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寂, 适我愿兮……”
山洞内出来之后,清寂的脑海里都还一直回『荡』着东方不败说这一句话。
榆洞洞主的饲养的毒蛇与蜘蛛已经被集到一起,在烈火被烧成灰烬。山洞里的火很大, 这火将一切可以焚烧的东西全部烧毁, 包括两人在那里温时所留下的痕迹。
清寂回头看了一眼山洞,又看了走在前方的红衣男子,他轻轻抿了抿唇, 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这里心脏的跳动还很快,显然是为他还未方才东方不败那像是告白的话语里彻底的回。
那一瞬间的心动, 弥漫到了他的全身。让清寂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涌动着一种温暖的热流, 以至于到了现在,他都还没办法保持平静,恢复到以往的状态。
听着两人行进的脚步声,清寂放下手, 抚『摸』着东方不败送给他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的清字,字印清晰, 一笔一划,都透着一种凌厉锋锐的洒脱和桀骜不驯。
清寂知道,那是东方不败自己亲自刻下的字。
应该就是在漾儿的时候。
那天晚上, 他注意到了东方不败的动作, 那会儿他更多的是专注于对于佛经的诵念,未去过多的在意。
想到这,清寂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 他看着走在前面的东方不败的背影, 想说些什么,是话到了嘴边,突然又吞了回去。
“和尚, 这么扭捏?”这时,付臻红就像是看到了身后清寂那略显纠结的表一般,开口说出了这一句话。他没有回头,却仿佛知晓了清寂的内心。
清寂沉默了片刻,后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他垂下眼眸,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付臻红也停下脚步,转过身,看清寂。
“怎么了?”付臻红问。
看着付臻红的眼睛,清寂终还是将纠结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们这,算什么?”
问出这一句话之后,清寂就有些后悔了,他盯着面前这个男子的瞳孔,对方眼那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像夜晚的苍穹,又像是冰冷的秘寒潭,尽管泛着美丽的充满诱『惑』力的涟漪,却足以让沉醉其的人万劫不复。
东方不败不可能说出他想要的回答。而清寂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内心到底想听到怎一个回答。
或许他想要的答案,太过不切实际吧,以至于他自己,此刻都开始犹豫起来,甚至有些懊恼于问出这一句话的自己。
清寂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树林里的风吹拂着树叶,也吹到了清寂的脸颊,这些微凉的风让清寂清醒了不少,他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再次抬眸之时,眼底的那种复杂的愫已经散去了不少。
付臻红状,知道清寂是调整了过来,他伸出手,比自然的用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清寂那挺直的鼻梁,“我说过了,清寂,愿兮。”
他的口吻明明是漫不经心的,然而却能让听的人在这一句话里品出一种亲昵的温柔来。
或许正是为这的错觉,才让那么多的人论男女,前仆后继的想要去靠近东方不败,即便知道东方不败是怎一个的不受拘束的人,也依旧疯狂的,想要在东方不败的身边占据一个位置。
“想太多,先回去吧。”付臻红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便转身继续往前走。
清寂静默了片刻,也迈出脚步,继续往前。
两人行进的速度不快不慢,前后始终保持着半米的距离。只是这一前一后的站位,似乎与初发生了某种明显的改变。
这些日子,原本一直走在前面的人是清寂,付臻红是那个落后半步的人,而现在,走在前方的人变成了付臻红,来不会受到任何人或者事物影响的少林清寂,成了那个追逐人脚步的人,成了看人背影的人。
这的画面似乎隐隐预告出了什么。
仿佛昭示出了两人以后的关系和相处的模式。
等付臻红和清寂回到老艄公的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空残红的后一抹夕阳被黑夜覆盖,老艄公的里,却明亮异常,一派热闹。
或许不知是老艄公的,那些被解救出的新娘的,都是喜极成泣的,一人以团聚,是值欢喜和庆祝的。
老艄公的院子里,能坐十人的大大的圆桌上摆满了各种美食。这些都是严苗让陈舟准备的,考虑到清寂是出人的身份,这些美食荤素皆有,连酒也是特意备好了素酒和常规酒两种。
