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绍棠走神间,有什么东西朝她飞了过来,纪绍棠下意识接了一下。
一束捧花稳稳当当地落进她的怀抱。
纪绍棠傻了,抬头一看竟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司仪也笑眯眯地看着她:“我们这位幸运的朋友接到了捧花,大家掌心祝福她!祝这位幸运的朋友尽快找到自己最爱的人,和他永结良缘。”
全场掌声雷动。
等鼓掌声慢慢停歇下来,司仪举起话筒,道:“自古以来,爱情中几多欢喜几多愁。每一对新人都希望得到自己亲人朋友的祝福,有了这些祝福和肯定,日子肯定会越过越红火。
现在,让我们邀请这位接到捧花的幸运儿上来说几句话,祝福一下新郎新娘。”
纪绍棠抱着捧花,走了不是站着也不合适,大家都在鼓掌,期待她的上场。
顶着莫大的压力,她只能站了上去。
司仪递了一个话筒给她:“这位朋友,你有什么想对新郎新娘说的话吗?”
纪绍棠想了想,道:“就……希望,你们的愿意都一一实现,永远快乐幸福。”
司仪:“好的,谢谢这位朋友对我们新人的衷心祝福。”
纪绍棠赶紧下了台,手里的捧花像是烫手一样被她直接放在桌上。
整个婚礼过程结束之后已经下午三点了,纪绍棠刚准备走,一直和楚河一起招待别人的姜悦提着婚纱小跑过来拉着她的胳膊,道:“小纪,你直接回b市吗?”
纪绍棠点了点头,“还不晚,来得及。”
姜悦微微拧着眉:“不好意思啊,你这么大老远来一趟,我却没有好好招待你。”
“没有。姜悦,祝你新婚快乐,百年好合。然后,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姜悦笑了笑,说:“谢谢你小纪,也祝你万事顺遂平安喜乐。小纪,上次跟你说的那些事,你没有跟贺先生说啊?”
纪绍棠挑了挑眉,道:“你怕我告诉他吗?”
姜悦:“没有,当然不是。我就是觉得,贺先生挺委屈的。我吧……”
楚河走了过来,敲了敲她的脑壳:“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别的男人?”
楚河吃醋吃的很明显。
纪绍棠偷偷一笑,道:“对啊,你干嘛这么关心贺颜深。”
姜悦忙跟楚河解释,纪绍棠趁着这个空挡走出了酒店。
下午三点多,日头西斜,天空还是一碧如洗。
大概b市在下雨,这边却是艳阳天。
纪绍棠走后,姜悦被楚河带回了他们的新家。
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姜悦不好好想他们之间的事居然满脑子都是贺颜深。
楚河心情非常不好:“你怎么这么在意他们?”
姜悦一把拨开楚河探过来的脑袋,道:“你别烦我,你没事儿就去做点吃的给我,我饿了。”
楚河委委屈屈地去了厨房,给姜悦煮面条。
姜悦拿了手机给贺颜深打电话。
“贺先生?”
贺颜深手机接通放在办公桌上,人伏在桌上,很懒散的看着没看完的报表。
“嗯。”他嗓音里蹦出一个回答。
“贺先生,小纪回去了。”
贺颜深“哦”了一声,道:“我知道了。对了,祝你新婚快乐。”
姜悦:“谢谢贺先生。
贺先生,您和小纪的事情有进展吗?”
贺颜深坐起来,拿起手机,看着屏保上纪绍棠的照片,说:“没有。
她还是这样,一直在躲避。”
姜悦:“嗯……我觉得吧,小纪是那种,需要一点一点感动的人。
你不能一步到位,你只能一点一点的让她接受你,然后和你在一起。
虽然我不知道小纪心里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但是我知道,她心里肯定很纠结,也很矛盾。
她肯定没有之前那么抵抗了,相信贺先生再努力一些,肯定能成功的。”
贺颜深懒懒地听着,时不时嗯一声,他可能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挂了电话,贺颜深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象。
下午的时候b市就开始下雨,这雨越下越大,从刚开始的绵绵细雨到瓢盆大雨,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下这么大的雨,谁愿意出来淋雨呢。
贺颜深站在窗前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转身下了楼。
还是得去接她回家。
这让人卑微又难以自控的爱情啊。
下楼的时候,贺楠在客厅里玩,看到贺颜深,喜笑颜开:“爸爸!”
贺颜深浅浅一笑:“在玩什么?”
贺楠献宝一样地将自己刚画的画捧到贺颜深面前给他看:“在画画。”
贺颜深拿起画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道:“还可以。”
被夸了的贺楠喜笑颜开。
三岁的小朋友画的画很抽象,贺颜深只能模糊的分辨出那些抽象的东西是什么,然后再鼓励性的告诉他,画的不错。
“爸爸,你要去哪里?”
贺颜深:“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贺楠懂事地没有要求贺颜深带上她,酷似贺颜深的漆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认真道:“爸爸再见!”
贺颜深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拿了伞走出家门。
如果她和纪绍棠的那个孩子还在,他也一定是这么可爱,有一双像他的眼睛,鼻子也像他然后像纪绍棠的眉毛和嘴巴。
他也会甜甜地叫他爸爸,跟他撒娇。
想起这些,贺颜深就恨极了贺阳。
在他的努力之下,贺阳绑架罪故意杀人罪敲诈勒索罪数罪并罚,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虽然贺阳极力否认在整个犯罪过程中贺甜参与其中的罪行,但是他们本来就是一起完成这件事,就算她只是一个从犯,也不会不受到法律制裁。
不过比起贺阳,贺甜要负的责任真的是太小了。
贺颜深拿着伞在机场等了整整一个小时,纪绍棠的飞机才降落。
她从机场出来,看着外边瓢盆大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地就像个笑话。
早知道就在w市买一把伞了。
贺颜深早上打电话说要下雨了果然不是瞎说的。
她无奈的看着雨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放晴了,肯定也等不了多久,想来想去只能冒雨跑回去了。
没开车过来,真的不是一个好选择。
正当她抬脚想要跑的时候,眼前有车驶了过来,停在她的面前。驾驶座的车窗慢慢降了下来,贺颜深冷峻的脸庞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上车。”贺颜深薄唇轻启,不容置疑地道。
纪绍棠看了看雨,挣扎了一下终于打开后座的车门坐了上去。
还觉得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贺颜深才是那个小人吧。
又监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