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爱情没有算计,只有爱或不爱。

小宅顶着钢盔,默默的遁走。

呼呼,小宅觉得自己又要被喷了。

------题外话------

而她,真的很爱。

因为潇夜刚刚也说了,爱情没有算计,只有爱或者不爱。

因为姚贝迪当年也是如此。

但是她一点都不内疚。

她真的拥有了潇夜,在自己用尽手段那一刻。

齐凌枫说得对,不管过程如何,结局就是这样。

就这样,至少可以报复姚贝迪。

“就这样就好。”

潇夜冷着脸,脸色真的很难看。

“你是答应和我在一起了?”雷蕾问他。

不喜欢没关系,我喜欢就行。

雷蕾眼泪往下掉。

“雷蕾,不就是想要把我留在身边吗?!你答应你,但是我会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喜欢你,绝对不可能!”潇夜一字一句,冷冷的说着。

雷蕾咬着唇,一直看着她。

“够了吗?!”潇夜冷冷的说着。

她看着他,那一刻莫名有些感动的,鼻子胃酸。

她其实没有想过,潇夜走了还会回来。

她看着他冷得发寒的一张脸。

潇夜。

雷蕾一怔,转头看着和她一起躺在地上的男人。

她忍着身体的剧痛,抬脚翻阳台,闭上眼睛正准备往下扑的那一刻,她的身体突然被一个蛮力猛地一下拉扯下来,两个人双双倒在地上。rexue.org 西红柿小说网

就算是死,也要死的,让所有人都没办法忘记!

夏风这么轻抚着她的脸,她嘴角挂着一丝残忍的笑容。

她想,她现在摔下去,是不是正好可以摔在潇夜的面前。

这个楼层下去,应该也活不了。

这里是高级病房12楼。

她推开阳台,脚步站在阳台伤。

其实一个对人生真的绝望的人,想要死很简单。

房间里面没有水果刀了,所有致命的东西都被医院收了起来。

她拔掉点滴,从床上下地。

到了下辈子,她祈祷她再也不要遇见潇夜,再也不要……

她得不到这个男人,她不能报复自己最恨的女人,她做了那么多残忍的事情,得到了该有的报应,所以,她其实是真的可以去死了,死了,就一了百了,死了,就再也不会这么难受,这么扭曲,这么变态。

雷蕾想,这辈子或许就真的这样了。

潇夜顿了顿脚步,然后义不容辞的推着轮椅出门。

“潇夜,我真的会死。死了,你觉得你和姚贝迪就可以这么安心的生活一辈子,死了你觉得你和姚贝迪会幸福吗?你们的幸福,建立在一个我的死之上,你不觉得,很残忍!”雷蕾大声的朝门口吼去。

雷蕾看着他的背影。

潇夜狠狠的看着面前的雷蕾,看着她已经虚弱到不行的一张脸,看着她的泪痕,突然推动着轮椅,离开。

所以那个时候,她可以这么无畏的威胁潇夜。

她那个时候,真的已经极端到了这个地步。

不能报复姚贝迪,不能得到潇夜,还不如真的,死了!

到了今天的地步,就算下一秒被潇夜掐死,也可以就这么的坦然,坦然的去死。

到了今天的地步,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忌讳的。

雷蕾却不怕死的这么一直看着他。

潇夜脸色有些微怒,他从来都不喜欢被人威胁。

“或许这对你不存在威胁,因为对于一个你不爱的女人,她的生死又有什么关系?!”雷蕾惨笑着,“可退一万步而言,潇夜,我所有经历的一切,不都是你给予的吗?!”

潇夜眼眸一紧,狠狠的看着雷蕾。

“当我卑鄙也好,当我不折手段也好,当我获得同情也好,潇夜,如果不想要让我马上就死在你的面前,你就不要离开我,我不要求你和姚贝迪离婚,但是我希望你陪在我的身边,不是一阵子,是一辈子。”雷蕾一字一句,说得很认真,很用力的让自己的她吐词清清楚楚。

潇夜眉头一扬。

雷蕾扬着唇瓣,她真的在努力的让自己微笑,微笑着说,“潇夜,不爱我也没关系,反正我很爱你。”

沉默就是默认?!

