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嘲弄的话语,我窘迫得完全说不出话。
我是该夸他的手比尺还精准呢,还是更应该夸他厚颜无耻?
虽说我也十八岁了,但是我的花期还未完全凋谢好吗!
而且我最近确实有二次发育的趋势,尤其是………嗯,点到为止。
我忙从他手里一把抢过内衣,气急败坏地说道,“玄烈你个臭流氓!”
下一秒,他低声笑了起来,魅惑而邪气,目光揶揄,“颜子,我只对你耍流氓。”
“…………”我欲哭无泪,鬼才要拿着内衣站在门口跟他顶嘴,这可是会影响我的战斗力指数好吗。
谁叫我脸皮薄呢………
我径自提着鸡汤放到桌子上,玄烈冰凉的胸膛蓦地覆了过来,大掌搂住我腰身,低哑的声线逼近耳畔响起,“这段时间,为夫尽量节制。”
听到他这番话,我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看来护士说的话,他真的听进去了。
至于他能节制多久,那就不得而知。
我淡淡地点了点头,考虑到鸡汤再不喝就要凉了,我急忙把话锋一转,“玄烈,我能先喝鸡汤吗?”
此时他埋首在我的脖颈处,颀长挺拔的身躯紧贴在我身后,请问这种堪比鬼上身的姿势,我还怎么喝汤?
话落,玄烈很快便将我松开,我正要打开保温桶的盖子,他骨节分明的手就横插进来拦截,一把按住我的手,低沉地说道,“你别动。”
我愕然地看着他仔细而又专注盛鸡汤的动作,心里不由得涌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居然也会照顾人………
这样的他少了平日的嚣张狂妄,平白多出令人难以忽视的稳重感。
不得不说,玄烈这男人的现代装扮简直帅得人神共愤,他干净利落的短发下,一双暗夜如星河般的眼眸深不可测,而侧脸的轮廓如刀刻般棱角分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凌厉气场。
意识到自己再次为他出神,我忙垂下眸子若无其事地享受起,来自冥界之尊的伺候。
看着面前一大碗如黄金般色泽的鸡汤,我的脑回路突然有点不受控制,忍不住开口问道,“冥界的孟婆汤,好喝吗?”
想必世间所有人都好奇孟婆汤的滋味如何,要不是我当初被孟婆的样子吓到,我真的会亲自问问她的。
闻言,玄烈的眼幽黯了下来,“就这么想喝?”
“以后死了总得喝一次的。”我如实说道。
生老病死和悲欢离合都是人生常态,说白了就是,谁都难逃一死。
“你这辈子都别想喝到孟婆汤!”他冷哼一声,一记眼神飞速杀过来,脸色紧绷。
这么说,我若是死了连喝孟婆汤的权利都没有?
那他想干嘛?
把我肉身制作成木乃伊,任君观赏?
见我一脸的难以置信,他沉声又补充一句,“下辈子也别想喝!”
“…………”我被他的嚣张跋扈堵得无力反驳。
我无暇顾及他话里的真假,只知道再这么讨论下去,我可能连下辈子都无法摆脱他。
随着一大碗鸡汤落肚,我的嘴唇已经沾上不少鸡汤的油脂,我起身想拿纸巾擦嘴,整个人就被玄烈攥着转过身,他的薄唇猛地覆了下来,以这种面红耳赤的形式把我唇瓣上的油脂席卷而走……………
明明夜阑人静,我却无心睡眠。
不是我不想睡,而是这个一万多岁的老男人,方才还美名其曰地说会尽量节制,那么此刻拼命撩拨点火的无赖又是谁?
他这算哪门子的节制?
我真的怀疑,他究竟懂不懂节制两个字怎么写?
玄烈的薄唇沿着我的脖颈顺势滑落,在我的肩上或咬或吻地轻轻啃噬。
最终在一番噬魂夺魄地刻意挑拨后,他便浅尝辄止。
我在他怀里蹭了蹭,汲取他身上带着哄睡魔力的檀木冷香,困意很快便侵袭而来……………
也还好现在是冬天,衣服能完美遮挡住他昨晚留下的暧昧印记,否则我这会可能正坐在梳妆桌前用粉底液遮掩吻痕。
蓦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浴室传来,我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奶奶腿脚不方便,这些年已经很少上来二楼,依照目前传出的声响判断,应该是一只挺大的老鼠。
我从柜子里拿出新买的马桶塞,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待走到浴室门口才发现门居然是掩着的,难道有小偷进来偷马桶?
不然浴室还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值得偷?
想到这种可能性,我垂眸瞥了一眼手里的武器,似乎没有任何杀伤力,根本压制不住小偷。
于是,我把心一横,轻手轻脚走到楼梯旁,拿出奶奶以前在农村种地用的钉耙。
没错,跟猪悟能那个九齿钉耙是一样一样的,战斗力指数起码九颗星。
管它什么妖魔鬼怪还是打家劫舍的小偷,先震慑住对方再说。
我扛着钉耙走向浴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踹开了门,我扬起钉耙就准备挥过去。
却不料,浴室里并不是什么小偷也不是老鼠,而是一位身穿着和云衣同款粉白色云裳,身材有些微胖的侍女。
我细细打量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没曾想,她却径自走到我面前,微微弓着身子,“娘娘,奴婢名叫云烟。”
云烟?
我俨然顾不上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只觉莫名有点心慌意乱,好像有什么要离我而去一般,我急切地问道,“那你认识云衣吗?她去哪了?”
距离我最后一次在御水池见到云衣,已是一个星期前的事了。
况且那日,我也没等到云衣来送凝气丹…………
“回娘娘,奴婢不知情。”她依旧低着脑袋,完全不敢与我直视。
“你是奉谁的命令来的?”看着眼前陌生的侍女,令我不由得想起云落。
云落之前是熙凌仙子的侍女,那么她又谁的侍女?
这名侍女手上沾满了肥皂泡,显然刚刚是在浴室为我手洗衣物。
自从云落被流放到荒原之后,我所有衣物都全权交给了洗衣机。
“回娘娘,奴婢是奉帝君大人之命前来伺候您的。”侍女轻声说道,言语间带着一丝谨慎。
反倒越是谨慎,心里就越有鬼不是么?
这里面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我又怎会察觉不出来。
一想到玄烈很有可能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心里就燃起一团无名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