到付臻红和清寂回来了之后,老艄公热的迎了上去,他拉着清寂的手,苍老的面容上全是感激,深陷的眼窝里,眼眶更是涌动着泪花,他拍着清寂的手背,嘴里不断说着感谢的话语,有些沙哑的声音是哽咽和断断续续的,是不影响他将内心真挚的意传达出来。
严苗笑了起来,“老爷子,你先坐下吧。”她打趣着自爷爷,然后看了付臻红,站起身,脸有些微红的说道:“东方公子,你坐这。”她用手扶了一下身旁的两个空位。
付臻红点头,走过去坐了下来。
清寂则是坐在了付臻红的左手边。
一顿饭下来,虽然清寂表示自己不喝酒,却依旧被热十足的陈舟倒了几杯素酒。
而清寂的酒量是确实不太行,不过只喝了几杯度数不高的素酒,脸颊处就弥漫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眼也有些涣散。
为天『色』已晚,付臻红和清寂留了下来,两人住在一间房里。清寂醉酒之后的状态很安静,也没有像一些人一踉踉跄跄的耍酒疯。他整个人格外的安分,除了脸颊有些红和眼睛有些水雾之外,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他是处于一种醉酒状态。
他老实的跟在付臻红身后进了房间,还十分懂礼的关上了房门。进去之后,他便径直走到床榻上坐了下来。
付臻红看清寂。清寂也看付臻红,他也没有要躺下的意思,就这么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背脊一如既往的挺很直,然后用那一双漆黑的眸子安安静静的盯着付臻红的脸看。
两秒之后,清寂的嘴角突然一勾,对着付臻红笑了起来。
这笑容和清寂平日里偶尔的那种清风淡雅的笑容有些不同,这笑里带着几分傻气,有一种憨憨的感觉。
付臻红挑了挑眉,他站在清寂面前,双手抱臂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处于醉酒边缘的和尚。
迎着付臻红的目光,清寂轻轻眨了眨眼睫,然后朝着付臻红伸出了手,看这架势,明显是索要拥抱的意思。
付臻红俯下身,视线与清寂的视线平视,看着这和尚那泛着些许雾气的『迷』茫眼,付臻红不疾不徐的问了一句:“和尚,你喜欢我吗?”
都说人在醉酒状态下,大部分开口的话都是源于内心的真实想法,是不会嘈杂任何谎言,更不会为清醒时复杂的绪而有诸多的顾虑。
尽管已经猜到了大部分,付臻红还是想听清寂会怎回答。
清寂闻言,歪了歪头,似乎是在思索。
付臻红也不及,就这么等着清寂的回答。
片刻之后,清寂才缓慢的说道:“喜欢。”他说完,似乎觉还不够,又补充了一句:“很喜欢。”
后这三个字说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这的坦率是清醒时的清寂绝对不会表达出来的。作为少林重点培养的高僧,清寂必须担负着很重的责任,他理智,冷静,内心不会轻易动摇,论再多么淡然的人,面对付臻红这般的攻势,终都会卸下心防,区不过是时间上的早晚问题。
“……很喜欢,很喜欢你……”清寂又低声喃呢了一句,随后不知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清寂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失落,他说:“是你不喜欢我。”
他的语气低沉,带着几分委屈,受捏住了付臻红的衣摆,低低缓缓的说着:“你不喜欢我……我留不住你,我们也不可能像那些恩爱甜蜜的伴侣一在一起……”
说完这番话之后,清寂就松开了捏着付臻红衣衫的手,然后乖乖脱下鞋子,平躺在了床垫上。
他也没睡,就这么盯着房梁,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付臻红看了清寂几眼,随后便在清寂的身侧躺下了。
清寂说道:“我知道你是带着目的接近我的…”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很轻,带着一种微微的不明显的感叹:“如果你对我所求,怕是我这的人,根本不可能在你的眼留下半分痕迹。”
付臻红没有回话,听着这声音,这一瞬间,付臻红甚至觉清寂其实是清醒着的,事实上,又非如此。
付臻红侧过身,缓缓说了一句:“休息吧。”
清寂也侧过来,与付臻红面对着面,他乖巧的应了一声,“好。”话落之后,便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的清寂,眉宇间的那种小在佛里熏陶出的沉静感比醒着时更浓,他给人的感觉正如他的字一般,有一种清清冷冷的空寂。这种独特的气质让他明明置身于江湖之,却又仿佛超脱于世俗之外。
付臻红看了片刻,便也闭上了眼睛。
而在付臻红闭眼没几秒之后,原本应该是熟睡的清寂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眸子里倒映着付臻红的睡颜。
他就这么静静地盯着付臻红看。
[小红,这和尚没有睡着。]
[嗯,我知道。]
付臻红知道清寂在看他,而清寂也知道自己凝视着的男子没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