潇夜依然沉默。

“你生命中的一个女人而已吗?”雷蕾讽刺极了。

潇夜无语。

雷蕾望着潇夜,就这么望着他,“那这么多年,我到底算什么?”

只是好感,还谈不上爱。

潇夜僵硬着唇瓣,点头。

“所以说,其实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雷蕾问他,此刻反而尤其的冷静。

“那是因为以前不知道爱情。”

“可是以前的你不会这么认为。”

“爱情里面,没有算计。只有爱或者不爱。”潇夜一字一句。

“爱?!”雷蕾笑了一下,讽刺都不行。“原来你会爱上一个,对你算计的女人。”

潇夜薄唇微动,“因为爱姚贝迪,不想伤害她。”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雷蕾问他。

雷蕾咬着唇,唇瓣狠狠的咬着,在控制情绪,控制仿若天都塌了的绝望情绪。

“我说的是真的。”潇夜说,“我对你的内疚,只会用除了我身体外的任何东西弥补。”

雷蕾看着他,干涸的眼泪再次迸发。

潇夜推开雷蕾,一字一句很认真的说着,“雷蕾,我不会再把你留在身边。”

房间再次陷入安静。

好久好久。

潇夜默默的承受着怀抱里面女人的不停哭泣和呢喃,他不发一语,也没有反手抱着她给她安慰,就是这么静静的陪着她,直到她的情绪开始慢慢的放松下来,开始变得没有那么的极端和崩溃。

她突然猛地扑进潇夜的怀抱里,狠狠抱着他的身体,将自己的头埋在他的胸口上,“潇夜,对不起,潇夜,对不起……我真的不能一个人,我尝试过了,我真的不能一个人,我求你,求你不要推开我,我不要什么名分,不要什么名分的,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甚至可以默默无闻的,我不会和姚贝迪争抢你,只要你偶尔想起我,偶尔让我躺在你的怀抱里,偶尔出现在我能够触手可及的地方就行了。”

真是觉得自己,好可悲。

真是,好可悲。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她都把自己说得这么可怜了,潇夜还是无动于衷吗?!

潇夜却只是这么默默的看着她,没有主动伸手,没有将她的脆弱拥入怀抱。

“对,没关系的,有关系的只是我这个人,只是我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你想要的,所以我无论做了什么,受了什么委屈,就算我以死相逼,或许你都不会让我再次的留在你的身边,我其实知道的,潇夜,我知道我在你心目中已经一文不值,可是我真的很难受,我真的很难受,我除了爱你,我真的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报应,现在我最爱的男人不会再爱我,我身体也失去了女人最重要的东西,你说,我到底还要怎么的活下去?我觉得很累,很崩溃,我真的受不了……”雷蕾已经哭得虚脱,嘴里面也已经语无论的,绝望到不行。

“而你子宫没有关系雷蕾。”潇夜一字一句。

“我也知道,我不可能再回到你的身边了,以前我还算一个正常女人时你都这么把我推开,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子宫没有了,你更不会接受我……”

所以他保持沉默,沉默的看着雷蕾完全已经崩溃。

他想到的,但是做不到。

是的。

潇夜捏着手指。

“你能够想到的其实更多,只是你不愿意这么做而已?!”雷蕾哭着,哭得崩溃,“你不愿意,让我重新的留在你的身边!”

“我能够想到的就这么多。”潇夜面无表情。

“国外,又是国外?!”雷蕾摇着头,“你真的以为我喜欢那些陌生的国度吗?潇夜,你想要支开我,也不是用这种方式,我没有想过这么一辈子缠着你,没有想过!”

