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邦笑着摇头,不说话了。
郑邦领着两人到了那栋民宿前,民宿上的楼牌仍旧写着“怕鬼怕事莫进来,有情有缘里头请。”
赵冷咽了咽口水,感受到屋里传出来的一阵阴风,就想起了电影里的场景,忍不住缩起脑袋,抖了抖肩膀,走在三人最末。
柴广漠想起刚才那三人,也到了这屋里,倒也不提及,只是问,“郑老兄,这地方不会就是你说的暂居地吧?”
郑邦咧开嘴,笑着说,“这地方是有点儿怪,不过村里的房子大都是这样,毕竟在山上居住,不如在城里那般自由,老旧土地很多都是坟头。”
赵冷心里暗暗说道,这可不是自不自由的问题了。
柴广漠摇头说,“这不是自由不自由的问题,老兄,你看这地方,你们家挨着坟住呢。”
赵冷意味深长的瞥了柴广漠一眼,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后者一脸纳闷儿的,回看她,赵冷别开嘴笑了笑,一言不发。
谁知道这郑邦哈哈一笑说,“倒也不是什么坟头,只不过我村里的房子都是这样,当时分地的时候谁知道祖坟在哪儿呢?分到咱们这儿了,也没办法把坟给移出去,只能将就住了,现在开发成了一个旅游景点倒也不错。”
“敢问兄台一句,这是什么旅游景点?”柴广漠小心翼翼的问。
“最近你们不是流行什么恐怖是吗?怪谈吗?这里地头的老板是个精明人,听说旺季生意不错。”郑邦笑了笑说。
赵冷开始后悔跟柴广漠一起行动了。
然而沿着颠簸的山路来到了这偌大的庭院当中,从阴森恐怖的暗淡光线一点点来到后院里,前面的旌旗在冷风上飘动,整个房子里破破烂烂,砖石飞溅,看上去就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
赵冷不寒而栗,咬着牙说,“你确定这地方能住人?”
因为屋子洞穿,四面都是腐烂损毁的洞窍,冷风吹过,莫名的惊悚声时时在空气中哀鸣。
“能住是能住,我都住了几十年了。”郑邦十分爽朗。
说着他领着几人来到前台。
“这位大叔是我们这一片儿的经理人,他负责替我们把这个地方改造成鬼屋啊,怪谈区啊,赚钱来的,现在他负责这边的登记入住,你跟他说就行了。”
郑邦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赵冷一个踉跄来到门前,刺啦一声,差点把自己摔倒在地,她扶着眼前的墙根,缓缓直起身,就见到一张阴森的怪脸浮现在眼前,脸上满是老人斑和突兀的像是骨头一样的,颧骨高高凸起。
一颗浑浊黯淡的眸子转了转方向,噔的一下锁定了自己,这老人突然从嘴里冒出森然的白气,就像是可怖的话语在耳边萦绕一般。
“哟,小姑娘,这是干什么来呀?”
光听他说话,赵冷都快哭出声了,她站稳了脚步,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柴广漠。
柴广漠却无奈的摊开手,笑着看了看她。
“莫怕莫怕,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柴广漠像是在安慰,但说出来的话却让赵冷更吓了一跳。
“说的是啊,这位姑娘,你们4个人要几间房呀?”
“这——4个人??”赵冷慌忙回头,伸出食指,指指点点,数了个遍,也只数出三个人来,她脸都快被吓绿了,问道:“什么——什么4个人??您说什么呢?哪来的4个人??”
店家呵呵呵的笑了笑,看着柴广漠说,“怎么着他们见不着你啊。”
“啊?”赵冷又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什么意思?老柴?你没事吧?”
被人家玩弄于鼓掌之中,赵冷几乎就要喊出声来了,她盯着店家仔细的看,从他的脸上看出哪里是人的模样,简直就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这鬼甚至还伸出手来,在赵冷的两鬓上抚摸,轻轻的叹气说,“哎呀,小姑娘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让第四个人盯上了呢?”
