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万物之灵长，天生便有灵智。所以哪怕是生灵死后的魂魄，也是人的魂魄品质最高。
当然，比人更强的灵兽、妖物等，那则另说。只说生前未曾修行过的凡人、凡兽，对比起来便是以人的生魂品质最高，也最有价值，临死时也会产生更大的冤气。
前曾有述，这世上死后会变为鬼的，便是以人为多。其作的普通野兽，都很难死后因怨而化鬼。
因为以大部分普通野兽的智慧，根本就不可能产生怨气。物竞天择，弱肉强食。自然界中更是遵行这种丛林法则，所以大部分野兽生来便有某天背后的心里准备。
而且就算没有天敌，自然生存环境的残酷，也让大部分野兽的夭折率远远高于人类。对大部分生灵来说，能够生存便已经是件十分不易的事，更别说那些寿命极短、天敌更多的虫豸类了。
在阴间世界中，像牛牧野这样的地祇神收笼自己神域内生灵死后的魂魄，用以兑换攻德，标准便是一条生魂可以兑换一点功德。
而这个生魂的计量标准，便是以人类的魂魄为准。其余生灵的魂魄，不足人魂者，都是先计以多少数目抵一条人魂，然后再用于去兑换功德。
牛牧野如今封神已有半年之久，除了刚开始那一个月，现在也是回到了正常化，每月都由金鹏携了招魂幡去鲁阳城隍府兑换功德。
他所统治的尧山神域内，只有尧山脚下的那个马王寨里有人，而马王寨里早有封了土地，他也不好跟王顺老儿去抢。
所以每个月死在他尧山里的人，是极少的。也就是偶有些进山的猎人、采药客运气不好，客死山中。
不过他尧山神域内死的人虽少，却架不住其他生灵多，尤其是虫豸类的各种虫子，基本都是每天一群群地大量死，从不间断。有时高峰期，一天就能达到成千上万。
除了虫子，还有水中的鱼虾等，以及包括山林中的各种野兽，死亡率都是极高的。
所以他神域内的人魂虽不多，却是质量不足，数量来凑。每月去兑换功德，差不多也能稳定在数千到一万功德不等。
自从回到尧山后，他的功德消耗就比较少了。如今加上自己每月的稳定进项，再加上原有的，已是积累下了将近二十万功德。
牛牧野此时瞧着仍跪伏在地求饶的这头禺狨，想了下后，抬手一指，缚龙索便立即应手而解地飞回到他手腕上缠住，宛如一条金色丝线编织而成的手链。
他如今有了兰囊这件储物法器，基本上所有东西但都存放在了兰囊内，不用全靠缚龙索当腰带系在腰间了。
把缚龙索腾出来后，他便改为了将缚龙索缠在右手手腕上，方便对敌时能更快御使出手。
对于这头禺狨，他原本便没打算立即就杀。就算这头禺狨之前是存着对他不利的想法，甚至想吃他，他也另有手段整治，不必非杀。
而现在又得知其名禺狨，很有可能是未来七大圣中那个排行第六的驱神大圣禺狨王后，他就更不可能轻易杀了。
现在又发现这家伙身上的妖气还较为纯净，不曾吃过人，也就更多了几分好感。
他毕竟前世是人，穿越而来后虽然现在是头牛妖，但由于前世的记忆与认知，自然还是对人的认同感更大。
所以他对妖怪吃人虽然也能理解，并无太多偏见，但对于不吃人的妖怪，自然还是更有好感。
妖为野兽时，人吃兽；兽修炼为妖强大后，又反过来吃人，这本质上也是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而且就算没有妖怪害人，人类中自相残杀的事也从来不少。
由于自身利益的不同，人类中从来不缺少矛盾与内斗，小到个人之间、一家一室，大到一城一邦，乃至一国，都有可能产生磨擦，乃至升级为战争。
何况在这种古代世界，兵灾之祸也是向来不少。逢到那种大荒之年，甚至还会发生易子而食的惨烈之事。
所以死人是很正常的事，区别只在于怎么死的，因何而死罢了。
但无论怎么死的，是死于战场，还是死在什么人的阴谋暗算下，又或是死于妖兽之口，其实也都意义不大。
跟自己无关之辈，牛牧野也懒得计较那许多。正好遇到有妖怪作乱吃人的话，他遇到又力所能及的话，会出手救一把。但遇不到的，也就眼不见为净，当是没有。
实力不足，救不了的话，他也不会非拼上自己性命去救，更不会无故去追捕。讨伐那些吃人的妖怪。
除非是来自上级神灵的命令，又或是其中有利可图。就比如之前帮鲁阳城隍对付那头尸妖，他本质上就是为了那十万功德。
至于这尸妖修炼成妖，是否曾作过恶，又是否害过人，以及害过多少，他是不在乎的。
在这个世界上，他是一头妖怪，并没有什么至亲之人。所以对大部分普通人的死亡，他都并无切身之感，甚至因为他是穿越者，有时还会有种除自己之外，所以一切尽是NPC的感觉。
“多谢仙长饶命之感，多谢仙长！”禺狨感觉身上一松，发现牛牧野还当真放了自己，又连忙叩头地拜谢求饶。
至于趁机立即遁地逃走，他却是不敢的。因为牛牧野刚才一出手便把他轻易擒住了，让他难以判断对方的本领到底有多大，所以眼下虽然被放开了，也是不敢随易轻举妄动。
至于趁其不备偷袭，他就更不敢感了，而且他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况且这位仙长看起来还是比较好说话的，这么轻易就放了自己，接下来再继续伏低做小，多多求饶就是，实在犯不着去拼命。
“起来说话吧！”牛牧野随意摆了下手，让其起来，然后他自己往后退出两步，坐到后面的一块大石上。
他到坐定时，禺狨也已是又再拜谢了下后，方才起身，老老实实地蹲伏在原地。
牛牧野瞧了他一眼，问道：“你方才说的借我气息化形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