潇夜看着她,“我送你去国外。国外很多丁克家族,他们比较开放,没有中国人的死板。”

“怎么弥补?给我钱吗?!”雷蕾摇着头,“我一直都不需要钱。”

“雷蕾,你能变成这样是因为我引起的,我会弥补你。”潇夜一字一句。

“陪我,做什么?!”雷蕾笑着问道,即使满脸泪痕,“你陪我,能够陪我多久?!住院期间吗?我不需要这样的同情,我不需要的。”

“我陪你。”

“我也很想要休息,可是我睡不着。”雷蕾说,脸色有些落魄的笑着。

潇夜眼眸微动,“雷蕾,你先休息。”

“我其实是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值得我能够留恋的,想着想着,就这么做了……”雷蕾转头,眼泪模糊。

看着她闪动着的沧桑眼眸,又开始弥漫泪花。

潇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雷蕾看着自己的点滴瓶,没有转头,只是静静的说着,“潇夜,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

所有人离开后,潇夜推着轮椅走近雷蕾。

现在本来也是深夜,大家其实都累了困了。

“好。”医生护士离开。

潇夜点头,看着病房中三三两两的医生护士,看着雷蕾比刚开始他离开时还要苍白的一张毫无生气的脸颊,说道,“你们出去吧,我陪她。”

医生看着潇夜,连忙说着,“还好护工发现得早,要不然后果不敢想象。潇先生,你作为病人的朋友,多开导开导吧,女人遭遇这种事情,打击是真的很大。”

潇夜到达时,所有人似乎都松了口气。

里面有医生和护士在守候着,似乎都不敢再离开,就怕雷蕾又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潇夜一路到达高级vip病房。

……

她翻身,实在太困,又这么睡了过去。

潇夜应该不会偷情自己的吧。

是错觉吧。

大床上的姚贝迪翻身,迷糊的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刚刚是出现幻觉了吗?她明明觉得潇夜回来了,她似乎还感觉到潇夜在亲吻自己……

他稍微缓和的脸色在此刻变得僵硬无比,放下手机,他转头看着迷迷糊糊似乎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的女人,好半响,他直接走出了房间,将房门关了过来。

“不说了,就这样。”潇夜把电话挂断。

“但是,大哥……”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我去。”潇夜一字一句。

“现在在营救,因为发现得及时,并没有生命危险,但医院现在没有一个人,只有医生护士陪着雷蕾在开导她,我其实没想过给你打电话,但又觉得,或许你应该知道。要不,我去医院守着吧。”阿彪说了一通话,最后提议道。

潇夜眼眸一紧。

“刚刚医院打电话来说,雷蕾割腕自杀……”

“什么事儿?”

“大哥?”阿彪有些诧异,瞬间又恭敬的说道,“大哥,你电话关机了,我就是找你。”

潇夜走过去拿起姚贝迪手机,准备直接挂断时,突然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阿彪,眼眸顿了顿,接通,“阿彪。”

虽然开的震动,但这么安静的房间,分明还是有些吵人。

潇夜皱眉。

再次印下一吻,他拄着拐杖准备去洗澡,床头上正在充电的,姚贝迪的手机响了起来。

潇夜微离开姚贝迪的嘴唇,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手指划过她柔嫩的脸颊。

怎么这么能睡?!

身下的女人却还是没有清醒一般,还一直在睡觉睡觉。

这么在她唇瓣上蹂躏了一番。

他其实不怎么期待她的主动,他怕最后的结果还是,他会忍不住,再次扑向她,把她吃的一干二净。

他抿唇,嘴角一笑。

而她说的主动……

但是他真的不想再重蹈覆辙,上次的事情他身体难受,她似乎也很自责,他不想看到她那么内疚的样子。

他对这个女人其实没有多大的忍耐程度。

他承认。

那个睡梦中的人似乎有些感觉,有似乎只是微微动了动眉头,小舌头仿若是不自觉得生出来舔了舔,舔在他有些干涸的唇瓣上,心都痒了……

他弯腰,忍不住在她唇瓣上印下一吻。

有时候真的觉得,能够有个女人在不管多晚都为自己留一张浅灯,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有些冷峻的脸部线条似乎也被温暖的灯光所感染。

房间内打开一盏微浅的灯光,大床上那个女人睡得香甜,长长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枕头上,红润的唇瓣微微上扬着,似乎在做着好梦。