只见赵冷哭丧着脸,整个人都不好了。
店家跟一旁的柴广漠还有郑邦一起都笑出声来,看着赵冷这苦愁着脸的样子,简直就是一副杰作。
三人都笑得乐不可支。
“好啦好啦,你就别逗他了,”郑邦笑了笑:“九叔就是这样,他没事就喜欢逗弄新来的游客,近来游客少了很多,都是让那些人给害的。”
这九叔摇着手里的扇子,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发笑,说“跟你们开个玩笑你们还当真,女娃可真容易上当。”
说完这话他给几人办了登记手续,就让两人收拾行李,准备休息的时候,赵冷突然才想起钱斌和小王。
她面露难色,脸色局促地找到郑邦:“郑先生,您是这里的本地人,我们人生地不熟,这事儿可能要麻烦你了。”
郑邦把身上的外衣卸下来,正把山上采摘的果品往房间里搬,瞧见赵冷似乎遇到什么麻烦,爽快地说:
“既然有缘碰面,那咱们就算是朋友了。你有什么事,直管跟我说。”
“太好了。”赵冷眉目璀璨:“我还有两个同行的伙伴呢?他们抛锚在路上,现在还没办法行动,车也坏了。”
郑邦自告奋勇的说,“你告诉我他们长什么模样,或者叫什么,我去山里找,你们分开应该不久,我想应该挺好找的。”
赵冷脸上多少有些为难,她说道:“可能不光得找到他们,因为他们的车现在出了点问题,还不知道你这有没有备胎?”
郑邦拍了拍胸说,“交给我吧,说完他就从仓库里翻出了两个轮胎,一手一个背在身上,简直就像是力大无穷的大力士似的,很快就离开了这一栋小楼,在森林当中健步如飞。
赵冷跟柴广漠两人一起来到屋里,一踩上长廊的木制地板,就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响声,沿着长廊找到房间,然后需要挨个儿试钥匙。
他们一个一个试着,每间屋子发出的声音都不大一样,甚至有的钥匙孔就干脆捅不进去,连每个房间的门上都有所区别。
赵冷越听越觉得凄凉,怎么听,都像极了老旧屋子里发出的那种恐怖配乐。
赵冷不敢自己去试了,只能把钥匙交给柴广漠,让柴广漠帮她一起。
两人就这么来到一间屋前,这屋子里传来的声音吸引了两人。他们蹑手蹑脚来到屋外,静悄悄伏在门口,屏住呼吸,
柴广漠像是定住了一样,手停在空中。
赵冷刚想发问,也住了嘴。
“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影响着咱们之后的所有计划。”
柴广漠忽然停手。他和赵冷听到屋里传来的声音。
这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中年男人,但跟他们之前听到那三人的声音又不太一样,看来这店里还有别的客人,而另一个回应的声音则是一个年轻的少女,听起来马马虎虎的,只听她说道。
“行了老马,你说这些都没有什么意义了,现在计划都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想回头也没时间了,也没有余地了,咱们只能一意孤行,一条路走到黑。”
赵冷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只张嘴不出声也不出气,做了一个嘴型。
“老马?’
赵冷盯着柴广漠,脸色十分惊愕。
柴广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抓紧了赵冷的手,两人的手心里都满是汗,意思是让她赶紧先静下心来听清楚再说。
赵冷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我说老马,你让这些三山五岳的在一起到底想干什么?人不人狗不狗的一群东西,人模狗样的一群东西全都在这里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被叫做老马的那人,笑了一声说,“这你就别操心了,现在的事情当务之急就是除掉那个碍事的丫头。”
“这你放心好了,该办的事情一件不会少你的,我说过,办妥。”
这老马似乎点了点头,说,“这倒是,你办事我向来放心,不过这一次跟上一次可不一样,咱们现在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自从上次被那群条.子给端了点之后,情况可大不一样了。”
这女的似乎站起了身来,不知道摔了个什么东西,颇有些恼怒的说道,“这事儿提起来我就烦心,怎么会出现那么大的失误,让那群条.子钻了空子。”
老马只是笑,并不回答。
“我说老马,这件事情最应该是你负责了,你可相当熟悉这事是怎么样的?”
“我的锅我的锅,不过这次你可也甩不脱了,上次是我的问题,那这次呢?”
女的冷笑一声,不吭声了。
老马又说道,“那姓庄的你处理了吗?”
“能不处理吗?都蹬鼻子上脸了,幸好咱们有个内线在里面,不然的话早就没了。”
“你说话留点神,小心隔墙有耳,”老马警惕的说道。
那女的却嗤之以鼻,“我就不信那帮条.子还能找到门口来,行了,少说那些没用的废话,你现在应该想的是咱们到底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老马说,“见招拆招吧,只能先把那些人除之而后快了。”
“计划呢?”女的问。
老马刚要娓娓道来,忽然,柴广漠和赵冷听到,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喊叫声,打断了这两人的对话,两人十分警惕的说了些什么,声音细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