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计蒙吞下扶桑果闭目打坐之时,帝俊双手负后眺望天幕,太阳星的光芒洒落大地,抬头望去极为耀眼,一个想法不由得在他脑海迸发,他内心回响道:
“根据计蒙所说,当初龙族统御四海,威压洪荒,龙族可征服四方,为何吾不能?眼下洪荒万族群龙无首,如同一盘散沙,吾……”
想到此,帝俊双眼划过一抹精光,他将目光望向南方,传说那里是曾经飞禽之首,元凤的化形之地,当初百鸟朝凤可谓风头一时无两,眼下他们兄弟二人便剩下南方没有游历,或许这便是所谓契机。
待计蒙伤势好转,三人便驾云而走,直奔南方赤地而去。
途经一座山谷,内里曲径通幽,一条溪水贯彻其中,无数精怪转腾其中,春意盎然,仿佛一卷山河画卷。
计蒙连忙顿住身形,等帝俊太一回头看来,他连忙抱拳大笑道:“上尊且慢走。”
“何事?”帝俊皱了皱眉,但听得计蒙道:“吾隐居北方多年,在此间结识诸多好友,此谷内便有吾之旧识。”
帝俊露出笑容,他轻轻点头道:“即是久识,尔便将其唤出,共图大业,岂不美哉?”
计蒙连连摇头,“吾此间好友还需上尊亲自拜访。”
太一眉头一挑,冷哼道:“为何还需大兄出手,尔等且等着,吾这就出手将其擒拿归来。”
说着驾云就要前往,却被帝俊阻拦,他看向计蒙询问道:“为何?”
见帝俊出手阻拦住太一,计蒙这才放下心,吐出一口气道:
“北方不同于其余地方,此地虽说先天大能寥寥无几,却遍布异种,吾那好友便是其中翘楚,他其名白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晓阴阳,能避祸驱凶,上尊若能得此人相助,何愁大业不展?”
“哦?此言当真?”帝俊顿时来了兴趣,他目光灼灼,此番洪荒游历,可谓收获颇丰。
“小仙绝不敢欺骗上尊。”计蒙抱了抱拳,沉声道。
“那便由吾走上一遭。”
言毕,三人驾云直奔山谷而去,山间无数精怪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纷纷躁动不安,一只白猿挂在树梢,口中发出古怪的声音,听闻此生的精怪纷纷躲藏,只是片刻功夫山谷内便寂静无声。
帝俊站在云头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眼下一切想必全是此间生灵所为。
太一以神灵将此地探察一番,无果,他冷哼一声摊开手掌,一柄玄黄小钟蓦然出现在他手中嗡嗡震颤,抖手甩出,小钟迎风便涨,当其落地的刹那已经等人高。
“炼。”
太一张口吐出一字,混沌钟周身山河日月亮起金色纹路,下一刻一道破碎声响起,原本幽静通幽的山谷如同玻璃般支离破碎,显露出一个白色烟雾笼罩的湿林。
湿林内满是泥泞的沼泽,许多森森白骨裸露在沼泽内,甚是可怖。
“故弄玄虚的伎俩罢了。”
太一招手摄回混沌钟,他双眼锐利的看向浓雾深处,“是你自已出来,还是吾亲自去请尔出来?”
久久无声。
就在太一等的颇为不耐时,浓雾深处一声叹息悠悠传出,紧接着一个通体雪白,其身如狮,面如犬的生灵缓步而出。
这生灵周身毛发雪白泛着荧光,双眸蔚蓝如大海,他白尾一摇,身形化作先天道体,身穿雪白道袍,腰间系有一块绿色宝石,道人拱手抱拳声音中透着无奈道:
“小仙白泽,见过上尊。”
旋即他将目光看向计蒙,苦笑摇头道:“计蒙道友,许久未见,不曾想道友带给我如此大礼,贫道记下了。”
计蒙尴尬的摸了摸鼻梁,他干笑一声,拱手回了一礼,便退去一旁唉声叹气,被自已这个好友记恨,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过顺心。
帝俊轻笑一声,他双手陇袖看向白泽,疑惑道:“尔知道吾等会来?所以早早便布下阵法?”
白泽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早在百年前,贫道便有一卦,算出自已有此一劫,不,并非如此,那卦象极为罕见,乃大凶大福之象,今日得见两位上尊,贫道便有所明悟。”
帝俊摩挲着下巴,扫视了一眼四周浓雾腾升,他追问道:“既然算出有此一遭,为何不离开此地。”
“贫道方才说了,此卦福祸相依,若是祸,便有陨命之危,若是福,便有乘龙之势。”
白泽不卑不亢,他双眸沉静,即便有可能身死,仿佛也与他无关。
帝俊来了兴趣,“既然尔如此能掐会算,何不算算吾之运势如何?”
“可。”白泽也不拒绝,反而正有此意,他倒要看看这个让他福祸参半的人,到底有何不凡之处。
随后他摘下腰间宝玉,攥在手心,随着一道青绿荧光亮起,白泽紧闭双眼,只是片刻他蓦然瞪大双眼,身形踉跄倒地,呕出大口鲜血。
“怎……怎会如此!”
说完此句,便头一歪,昏厥过去。
当白泽悠悠转醒之际,他推开计蒙的搀扶,颤颤巍巍的走向帝俊,在后者平静的眼神中,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拱手抱拳道:
“小仙白泽,愿为上尊效犬马之劳。”
帝俊脸庞露出一丝微笑,将白泽搀扶起身,同样递给一颗扶桑果,让其服下疗伤,至于白泽算到了什么,他并不在意,甚至没有问的想法,无它,皆因他乃帝俊。
等白泽恢复伤势,几人也不耽搁,架起云彩继续朝着南方飞驰。
云头上,白泽轻轻颔首道:“对于上尊来说,南方的确是更好的选择。”
帝俊太一计蒙三人对视一眼,表情各不同,帝俊露出笑容,太一有些发愣,计蒙则露出理所应当的神色。
“且说来听听。”帝俊索性与白泽同架一云,二人并肩他笑道。
“无它,南方曾为上古飞禽之首凤凰一族的祖地,虽说三族覆灭,却仍有遗留,凤凰一族曾霸占南方不知多少万年,其势力纵横交错,麾下更是号称百鸟朝凤,岂容外人插足,且南方赤地虽不如西方那般贫瘠,但也远不如东方物华天宝,加之北方多险地,是穷凶极恶之徒的上上之选,生灵难以生存,故而上尊选择南方作为根基,乃上上策。”
白泽侃侃而谈,颇有挥斥方遵的意味。
一番有理有据的评论,听的帝俊内心忍不住赞叹,脸上不动声色,他只是微微颔首,便不再询问,一行四人闷头赶路。