他好不容易上楼,推开自己的房间。

现在他的身体情况其实已经好了很多,双腿可以通过拐杖走一段路,而且医生也说了,可以这么适当的练习一下,但不能用力,用力容易将双腿再次骨折。

他挪动着身体,拿起拐杖,上楼。

今天压抑了一个晚上,也只有这个时候,也只有回到这个地方,才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嘴角有些僵硬的唇线似乎在那一刻有些微妙的变化。

他刻意的让自己尽量不发出什么吵闹的声音,他实在不想要打扰到某个女人。

那时候已经很晚很晚了。

潇夜回到家里面。

……

她看着自己的鲜血如此有活力的在手腕上跳动,嘴角的笑容,变得越来越残忍……

血迸发而出。

她用力的,一刀割下手腕。

不就是再来一刀而已,不就是再做一些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而已,她反正早就,体无完肤的,一个什么都没有了的人,还能有什么畏忌的?!

让自己惨到,人见犹怜的地步!

更惨烈是吧!

她剥掉点滴,一步一步走向忍着伤口的疼痛走向茶几,拿起那把水果刀,眼神中充血,嘴角狠狠的笑着。

转头看着茶几上的水果,以及水果刀。

她眼眸一紧。

她怎么可以忍受着看着潇夜和姚贝迪这么,双宿双飞下去。

她本知道了齐凌枫所有的算计都会用在她的身上,以残忍的方式体现,可现在她却只能依附于他,而且就如他说的那样,在自己什么都没有失去的时候她或许会放下仇恨和不甘,到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为什么还要放弃?!她永远都不可能放弃,她绝对不会!

残忍到她似乎真的没有办法脱离他的魔抓。

齐凌枫真的太残忍了。

她控制情绪,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

她知道齐凌枫的手段狠烈,她知道齐凌枫或许真的有那个能耐让她重新靠近潇夜,但是她没有考虑到,这个男人的狠烈,不只是用在潇夜身上,更多的是用在了她雷蕾的身上,她甚至于用了比死还难受的代价!

一切都是他在设计,一切都是他在策划,一切都是那个男人在不折手段的安排!

她是真的很想很想撕破那层皮,让齐凌枫这个男人也得到该有的下场!

对于她刚刚的威胁,他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你不会。”齐凌枫很肯定的说着,“如果你子宫还健在,或许你突然会良心发现的放过潇夜走自己的道路,但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了,依照你的性格,怎么可能善罢甘休?!雷蕾,破坛子破摔,我等你的好消息!”

“齐凌枫,你就不怕我不做了吗?!你就不怕我把所有事情都捅出来吗?!潇夜不是一个喜欢被人算计的人,到时候知道所有一切都是你在安排,你觉得你的日子会好过?!”雷蕾冷冰冰的说着。

“雷蕾,不要钻牛角尖了,趁着现在的大好机会,装装可怜,重新回到潇夜的身边。我一直觉得你不笨,至少比你的好朋友楚以薰聪明,所以我相信你,凭你的能力肯定可以重新拥有潇夜,到时候不要太干系诶我,帮我做点小事情就行了。”齐凌枫还是那样,仿若点都感觉不到她的难受一般,还在不停的算计利益得失,利益得失!

雷蕾咬牙切齿,真的很想杀了齐凌枫,此刻却无能为力的,身体只是气得发抖,不停地发抖。

“错了雷蕾,你跟我合作,终究你就会得到你的所有。你现在是无法接受自己的遭遇,到最后,你会达到你的目的,你应该感谢我。”齐凌枫说的没心没肺,那样的残酷。

“果然,果然和你合作,和你合作,我就是自己在找死!”雷蕾狠狠的说着,狠烈无比。

“我说的是事实,没有了子宫,对潇夜而言不是更加的内疚,你现在成为了一个不健全的女人,除了他,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个正常的男人愿意接纳你?!”齐凌枫说的一字一句,显得那样的理所当然。

雷蕾讽刺极了,“齐凌枫,你能够还残忍点吗?!”

口吻,显得尤其的冷漠,简直是冷血。

齐凌枫在那边沉默了一下,眼眸微动,“这样不更好?!”

