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展馆南里10号。
文联大楼8层，《群众文学》杂志社编辑部。
因为黄振华一句：
“我跟院长说，你有个短篇小说，要在《群众文学》上发表。”
“院长说能不能带上稿子，让他欣赏一下。”
于是程昊就让黄振华转路来了杂志社。
“咦，程昊你怎么来了？”
杨笑笑见到程昊，颇有些意外。
“杨编辑，我找你有点事。”
程昊还准备找程述祯，一想这事没必要找他，正好见到杨笑笑，便问道：
“下期的杂志样书出来了吗？”
“哪有那么快？”
杨笑笑摇摇头，说道：
“今天上午才排好版，现在正作最后一遍检校工作呢。”
“这样啊。”
程昊微微皱眉，目光一闪，说道：
“那能临时打印一个样书出来吗？”
“我这边要去见个重要的领导，需要带上我的作品。”
按说，程昊的请求多少有点唐突。
杨笑笑犹豫一下，问道：
“你这位领导，是文学圈里的吗？”
程昊闻弦歌而知雅间，摇头道：
“不是文学圈里的，更不是咱们杂志圈里的。”
“那我跟主编说一下，应该能行。”
杨笑笑点点头，随口问道：
“方便问一个，是什么领导吗？”
程昊觉得没什么不方便的，说道：rexue.org 西红柿小说网
“是建筑设计院的领导，我去他那应聘个岗位。”
“啊？哦！”
杨笑笑愣了下。
一头雾水的去主编办公室请示去了。
满脑子却在想。
程昊不是清北大学燕园图书馆的图书管理员吗？
怎么又要去设计院应聘了？
难不成，是燕园图书馆馆长发现他上班摸鱼写作，把他给开除了？
不过好像在设计院工作，工资会更高一点吧？
程昊全然不知。
自己给到的信息，让杨笑笑产生这么多的联想。
片刻后。
杨笑笑走出来，笑着说道：
“主编说了，要样书没问题。”
“不过，概不能外传，最好你从领导那离开后带走。”
“没问题！多谢啦！”
程昊笑着应了下来。
杨笑笑正要去安排打印样书，程昊突然想到什么，说道：
“杨编辑，方便的话，封面上打上‘内部样书，概不外传’的水印！”
“这倒是个好主意！”
很快，杨笑笑就把一本用钉书机简单装订的3月期的《群众文学》杂志。
拿到程昊面前，说道：
“记住别外传。”
“放心吧！”
程昊接过杂志样书，又道谢一遍。
这才离开了编辑部。
下了楼，坐上车，朝设计院驶去。
……
建筑设计院。
院长办公室。
程昊见到了，那位“能干得干，不能干也得干”的院长。
姓秦，叫秦志辉。
一上来，自然没有说先看小说。
而是对程昊进行了一番考校。
考校的过程，进行了大概半个小时。
“很深厚的建筑史功底！”
秦志辉对程昊的表现很满意，叹道：
“尤其是对秦代的建筑，我都没有你了解的够透彻！”
“您过奖了，秦院长。”
程昊言辞诚恳地说道：
“充其量，我就是个搞学术研究，玩理论的。”
“而您显然是冲在第一线，做设计工作的，建筑史并非您的擅长领域。”
“哈哈，你这说，我更惭愧了。”
秦志辉哈哈大笑，说道：
“我本科和研究生，读的确实是建筑设计。”
“但我博士阶段，读的却是建筑史。”
程昊故作惊讶，问道：
“秦院长研究的是国内建筑史，还是国外建筑史？”
秦志辉笑着说道：
“我的博士生导师是莫宗茳莫教授，你猜猜我研究的方向是什么？”
嘶！
他的博导，竟然是莫宗茳！
此人大有来头。
他是梁思呈的弟子，营造学社成员，建筑史学家，国徽的主要设计者之一！
同时，也是清北建筑工程系的教授。
所以秦志辉，也是清北毕业的。
至于他研究的方向是什么？
程昊知道这是秦志辉在继续考校自己。
思索片刻，说道：
“我听振华哥说，秦院长您是恢复高考时那届上大学的。”
“那您读博士时，应该是在86年左右。”
“那会儿，莫教授应该担任《华夏美术全集》的建筑卷学术顾问，同时还在研究龚县石窟寺的雕刻。”
“考虑到秦院长是建筑史方向的，而石窟寺是北魏时期的。”
“我猜，秦院长研究的，应该是北魏时期的建筑。”
秦志辉越听越惊喜。
而一旁的黄振华，早就已经想对自己的准妹夫五体投地了。
这简直就是行走的建筑史百科全书啊！
甚至，连秦院长的博导莫宗茳教授的研究生涯，都一清二楚。
简直不当人子！
“不愧是黄教授的得意女婿啊！”
秦志辉看着程昊，感慨地说道：
“你要是能早生个二三十年，咱们说不定还能成为师兄弟呢！”
程昊谦虚的笑了笑，说道：
“说起来，我不过是借了时代的光。”
“秦院长你上学的时候，能获得的书籍资料和信息，远不如今日。”
“哈哈！”
秦志辉笑的更大声了，指了指程昊，说道：
“黄教授说的果然没错。”
“你这个年轻人，哪哪都好，就是有点过于谦虚了。”
“换我是你的话，早就狂的没边了！”
程昊笑的更谦虚了。
这种话，听听就行了，可千万不能当真。
“建筑设计顾问的事，我就拜托你了。”
秦志辉说出了决定，随即便转移了话题，问道：
“你的小说呢，快给我看看！”
“我早就见识见识，黄教授所说了，惊世骇俗的小说是什么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