置的琴上:“属下琴技拙劣,便嫌丑了。”说完,他便坐了下去,用手指试了几个音。
“弹吧。”付臻红漫不经心的命令道。
话音刚落,琴音便缓缓响起,节奏浅快,萦绕在了整个房间。
杨逸的琴音与曲洋这种擅长音律的人相比,确实不能算是精湛,但是他的节奏对于这个时的人来说,却是十分特别的,很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都说琴音能反应弹琴之人的『性』格,但是付臻红却未这琴里听出任何情绪,低垂着眉目认真弹着琴的杨逸,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沉和。
这类的人,要真得是具备处惊不变的容,要就是隐藏得极深。
而很显然,杨逸属于后者。
付臻红软榻上起身,收拢了一下自己肩头滑落了些许的外衫,一步步朝着杨逸走近。
因为付臻红有喊停,杨逸也就有停下弹奏,直付臻红走了杨逸的身边,他的心虽然在付臻红身上,但是低缓悠扬的琴仍就继续着。
付臻红一手拿着酒壶,一只手放在了杨逸的肩膀上,他有用什力道,然而此刻对于杨逸来说,肩膀上的这一只手却让他无论怎样都无法忽视。
东方不败的存在感实在太强。
对方只是静静站在他的身边,杨逸就觉得空中似乎都弥漫出了一种紧绷感。
“你怕我吗?”杨逸听头顶上方传来的音,肩膀上的那一只手还有移开,杨逸轻抿了一下薄唇,缓缓摇了摇头。
而紧跟着,杨逸就听了一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向擅长揣摩人心的他,此时却办法看透东方不败。
付臻红的视线落在杨逸那正拨动着琴弦的手上,慢条斯理的说道:“你会弹琴,却告诉我说不会,这是欺瞒之罪,可做好了被惩罚的觉悟?”付臻红的语不疾不徐,却自有一种冰冷的寒意流转而出。
杨逸有说话,他薄唇紧闭着,弹出来的琴音有因为空中突然的紧绷而变得突兀。
杨逸很清楚,以他现在的实力,若是东方不败想要杀他,简直是易如反掌,他躲不了,也不可能躲得开。
不如以静来应万变。
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来试探一下东方不败对他这个人的态度。
付臻红挑了挑眉,这杨逸是很沉得住,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酒壶,随即往上抬手,将酒壶倾斜,任由酒壶中的酒『液』往下流出,流了杨逸正在弹琴的手背上。
酒『液』是冷的,然而明明是凉凉的『液』体淋湿在了杨逸的手部皮肤上,这一瞬间杨逸却感觉自己的手仿佛被烫了一下。
杨逸的手抖了一下,顿时“咚”得一琴音停顿,原本流畅的旋律在这刹那间停滞。
不过很快,杨逸就调整好了状态,继续弹奏起来,仿佛方那微微的手抖只是一场错觉。
付臻红轻笑了一下,起了几分戏耍的心,他将酒壶扔一边,然后另一手也放在了杨逸的肩膀上。
感觉杨逸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僵直了一瞬的身体,付臻红唇角边勾出的弧度扩散了几分。他往杨逸的方向俯下身,身后将下巴搭向了杨逸,不过有真正放在他的肩膀上,而是隔了一小段距离。
因为付臻红这一俯身靠近的动作,他垂落在胸前的乌黑秀发便顺势落了杨逸的胸前,有几缕随着细碎的晚风而飘动着、磨蹭了杨逸的脸颊。
杨逸觉得有些痒,他下意识想要避开这份痒意,但是在意识什后,忍住了这种本能的身体反应。
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杨逸便闻了一股酒味,醇香四溢,然而在这味道涌进他鼻尖的同时,还有另一种十分独特的幽香慢慢弥漫进了他的鼻息里,这是东方不败身上散发出的味道。
杨逸还来得及考更多,放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就开始移动了,这只手他的肩膀顺着手臂一路往下,最后停留在了他正在弹琴的手背上。
微凉而白皙细嫩的掌心与杨逸的手背相贴,这一刹那间,杨逸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付臻红的手指微微抬起,指尖在杨逸的手背上缓缓摩挲:“将这双手砍掉可好?”付臻红的语是轻缓的,甚至有一种温柔的意味,然而话中的内容却让人背脊发凉。
这下,杨逸终于停下了弹琴,他垂下的眉眼里,目光东方不败摩挲着他手背的指尖划过,瞳孔深处闪过一抹绪。
片刻后,杨逸唇角微抿,用自己另一只手扶上付臻红的手背,“教的手,湿了。”
“嗯?”付臻红觉得杨逸这反应有趣。
杨逸辨听出了付臻红这一反问音里有带任何杀意,心中顿时就有了量。下一秒,杨逸站起身,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方巾手帕,一手握着付臻红的手,另一手轻轻为付臻红擦拭起被沾染上的酒『液』。
而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在杨逸用手帕擦拭的过程中,他的指尖轻刮了一下付臻红的掌心,像是带了几分暧昧的挑逗,像是只是不经意间的触碰,有其他多余的缱绻的心。
付臻红也不说话,而是就这静静地看着杨逸,任由他手中的动作。
这份试探得来的结果让杨逸的心里有了底,在擦拭完付臻红的手之后,他有放开付臻红的手,而是像是为了检查有有干净一样,微微抬起付臻红的手,然后自己略微俯下身,用鼻尖嗅了嗅上面那让人有些微醺的酒香还残留了多。
而明明是在用鼻尖轻嗅,但是杨逸的双唇却不经意间的贴了付臻红的指尖,他的唇形非常的好看,微微翕动着,说出了这一句话来:“教,夜深了,需要属下服侍您沐浴更衣吗?”
他的音低沉而磁『性』,刻意压低的语里透出了一种隐约的沙哑和暧昧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