“什么意思?!”雷蕾讽刺无比的说着,“所有都是你的主意,你说的让我被人lun奸,你说的让我不吃避孕药,你说的流产,所以一切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到现在,我居然连子宫的都没有了,齐凌枫,你不觉得我的代价太大了点吗?!”

他抿着唇,口吻冷漠的问道,“什么意思!”

齐凌枫一怔,似乎是被雷蕾突然的尖叫声彻底的吵醒。

“齐凌枫,我现在没有子宫了!”雷蕾崩溃的尖叫。

那边声音有些慵懒,似乎是从沉睡中醒过来,“这么晚了,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电话拨通。

她咬着唇,那一刻在尽量的控制自己崩溃的情绪,崩溃到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发泄的情绪,她手有些发抖的拿起电话,她也不知道此刻能够找谁倾诉自己的悲哀和讽刺,她身边似乎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只有一个有着利益关系,纯利益关系的男人。

为什么到了现在的地步,潇夜对她还是可以这么冷漠处之。

雷蕾泪眼模糊的看着潇夜的背影,极恨极恨的目光,让她整个人的呼吸似乎都有些不太顺畅,她觉得自己此刻好想要杀人,好想要杀人,为什么自己会遭遇这样的事情?!为什么?!

然后,冷漠的离开。

她抿着唇,推动着轮椅,“那你好好休息。”

医院医生护士那么多,他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如果雷蕾觉得他的出现反而是她的负担……

潇夜捏着手指,就这么直直的看着雷蕾,看着她崩溃的情绪。

雷蕾看着潇夜的表情,笑得更加的讽刺了,眼里真的是毫无预兆的,哭得稀里吧啦,她泣不成声的说着,“你走吧,潇夜,你走,我求你了,我现在不能看到你,要让我心死,就彻底一点,反正这个世界上,估计也没有什么,能够让我更惨了……”

以前没有和姚贝迪发展到现在,他或许会答应雷蕾,答应这个女人一直留在自己身边,但是现在,他确信自己做不到,他不可能再让雷蕾出现在他和姚贝迪的世界里。

他现在不可能给雷蕾任何承诺。

潇夜抿着唇,说不出一个字。

雷蕾有些讽刺的笑着说,“陪得了我一晚上,陪得了我一辈子吗?!潇夜,你不能这么残忍的!不要给我希望,又让我绝望,不要让我好像能够触碰,实际上是妄想而已。”

遇到这种事情,他没想过今晚会离开。

“不了,今晚我陪你。”潇夜直白的说着。

“你回去吧。”雷蕾突然开口。

潇夜捏着手指,一直默默的看着她。

雷蕾的眼泪顺着眼眶,无声的滑落,她眼眸微转,看着天花板,“原来有一天,我也会惨到这个地步,我总是在想,我没有了潇夜,我还能够努力的让自己走出去,不管多久,半年,一年,十年,或许哪一天我就能够过上我自己的生活,我都那么努力了,为什么是上帝还要这么的来对待我?!”

潇夜咽了咽喉咙,他从来都不会一个会安慰别人的人,所以更多的时候都只是在沉默,沉默无语。

“没有子宫的女人,还算女人吗?夜。”雷蕾问道,声音有些哑哑的难受。

潇夜推着轮椅走近雷蕾,脸上是一贯的冷漠,话语间却温柔了很多,“别想了,睡觉吧。”

雷蕾一直看着潇夜,眼神无力的一直看着他,也不说话,就这么苍白着脸,毫无表情。

病房中似乎更加安静了。

阿彪离开。

……

他有预感。

阿彪深呼吸,他只是突然觉得,老大的生活马上就会变得,一团糟。

是咎由自取,还是天灾人祸?!

