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

“话说回来,你这段时间挺闲的啊。”陆时琛说。

“还行,没找什么工作,一直在家待着。”贺颜深回。

林承焰一脸菜色地看着贺颜深,眸子很复杂:“深哥,我说,你破产了,为什么不向我们求助?你还当不当我们是兄弟?”

贺颜深看着他呵呵一笑:“没什么求助的,我现在,挺好的。”

林承焰和王安伟也算是贺颜深好几年的朋友了,他们一起在外边上过学,一起干过几个项目在破产之后,他们也没打电话问过,一见面就说求助什么的,贺颜深只觉得有些可笑。

他不需要别人的施舍,即使现在不是太子爷了,假以时日,他可以成为帝皇。

没有贺家搭台,贺颜深仍然是贺颜深,还可以做更好的贺颜深。

所以,她不需要。

王安伟坐在林承焰旁边,微微后靠,慵懒地靠着沙发靠背,说:“深哥,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兄弟们能帮的一定会帮你。”

贺颜深摇摇头,没说什么。

林承焰和王安伟家都主打房地产业,他的工作方向是高端产品的研发,除了资金,他们再没有能帮的上忙的地方,然而,他也不需要他们的资金。

贺颜深进来的时候,这几个人个个面色黑沉,看到他也爱搭不理的,这会儿却开始问东问西,社交这狗东西可真他妈现实。

陆时琛稍微靠近他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颜深,你一直是个聪明人。”

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贺颜深自己没听懂,却微微一笑,表现的很深沉地说:“琛哥懂我。”

陆时琛挑挑眉:“颜深,说实话,你破产的这么容易,我确实不怎么信。

连你这么聪明的人都因为一个项目导致整个公司都破产了,那我们这些人还怎么干的下去。”

陆时琛在这里给贺颜深挖坑等他调,贺颜深面上笑嘻嘻,心里mmp:“琛哥你谦虚了。

我破产,是因为太急于求成了。

咬着一个项目不放,想一劳永逸,结果现在要一逸永劳喽。

琛哥一定要从我这里边吸取教训,别像我一样呢。”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说的一字一句,很慢也很清楚。

在贺颜深还是华熙总裁时,这位高傲冷漠的太子爷是他们当中话最少的一个,今儿他却不停地在说话。

贺颜深这话刚说完,后背突然被人用力撞了一下,他差点条件反射就要伸手去拧那人的胳膊了,最后,攥着拳头放在腿上,慢慢扭过头,看着撞他的人:“有什么事儿?”

语气淡漠,眼神藏不住的戾气。

那人被他的语气和眼神都给震到了,原本嚣张气焰像是被一团无情的浓黑的雾给覆灭了,说:“对……对不起贺总,我不小心。”

这人贺颜深有印象,好像姓耿,叫什么他就没印象了,顶多是脸长的他看着熟悉一些。

贺颜深脑袋后仰一下,尽管两个人都坐着,这位姓耿的富二代却总觉得贺颜深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事。”

又冷有沉的两个字,狠狠地砸进了富二代的心里,冷的他一哆嗦。

就算是破产后的贺颜深,他也惹不起。

贺颜深睨了他一眼,回过头,看着陆时琛:“琛哥,你有事儿就直说,我呆不了多久。”

陆时琛磨砂着手里杯子,沉默了好一会儿,问他:“我有个项目,这个项目我想来想去,觉得可能就只有你一个人能做了。颜深,你愿意帮我做吗?”

贺颜深手收紧,并没有着急点头或否定,说:“琛哥,你太看得起我了,圈子里比我聪明的人多了去了,哪儿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做项目的人。”

陆时琛摇摇头:“圈子里的聪明人聪明是聪明,但他们的聪明只局限在自己的行业。

颜深,你不一样,你可以,做更多的事。”

贺颜深眉头微微拧着,沉默。

陆时琛继续说:“我已经问过他们几个了,没人能做。

颜深,正好现在华熙也不是你经营了,你现在也闲着没事儿。

其实这个项目很简单,只是涉及到的内容比较多且杂。

我需要在新的领悟开辟新的财路,但是这边我离不开,还有别的事在等着我。”

陆时琛不停的跟他洗脑项目有多么多么简单,却不告诉他具体是什么项目,贺颜深直觉觉得,这是个坑,还是不要跳。

贺颜深:“我不行。”

拒绝的生冷僵硬,“琛哥”都不叫了。

陆时琛的脸有些冷。

林承焰看了眼陆时琛,说:“深哥,其实也不难,真的,就是这个项目实施起来暂时可能不怎么畅通,但是以后肯定很吃香的。”

贺颜深微微挑眉,呵,这是让他做替罪羔羊么?

王安伟用脚踢了一下林承焰:“你们推来推去,不就是一个简单的出口转外销的项目么?深哥又不是没做过,你一说他不就懂了。”

走私!

这是贺颜深脑子里第一个奔出来的词。

这群富二代,老老实实地赚钱不够,居然还想干这种事儿!

贺颜深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说:“我实在听不懂你们说的这是什么,琛哥,你想做怎样的出口转外销项目?”

说的好听,出口转外销,在国外开辟市场,创立跨国公司,把品牌知名度在国外打响,背地里却急用空壳公司走私?

他们都赚那么多钱,出口交个关税费就怎么了?

陆时琛:“我想开个陆家企业的跨国公司,地点已经考察好了,缺一个执行人。颜深,我决定让你去做这个公司的第一法人,你愿意么?”

跨国公司第一法人?

呵呵,这锅倒是挺会甩的?

愿意个球!

鬼都不会愿意!

贺颜深站起来:“我没有在国外发展的想法,这事儿我做不了。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陆时琛皱眉,看着他从包间里出去。

剩下的几个人脸更黑了。

陆时琛现在就像个强盗一样想要发现一个跨国公司,中了魔似的非要在他们这些公子哥里边选一个去做法人。

法人作为公司第一负责人,什么锅都要背,谁知道他这跨国公司是用来做什么的,要真这么好发展,他自己怎么不去做?

贺颜深从包间里出来,鼻腔仍然有烟味,他挥手扇了扇风,有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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