雷蕾现在的遭遇,应该是一般女人都无法承受的打击。

似乎更加说不出来了。

而到了现在。

他其实一直就怀疑雷蕾,觉得依照那个女人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安分得了,肯定会弄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出来,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手,他甚至想要提醒潇夜,不要上了雷蕾的道,谁知道那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有的,但终究觉得,不管如何,除了大嫂以外,潇夜对雷蕾这个女人也曾经有过感情,而且这么多年,说得太难堪对谁都不好,也就隐忍着一路跟来,没有说任何不好的话语。

阿彪刚开始一直觉得雷蕾是故意的。

雷蕾被火速的送去另外一个手术室,然后一直做了长达好几个小时的手术。

潇夜签下了手术同意书。

医生一直催促着,让他们赶紧下决定,雷蕾的生命状况已经很差,不能耽搁。

仅仅一个流产手术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潇夜和阿彪都愣怔在了那里,半天似乎都没有反应。

听说无痛人流患者是没有痛楚的,而且只需要半个小时,但半个小时,医生却急急忙忙的跑出来说道,雷蕾失血过多,子宫太薄已经不能够保住,需要立即切除子宫,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潇夜就和阿彪在手术室外面等候。

送进手术室。

潇夜一路上一直隐忍着,隐忍着雷蕾在他身上哭,哭得天翻地覆。

雷蕾一直怕,她一直拉扯着潇夜的手,说怕,说自己好残忍,说自己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他果断的把她送去了医院,做流产手术。

潇夜似乎是有些隐忍,看着雷蕾已经把自己糟蹋得不成样子。

雷蕾看着他们,眼泪噼里啪啦的就掉了下来,“为什么会这样?”

潇夜放下手上的事情,带着他去了雷蕾的家,雷蕾脸色无比惨白,旁边的垃圾桶里面丢弃着一根验孕棒,很明显的两条红杠。

但听说,有时候避孕药也会有失误。

不是吃过避孕药吗?!

在消失了1个多月时间的雷蕾,此刻又突然出现了,在今天下午时分,哭着给潇夜打了电话,说自己怀孕了。说自己这段时间什么都没有过,却怀孕了,因为上次的事情怀孕的。

躺在病床上那个是雷蕾。

阿彪走出病房,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里面的两个人。

他恭敬的点头,“是。”

阿彪抿了抿唇,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过了好久,潇夜突然对阿彪说着,“你先回去,我陪她。”

偌大的高级病房,那一刻显得如是的冷冷清清,仿若就只有,点滴一直不停的往下滴的,动静。

病床上的女人眼神就这么一直惨惨淡淡的看着潇夜,不发一语。

潇夜和阿彪在病房里面陪着她。

整理好所有一切。

他喉咙微动,陪着护士把那个女人推进了病房中。

潇夜转头看着护士把里面的女人推了出来,脸色惨白,此刻是清醒的,眼眸一直无神的看着自己,虚弱得仿若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医生离开。

“嗯。”潇夜点头。

手术室的大门突然打开,医生有些疲倦的说着,“手术基本算成功,不过拿掉了患者的子宫,对任何一个女人而言应该都会是一个致命的打击,而且她还没有生过孩子……总之多开导开导,好好康复。身体最重要。”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夜色很沉很沉了。

透亮的灯光。

安静而有些阴森的走廊。

潇夜看着手术室的方向,抿着唇没有说话。

“大嫂说等你到现在,我让大嫂先睡了,也不知道手上几点能够结束。”阿彪感叹。

他没有那个习惯保持手机24小时待机,所以手机会没有电,他一般也都不太在意。

潇夜点了点头。

阿彪放下电话,看着手术室外走廊上一直冷着一张脸的潇夜,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恭敬的说着,“大嫂刚刚打电话,大哥你手机没电了吗?”

市中心私立医院。

……

有时候习惯了一件事情是真的就会很习惯,一个人躺在床上,总觉得浑身不自在,然后彻夜难眠。

她从沙发上起来,回到房间。

不太清楚潇夜的世界,一直都不知道他到底都在做些什么,但既然阿彪说潇夜在忙,她就会很乖巧的认为,潇夜真的很忙,她不喜欢这么去怀疑一个人,从小就不喜欢,所以霍小溪老是说她,笨。

“好。”姚贝迪挂断电话。

“大嫂你早点睡,忙完了我会第一时间送大哥回来的。”阿彪一直恭敬无比。

姚贝迪抿了抿唇,“那,麻烦你照顾好潇夜的腿,我就不等潇夜了。”

“有点忙。”阿彪说,“不知道会忙到几点。”

“你们今晚是很忙吗?”

“嗯,可能没电了。”阿彪恭敬的回答道。

“潇夜手机没电了吗?”姚贝迪问道。

那边很快接通,“大嫂。”

姚贝迪眼眸一转,又拨打了阿彪的电话。

姚贝迪忍不住还是拨打了电话,电话处于关机状态。

都快12点了,潇夜今晚还没有回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姚贝迪伸懒腰,看着墙壁上的时间。

时间滴答滴答,真人秀节目结束。

这么一直想着,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电视节目上。

潇夜能够慢慢的接受她,她相信,也能够慢慢的接受笑笑。

不过,说起潇笑,她是真的好久没有带潇笑出去玩了,她捉摸着这个周末,怎么也要带潇笑出去走走,不知道潇夜能不能抽出时间,她决定勇敢一次。

一个人总是会胡思乱想。

嘴角微微一笑,姚贝迪转眸。

她其实也期盼自己有一天能够拥有一份坚决的爱情,和潇夜……

她很容易去羡慕别人的爱情,比如在荧屏上出现的程晚夏,比如以前的霍小溪和齐凌枫……

姚贝迪微动了动身体,拿了一个抱枕抱在怀里。

其实她一直都觉得傅博文那种男人很帅,为了自己的女人可以极端到去坐牢……她是真的有些羡慕傅博文爱程晚夏能够爱得这么坚决。而且两个人牵牵扯扯这么多年终于还是在了一起,不得不说,爱情比很多人想象的要长久。

咳、咳。

她努力让自己把注意力锁定在屏幕上,看一些她感兴趣的综艺节目,这段时间电视台经常喜欢播放真人秀节目,她其实挺喜欢看明星带着孩子参加户外体验的类型,而且这期重磅邀请到了程晚夏和她的儿子傅唯一,她真的太喜欢傅唯一那酷酷的小萌宠了,不仅她喜欢,她女儿笑笑也喜欢,其实看这档子节目也是笑笑让她看的,说傅唯一真的好可爱,看了之后,觉得傅唯一确实可爱。看上去冷冷酷酷的,却是个小暖男,每每让程晚夏气得欲哭无泪,却又每每的被他感动到不行,而且听说下一期傅博文会出现客串……

姚贝迪缩在沙发里,每每想起床上之事还是会心跳加速,心律不齐。

她羞涩着钻进他心跳剧烈的怀抱里,然后静静的感受着彼此的呼吸,慢慢平稳。

这不叫辛苦吧!

有时候晚上睡在一起,两具敏感而成熟的身体这么靠在一起,那面干柴烈火,但每次都会在关键时刻潇夜被潇夜推开,其实她说过,她可以尝试的,甚至有时候还鼓起勇气在潇夜的耳边嘀咕,潇夜却依然推开她,然后很大男人主义的说着,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让女人这么辛苦……

潇夜的腿上应该好多了吧。

脸有些微红。

潇夜其实很久没有这么晚回来了,她是有点真的不太习惯,一个人睡觉……

她回到房间,先洗了澡,然后又下楼看电视等他。

她脱掉高跟鞋,换上拖鞋走进家里面,安安静静的,潇夜真的不在家。

潇夜今天很忙?

她抿着唇,打开灯,玄关处没有潇夜今天穿出去的鞋子。

潇夜现在了还没有回家吗?!

姚贝迪有些诧异。

家里面一片漆黑。

出租车一路到达目的,她走进小区,坐着入户电梯到家。

她收回视线,回头。

她其实不知道,对于霍小溪而言,有这么一个男人这么爱着自己,到底是不好还是不好。

即使现在古源已经有了女朋友,总觉得古源这辈子都放不下霍小溪,是一辈子。

她透过出租车后玻璃看着站在原地的古源和乔汐莞,忍不住微叹了口气。

今天头有点晕,还好这么走了这么一会儿,要不然现在肯定更加的难受。

姚贝迪和乔汐莞以及古源聚完餐,从外滩坐着出租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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